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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意外的结局

歌词冗长而复杂,巫术咒语夹杂着奥克芬大陆通用语,琳仅能听清其中的几句:

……

大地已停止了恸哭,悲伤渐渐散去

往生的逝者循着黑暗的指引,最终到达光明的彼岸

曾经的过往在烟雨中朦胧

踏着生与死的轮回,轻盈的是无羁的灵魂

忘却吧,眷恋已是隔世的尘埃

安息的灵魂与神同在……

……

伴随着歌声的飘荡,琳发觉她引以为傲的强大精神力,居然失去了与亡灵之间的联系;骷髅们的动作明显的迟缓了下来,神情呆滞,就连冥火也黯淡了下来;因亡灵大量聚集而凝结的阴风逐渐的消淡,阳光重回众人身边,怨气与杀意也在光芒中化为尘埃随风飘散。

镇魂歌!

琳显然没有料到莉莉还有这一手,与牧师光明术中的驱邪术有异曲同工的作用,都是亡灵的克星!

虽然莉莉的能力有限,并不能完全净化三级亡灵,但依然对骷髅们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失去了大半战意的骷髅们,迟滞无力的动作令得到了增幅的霜斩片刻功夫便在包围圈上打开了数个缺口。

琳怒不可遏的撕开又撕开了几个单体腐蚀术向莉莉施展。

可此时已经为时过晚,镇魂歌的曲调已然收尾,莉莉手中的法杖“嘭”的再次碎裂,脸色苍白的坐倒在地。即使琳不动手阻止,倾尽了大部分灵魂之力的她也无法继续施放巫术了。

而琳的腐蚀术轻易的就被霜斩利用骷髅挡开了。

琳摸了摸身边的小包裹,三级亡灵武士召唤的卷轴已见底,就算重新召唤,只怕稀落的数量在霜斩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她想了想,施放了最后的这些亡灵召唤卷轴加入战圈,同时拿出了一个比之前卷轴体积大的多的卷轴,念动起咒语。

随着卷轴被黑焰吞没,琳的身形也动了。

她的脚下踩着“光之暗面”的奇诡步伐,几步晃动间,在光天化日之下身影渐渐变得模糊透明,当靠近残存的骷髅武士时,忽然间,完全消失不见了。

大刀阔斧的解决虚弱骷髅武士的霜斩,也注意到了琳的行动,他的神色一紧,神情更加专注,蓝虎战魂的能量再次提升凝聚,周围发出幽蓝的光晕。

约莫一秒后,能量炸起,大量的骨骸碎片四散而飞,无数点冥火在阳光下化为青烟,而琳的身影也重新出现在被击飞的大量骷髅武士残肢中。

好在琳比起奥菲的原本的速度要慢上很多,她还没来得及近身霜斩与莉莉身旁,就遭遇了按照奥菲身手估算技能施放时间的霜斩,爆发出家传战技第四式范围攻击,名“气吞万里”。

夹杂在骷髅间飞退的琳有些后怕,但她不会就此放弃;此时已经基本掌握了“光之暗面”技巧的她,就算没有战魂的支持,只要不正面对上霜斩,她有自信从霜斩的保护下控制住莉莉。

只可惜奥菲的武技并不像霜斩这样以力量为主,依靠拳头也能完全发挥,她没有战魂的能量凝聚成刃,也没有随身携带利器,有些无从下手。

不过,霜斩的第四式战技“气吞万里”也不能连续施放,需要有较长的蓄力过程,趁此机会,她在移动中再次发散精神力,收集了残存的少量骷髅武士聚集一块儿,毫无技巧的飞蛾扑火般反扑向霜斩,而她的身影也再次融入空气中一般消失。

与此同时稍慢一步的最后施放的卷轴也终于生成了魔法,正是十六个为一体的腐蚀术连发!眼见大团的黑雾向霜斩包围而去。

隐匿在骷髅武士之间的琳,避开了霜斩的正面,不动声色的绕到了莉莉的身旁。

当瘫坐在地上的莉莉,看见虚空中走出的琳向她抓去时,她连惊呼都已经为时过晚。

这前后不过眨眼功夫,就算霜斩动作再迅速,他一边要兼顾骷髅武士与腐蚀术的夹击,一边还要急于回身兼顾莉莉。在他的心中,奥菲的武技绝不是那些戏法一样的古怪法术可以比拟的,就算没有出现战魂,他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只见他和之前一样,左拳击飞了大量的骷髅以阻挡腐蚀术,右拳蓄力向已触碰到莉莉的琳迎去。

短短的一秒之间,十六连发的腐蚀术最先用强悍的穿透力腐蚀了所有障碍物,一直蔓延到了霜斩的左上臂;顿时浓重的腐肉恶臭散发出来,饶是霜斩钢筋铁骨,也不由暗抽一口冷气。

可这也不能阻止他的右拳爆发,几乎在同时,“虎贲六杀”的十二拳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琳的身上。

