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听闻父亲恶耗,不禁悲从中来,想到西蜀军背信弃义,是害父亲直接自杀的凶手,更是怒不可遏,盛怒之下,拍案而起,遂率不满万人的关宁军开城投降,迎接祖大寿入城。
陈一龙听到吴襄自刎、西蜀军围城、山海关降排弯等等的恶耗,更是慌了手脚,但是他的长处:监控内部臣民,这点却未受任何影响,他得到锦衣卫通报,杜之制遣人出城接洽西蜀军,於是他便不动声色,召了杜之秩至後宫将遭废后的林皇后等三人,赐白绫三尺,要求自缢,随即转身冷愣的看着杜之秩。
陈一龙道:「杜之秩,北京将破,朕恐后宫嫔妃为贼所辱,便要渠等自缢殉国、殉夫,你身为内侍近臣,贼军进城后,你下场必定凄惨,不如你也在此自尽吧!免得受贼军酷刑」。
杜之秩惊道:「皇上,奴才并非怕死,而是这些皇上宠幸的嫔妃玉体,总该先入殓,免得贼军入城后,连屍体也遭贼辱,奴才将这些完事後,决不苟活,当与大魏共存亡」。
陈一龙笑道:「好个忠心耿耿的狗奴才,杜公公在西蜀军入城後,不知这开城迎立之功,可官拜几品,赐何爵位?」。杜之秩大惊失色,陈一龙一声令下,一旁的锦衣卫便将杜之秩逮捕,杜之秩则不住求饶。
陈一龙对杜之秩恨恨道:「我大魏会有今日之败,皆是尔等误朕」。说罢,便命锦衣卫将杜之秩带至东华门城楼之上,在西蜀军面前凌迟处死三千六百刀。
陈一龙命人摆宴,召来了王月与李香君,三人席间痛哭对饮,王月与李香君数杯玉酿下肚,便腹痛如绞,口吐白沫後,两人便香消玉殒,陈一龙搂着两人屍身,痛哭失声。
此时,东华门外西蜀军正在观赏这惨绝人寰的凌迟酷刑,本以为魏军上演这部锄奸记,当会与西蜀军据城死战,没想到内廷突然传出皇上龙御殡天的消息,使的各城门守军不战而降,接着东华门大开,里面魏军举着白旗高喊:请蜀王入宫,毛承仪对这变故也感诧异,便令刘宗敏、顺天王、老回回率部三面入城,命魏军缴械投降,控制北京城及皇宫大内後,再通报毛承仪入城,而此时毛承仪也要求重庆的罗汝才兵发两湖全面占领,又另遣一使赴渖阳请降,恭请仲坤贤入主紫禁城。
而仲坤贤在吴三桂开关请降时,便已离开渖阳,前往山海关接见吴三桂,并准备命祖大寿为主帅,吴三桂为先锋,进攻北京城,不料,人才刚到宁远,便接到毛承仪遣使请降,於是命令祖大寿按兵不动,以观其变。
仲坤贤接见来使後,便安排蜀使下去休息,自己则与范文程等内阁军机处幕僚商议西蜀请降之事。
范文程笑道:「皇上,这是西蜀的权宜之计,决非存心归降,毛承仪见我军锐不可挡,便背弃盟友,拿下北京做这顺水人情,以此为条件以向我军媾和,若答应,到手的北京也是废墟一座,若不答应,两军势必兵戎相见,他大可以北京为依托,牵制我军,若败,他可南窜入川,沿途劫掠,弄得焦土一片,使我军接收也无法得利,甚至需复员建设,若胜,那又是另一番局面,降与不降对他皆有好处」。
而山海关归降後,刚由前线调到军机处的杨嗣昌,则力主不接受西蜀称降,他与流寇征战多年,这流寇降而覆叛;叛而又降,只可剿,不可抚,抚仅能苟安一时,日久终叛,需乘我军劲锐,一举平定,免除後患,众臣均赞同杨嗣昌看法,仲坤贤心想这毛承仪城府极深且手段凶残,除了逢迎拍马不如陈一龙外,在心狠手辣方面却与陈一龙可是伯仲之间,如果让他入川,无疑是纵虎归山,日後终将养虎为患,於是便采纳众人意见,决定对西蜀军进剿,不让他有入川机会。
毛承仪进入宫中後,便先去看这陈一龙的遗体,只见这陈一龙与身旁嫔妃面目全非,难以辨识,毛承仪虽与陈一龙同事多年,但仔细端详屍体特徵後,却也难以断定是否为陈一龙本人,只见一旁留下一封书信,指名要交毛承仪,下方则署名陈一龙,毛承仪展开一看,内容皆是辱骂毛承仪背信弃义,原本以为同事一场,他会鼎力相助,没想到他却落井下石,他诅咒毛承仪下场比他还要凄惨,所以剜面毁容,不让毛承仪看到他的丑态,但他的阴魂却会看清楚毛承仪的下场,毛承仪看了字迹确实是出於陈一龙之手,但对於这具屍体则抱持怀疑,毕竟他与陈一龙官场相斗数年,陈一龙贪生怕死的个性,阴险狡诈的权谋,都让他不相信这具屍体是陈一龙本人。
毛承仪回到太和殿,看着殿内台阶上的龙椅,不觉出神,他心想这老天爷也真不公平,让陈一龙穿越到明朝朝廷当锦衣卫指挥使,让他有机会在这龙椅上坐了好几年,而自己却变成流寇,如今有机会坐上这龙椅过过瘾,却又要拱手相让,而对方却还是自己在调查组时的部属,越想心里越不痛快,只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以解心中郁闷。
这时李延与牛金星快步走来,摊开仲坤贤下的圣旨,禀报了排湾国对请降的态度,原来仲坤贤虽决意讨伐,但也出了个难题给毛承仪,就是请降照准,但有五个条件必须遵守:
第一、对北京官员、百姓不得劫掠、骚扰,军队不得寄住民房。
第二、宫中器物,库存官银,均需封存不动,等候排湾军接收。
第三、受降後即编为排湾军西南军区第一军团,全军官兵需缴械出
城,恭迎排湾帝国大皇帝圣驾。
第四、西南军区第一军团即刻换防,由祖大寿节制,孔有德为西南军
区驻防大将,令到率军前往驻防。
第五、毛承仪仍为蜀王,依帝国宪法职掌四川省政务及行政事宜。
毛承仪看完,勃然大怒,将圣旨取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大骂:「这仲坤贤简直欺人太甚,当我这二十万大军是纸紮的吗?竟然开出如此过分条件,看来他是要与我决一死战」。
李岩道:「主公,仲坤贤可能看出我军意图,所以出此难题来策是我们,看我们如何应付?」。
牛金星也道:「这的确两难,照办则等同解除主公兵权,不照办又似乎显得我军并非诚心归降,这大战就在所难免」。
李岩道:「何况刘宗敏等人一进北京早就抢开了,光第一点我们便已没有办到」。
毛承仪怒道:「那就通知刘宗敏他们,把北京城里里外外,好好的给我抢个一遍,再准备与排湾军接战」。
李岩道:「主公且慢,切勿意气用事,如此只会让我西蜀军失了民心,至於如何应付仲坤贤,我等还是从长计议,想出个因应之策」。
毛承仪又看了看龙椅,突然转身步上台阶往龙椅一坐,对着底下李岩与牛金星两人吼道:「现在你们俩快想办法,总之,这龙椅我是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