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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妞巫医

之后,巴特与琳又东拉西扯了些无关紧要的琐碎话题,直到用完晚餐后,巴特反复叮嘱琳早些休息,养好身体,便风风火火的不知又去忙活什么了。琳从二楼洞开的窗户看见他骑着日里见过的巨型蝙蝠很快的远去了,消失在夜色中。

巴特的离去,让精神紧绷了半日的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巴特是最熟悉奥菲的长辈,别看他总是笑眯眯的,处处忍让外甥女,但实际也是强大的战士,更达到了第五阶兽战鬼;若被他发现了异常,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琳吩咐地精托尼再次把莉莉招来。

此时已经是傍晚,一楼的空旷加上霜斩的袭击依然给琳留下的一点儿阴影,她没有继续停留在一楼,而是在二楼等待着莉莉。

她一边整理出一张大桌,一边回忆着魔法卷轴。

在前世,她对魔法卷轴的使用并不多,因为书写魔法卷轴的魔法阵虽然是魔法的基础,但是比起咒语来说要复杂的多,而且成功率有限,对于魔法师来说,一般情况下还是多以直接吟唱咒语施放魔法为主;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琳对此生疏了,相反,她进阶为大魔法师后,便已渐渐开始把研习魔法的重点从咒语转向了对魔法本源的探究,而魔法阵作为基础,自然也是她学习中的重中之重;尤其是她读过了那本古禁咒典籍后,更是对魔法阵有了全新而深刻的认识。

可是,要制作魔法卷轴,仅仅凭她一肚子的魔法知识还是不够的,她需要有专用于魔法卷轴书写的工具,即羊皮纸、特质鹅毛笔以及用魔法晶矿石粉末为原料调配的墨水;还有一点令她最没底的,那就是魔法卷轴在封印的时候,不仅要在滴在封口的热蜡烛油上印上刻画有魔法阵的图章,还需要念动一段咒语才能完成,这是她目前无法做到的,只能寄希望于巫术卷轴是否有替代的方式。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在琳的应声下,莉莉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她显得很是局促,站在门口不敢多踏入一步,耳朵上的两团绒球微微颤抖着,似乎像她忐忑的心情一般。

琳在大桌边随意拣了张椅子坐下,并招呼着莉莉也进来;可是莉莉只是犹犹豫豫的又往前走了几小步就停住了。不过莉莉的神色中,惧意似乎并不多,只是有些羞涩与惊慌,甚至还带了一点儿淡淡的喜色与激动。

琳看在眼里,略微有些疑惑,但并没往心里去,此时她的大部分心思都集中在巫医与巫术卷轴上。

“莉莉,想必舅舅已经告诉你一些情况了,我前段日子的昏迷与巫术诅咒有关;以往我都忙于战士的修行,对巫医几乎没有太多了解,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我想对巫医增加点儿了解,也好有所防范。”莉莉毕竟是巴特送来的人,琳没有直接道出目的,而是用了噬魂咒作为借口和铺垫。

“领主大人,不知您想问些什么?”常识性的自然人人皆知,莉莉说多了反而会显得看低了上司,她便先试探的问了一句。

琳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巫术卷轴”四个字了,不过她想了想,还是问道:“用草药治病疗伤就不用多说了;巫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法术会影响到灵魂?”

“巫术的力量是由伟大的奥克芬神给予的,我们巫医只是聆听神的指引,传达神的意志;巫医信奉的力量是灵魂之力,修行的也便是灵魂之力,巫术既是通过灵魂之力施放。”莉莉答道。

琳只觉得莉莉说了和没说毫无区别,又问道:“巫术不都是起辅助作用,赋予增益或是减益的效果的吗?那诅咒为什么会造成伤害?”

莉莉道:“诅咒属于减益法术范畴;无论是增益或是减益法术,都是巫医运用灵魂之力沟通被施术者的灵魂,根据法术的不同而造成不同的影响。巴特大人所提到的噬魂咒,我也并不清楚,这应该是萨满祭司才能掌握的高阶法术;伟大的萨满祭司拥有强大的灵魂之力,他们的法术不是我们这些低阶巫医能够企及的。”

“萨满祭司是巫医中的最高阶吗?”琳问道。

“不,巫医一共五阶,从见习巫医、巫医、到大巫医之后便是萨满祭司,其后还有一阶大萨满;只是大萨满就如同领主大人修习的战士十阶中最后两阶,兽战王与兽战帝,在克鲁帝国的历史中,并没有人能够达到;所以巫医中的萨满祭司已经是最伟大的存在了。”莉莉详细的解释着。