琳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仿佛骨骼、内脏都一块儿碎裂了;她喷出一口鲜血,好似生命的气息也随之吐出;但是,她没有放开已经抓住的莉莉,脚步踉跄的一扯莉莉的娇小身子,挡住了霜斩随后的攻击。

霜斩不得不收手,却也顺手拽住了莉莉的另一只胳膊。

两人分别抓着莉莉的左右胳膊,把莉莉夹在中间,互不相让。

莉莉惶恐的看看琳,又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霜斩,大眼睛中润湿了一片。

琳空着的那只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腹部的剧痛令她有些站不直身子;她曾经的二十六年中,从未遭受过如此打击,要不是奥菲的躯体够结实,又及时拽住莉莉分去了一些劲力,恐怕她早就和那些骷髅武士一样,被击打的摔出去了。

霜斩也没有料到他的那一拳居然会正中琳,见红让他的心中也不由一窒,他原本并没有打算与还未恢复如初的“奥菲”动手。

可是事到如此,僵持着的琳与霜斩,各自抓着莉莉,虽然没有用劲,但谁也不肯放开。

“领主……领主大人,你就放了莉莉吧!”莉莉出声哀求着。

琳眯了眯眼,咬牙忍着痛楚,一步跨到了莉莉的面前,在霜斩的惊愕注视下,“噼里啪啦”的给了莉莉四个大耳光;她手上带着刚刚从嘴角抹下的鲜血,混合着五指的红印,印在莉莉的脸颊两侧。

“闭嘴!”她痛骂了一句,又忍不住气血上涌,呕出了半口血。

霜斩有些惊呆了,一时间居然忘记了阻止;耳光确实要不了莉莉的命,之所以一直护着莉莉也不过是他与琳两人的较劲,他心情复杂的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趁着霜斩犹豫的当口,琳索性丢开了拽着莉莉的那只手,抡圆了胳膊两手齐开,又是一顿发泄。

莉莉只是个弱小的巫医,又怎么躲得过琳从奥菲那儿继承的身手,哪怕只是耳光;这些耳光一个不拉的都招呼在了莉莉的脸颊上,打得莉莉惨叫一声退了几步坐倒在地;霜斩早在琳放开莉莉的同时,不由也松手了。此时的莉莉不仅是两侧脸颊高高肿起,就连嘴角都微微开裂,渗出了血丝,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手捂脸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本那娇俏的娃娃脸,再也没了分毫姿色。

琳拍了拍手,像是嫌恶的掸去触碰过莉莉的感觉;虽然手臂的挥动扯动了腹部的疼痛,让她呲牙咧嘴,也很是腿脚虚软,但几个耳光下来,多少也舒畅了几分,她抬眼不屑的看了看发愣的霜斩,又对着一旁的小八使了个眼色。

小八乖乖的跑了过来俯下身子,琳艰难的跨上小八的背脊,呼喝一声,扬长而去。

剩下呆楞不知所措的霜斩,以及一边委屈的哭号一边痛楚的呻吟的莉莉。

直到霜斩感觉到手臂上溃烂的伤口还有些蔓延的趋势,他才回过神来,右手用蓝虎战魂的能量凝聚成有形利刃,利落的剜下右臂上被腐蚀术侵蚀溃烂的大片皮肉,发黑的血液与带着腐臭气息的污渍四溅,落到草地上,染黑了一大片绿草。

这时,一团淡淡的白光浮现在霜斩的额头,若不可闻的碎裂声后,零落着暗蓝色碎发的额头中,渐渐现出虎额面纹,颜色由淡转浓,很快便与脸颊上的面纹同为黑色。

霜斩惊讶的微微触碰了一下额头。

谁也没有想到,此时的琳更不知道,被霜斩视为耻辱却也是鞭策的、被琳用来约束控制霜斩的奴隶契约,竟然在这么一场意外的交手后破除了;霜斩甚至十分不解他究竟胜在了哪里,琳最后打在莉莉脸上的那几个耳光,却仿佛落在他身上一样,打的他一点儿都没有战胜“奥菲”的知觉。

只因为“虎贲六杀”的那一击?

这个结局,就连霜斩自己都不太认可。

就算没有那一连串的耳光,他也完全不能从面对诡异离奇的法术的胜利中获得对自己的认同感,琳的身手更连奥菲全盛时期的半CD没有达到;霜斩跟随在奥菲的身边甘愿忍受耻辱的奴隶身份,为的是磨练自己,挑战极限,绝非不择手段的获取胜利;因此,噬魂咒一事在他心中留下的阴霾才会如此深重,也更影响着此刻奴隶契约破除给他带来的感受,他只觉得,此时解除的奴隶契约,好比之前的那些耳光,又一次的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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