这倒是和魔法师也非常相似,大魔导师就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之中的等阶,在琳前世所处的年代里,已经没有人再能够成为大魔导师了,不过即使如此,琳也依然以大魔导师为目标而努力,她相信事在人为。

“那巫术卷轴又是怎么回事?卷轴也能具有灵魂之力?”噬魂咒便是与巫术卷轴有关,也有了前面的铺垫,她这么问也就不算唐突了。

听到琳的这个问题,莉莉迟疑了片刻,像是在考虑着该如何解说;一会儿后,她先是轻声而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领主大人,您知道精神力吗?”

精神力?难道巫医与精神力也有关?琳疑惑着,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假装一知半解的含糊应了一声:“好像听说过吧……”

莉莉便接着说道:“虽然这些内容是巫医才能修习的,但莉莉也不瞒领主大人了。巫医的灵魂之力是由精神力与灵魂的力量融合而成的;在巫医施术时,以精神力为主;但如果用于书写巫术卷轴,那就需要借助专用的材料了,而这些材料则饱含着灵魂的力量。”

巫莉莉灵魂之力竟然是以精神力为主的?琳很是惊讶。虽然魔力也包括了精神力,但魔法的威力还是通过魔莉莉素体现的;如果按莉莉这么说,精神力对于巫医可比魔法师要关键的多了。

不过此时,巫医的能力显然不是琳最莉莉的;莉莉已经提到了巫术卷轴的材料,可是与魔法卷轴用到的魔法晶矿石相差甚远,这莉莉不使她很是失望,甚至就打算把莉莉打发走了。

可她转念一想,又问道:“你会做巫术卷轴吗?”

“会一些基础的。”莉莉莉莉。

“那你去把用到的材料拿来,我想看看这巫莉莉轴是怎样的。”琳摆出好奇的模样说道。

“这……”听到琳的要求,莉莉楞了一楞。莉莉有什么不方便的吗?”琳看出了莉莉的迟疑莉莉“是这样的,领主大人,书写巫术卷轴需要全神贯注集中精神力才能完成;莉莉能否把卷轴完成后,再莉莉主大人送来?”莉莉道。

琳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份巫术卷轴,而莉莉了了解巫术卷轴的制作与所用到的材料,只莉莉了不让莉莉发觉异样,而有可能传到巴特耳朵里,因此琳不能直接道出。莉莉美说了这些后,琳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的看着莉莉许久。

琳一边考虑着该如何达到目的,一边也在审视着莉莉。

这小妞虽然表现的略显局促带着些怯意,但说话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显然内心并不慌张,心思也比较缜密,琳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想起她话中故意吐露了一些任何巫莉莉知道的基础常识,像拿来表衷心似的,让琳略感可笑,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琳显得比较平静,并不着急;但沉默令莉莉渐渐的有些慌张了,她先莉莉心翼翼的抬眼看了几眼琳。

在夜色与火烛的交叉之间,琳的神色平静中带着冷漠,似乎还沾染上了一些黑夜的边缘,这让莉莉越发的不安了,耳朵上的绒团晃动着,手指不由搅动在一起,咬着下唇。

好莉莉儿后,琳轻笑着,但口气十分冷淡的开口说道:“你若是不会我也不勉强你,明天我让舅舅再莉莉会的巫医来就是了。”

莉莉一听到这话,之前不论她有着怎样的心思,此刻都化为了真切的惊恐,慌忙道:“领主大人!莉莉这就去把材料拿过来……”

“会就是会,不会就说不会,我是不会责怪你的;只是我不希望你用别的方式来遮掩,明白吗?”琳说道,“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

莉莉一个劲的点着头,一边退了出去。直到离开了琳所在的屋子,她才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拍着胸口在心里连连道:这一定是领主在考究我的能力!还好我反应快,否则领主一定当我不会制作卷轴而想用现成的应付!我才刚刚升至二阶巫医,就进入了贵族潘瑟帕德斯家族的麾下,这样的机会可是多少和我一样平民身份的人盼也盼不来的呀;我真是太不小莉莉,万一刚才领主认为我没有真才实学还想蒙混过关,就一定会把我赶走,那我不就辜负了老师的教导与家族的期望了吗?

莉莉不断的庆幸着,也打定主意要更加的小心谨莉莉她提着巫医白袍的边角,一路飞奔着取来了书写卷轴所用到的材料,一个来回竟然比之前到来还要迅速。

在琳的授意下,莉莉靠近了屋内的大桌,带来的不多的几样物品放在了桌上的一角;这会儿她与琳之间仅仅相隔一张大桌,令她更加的紧张了,踌躇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琳对着她压了压手,示意她在对面坐下;她犹豫了半天后拘谨的坐了小半张椅子,却只是摊开了一张羊皮纸,再没有继续。

“怎么?”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领主大人需要什么样的巫术卷轴?”莉莉问道。

“你都会些什么?”琳反问。

“我初达二阶巫医,如果直接施放巫术能施展三级巫术,但如果书写卷轴,只能是一二级巫术;但是……”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小了,“我的笔墨只能用于基础练习,因此只能书写一级巫术……”

“那就一级吧。”琳并不在意,她已经站起身走到了莉莉一旁,观察起她所带来的物品了。

“那我就写一级‘力之魂’的卷轴了。”莉莉见琳并没有明确指出,便取巧的选择了一则她最擅长的。

琳点了点头,视线从没有任何特别的羊皮纸转到了莉莉手中拿起的那只古怪模样的笔上。这只所谓的“笔”约有二十公分左右长,小指粗细,一端削尖构成了笔头,通体白色。

琳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材质,便向莉莉询问。

莉莉用的这些材料都是最基础的,在世面上便可买到,因此她没有隐瞒立刻答道:“这只用于书写巫术卷轴的笔是由灵魂兽的骨骼制成的。”

“灵魂兽?”这个名字十分的奇怪,琳不由继续问道。

“巫医的很多材料都来自于灵魂兽;灵魂兽据说是由软泥怪通过巫医秘术饲养进化而成的。”莉莉尽可能的向琳解释清楚。

奥菲的记忆中软泥怪是生活在沼泽一带的古怪的软体生物,就像一摊烂泥般因此而得名;可是软泥怪怎么会有骨头?甚至还会进化?

对此,莉莉也答不上来,只是说:“这是巫医的秘术,我只是个低阶巫医,也并不清楚详情。”

琳观察莉莉的神色,确认她并没有隐瞒,也就无法再问下去了;琳又看了看一旁的一小瓶墨水,当瓶盖被打开时,瓶子里散发出一丝微弱的腥气。

“这墨水是……”

莉莉答道:“墨水是用骨粉为主要原料,用草药与兽血调配而成的。”

琳听了觉得有些古怪,但也没太在意;然而,当莉莉手中的骨笔与墨水一触碰时,琳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透着熟悉感的气息!

这不是亡灵气息吗?琳很是惊讶。亡灵气息是黑暗系魔法中黑暗元素的一种特殊形态。

难道巫医所谓的灵魂之力就是亡灵气息?但想起莉莉之前所提到的精神力,琳又否认了这个猜测。

她想起巫医信仰灵魂,也崇尚亡者,认为灵魂不灭,看来是利用亡者的遗骸上附着的灵魂之力;此外,琳还想到了一点,那就是擅长使用亡灵气息的传说中的邪恶死灵魔法师,也与灵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巫医与死灵魔法师有什么关联吗?琳有些迷惑了。

只是她对巫医的了解实在太过有限,而死灵魔法师据说在她前世世界的千年之前,就已经被魔法工会灭绝了,因此就连黑暗系魔法她都只能学到粗浅的少部分。

琳暂且把这个疑惑放在心里,她更想知道此时的这股亡灵气息能否用在魔法方面。

“为什么这骨笔与墨水一接触,会有一股怪怪的感觉?”琳继续向莉莉问着。

莉莉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琳,片刻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地下了头,换了一副略带奉承的神色说道:“领主大人您的感觉真是非常敏锐,看来您也有做巫医的天赋呢!您所感觉到的古怪感就是灵魂之力的一种形态,只不过是依附于亡者遗骸之中的。”

琳点了点头,看来她与她的猜测差不多。

感受着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亡灵气息,琳的心中有一点儿希望开始萌芽;她几乎就想亲自动手尝试一下,不过她还是忍了忍,毕竟材料只是一个方面,她还需要再了解一下巫术卷轴制作方面是否还有什么可以用于魔法卷轴的,尤其是封印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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