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得知,收到纸条就开始计算时间,都是有点措手不及。这么多年,谁都没有告诉过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启天的争夺。所以他们无时无刻不是在准备,时间越长倒是越没有太在意。林赛赛接到钜子使者送过来的钱财,第一件事就是把天富的人召集起来。
“此次,钜子只给了100贯。”林赛赛说。天富门人提出:“今年春季的时候雪灾,而这三个村庄就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当地村民能不能保证自己的口粮都很难说,压根就不可能有东西可以卖给我们。”林赛赛想了想,“通知所有天富的门人,我要知道周边百里以内,哪个地方的粮食最便宜。”“钜子有令,最后交回的粮食必须是这三个村庄老百姓手里收的,还请林姑娘不要违反规则。”钜子倒是想的周到,每个人身边都安排了一个“监考官”。林赛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此事无须提醒,晚辈自然是知道的。”
白煜倒是直接,收到以后立马奔赴了最近的韩家坞,开始了收粮的工作。但是眼前的情况,让他有所不忍。由于春季的大雪,冻死了不少农民刚刚下种的青苗,菜籽等作物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韩家坞的人,为了留下多一点的口粮和种子,已经开始在自己的饭食里加草根菜皮了。由于韩家坞离墨子谷挺近,多年来都有往来,而以前收粮,也多是天伐的人陪着墨子的使者们出来,大家也算知道。这次白煜到来,韩家坞的老少百姓也是很欢迎。村长把他接到自己的家里,为他准备午饭。“婆婆,不可!”白煜本在屋内和村长打听最近的收成,眼神恍然看到村长的妻子抓起了自己家的鸡,准备杀给白煜吃。白煜快步上前,拦住了婆婆,“你这是干什么?我来是收粮,怎么可以叨扰你们!”婆婆看了自己丈夫一眼,为难的说:“这些年,我们就靠你们保护着,就算我们感激你们。给你们做顿好吃的,但是粮食,我们真是一点都拿不出来的。”白煜看着婆婆手里抓着的那只骨瘦如柴的老母鸡,想来它也是只能自己刨点食物,主人并没有办法饲养它的。“婆婆,算了,我不要粮食了,反正我们来也来了,年轻力壮。村长,我和我兄弟们,帮你们收拾一下水渠,尽点心。希望明年有个好收成!”
说罢,他还真带着兄弟们开始为韩家坞整理已经被淤泥有些堵塞的水渠。村长看着这些和自己孙子一般大的年轻人,顶着毒辣的正午阳光,挖了水渠后,他们还不接受乡亲送过来的午饭,而是拿出了自己带来的干粮。白煜啃着干粮,这个干粮口感很细腻清甜,有一点点的咸味,与他以前外出带的那些非常粗糙的干粮有所不同。他一边吃,一边想起墨璃那张狡黠的小脸,难道她在干粮里下了什么毒?这批干粮是墨璃送给他的,想起兵不厌诈这个词,他就觉得肚子有点微微不舒服。
村长在他们挖水渠的时候,已经偷偷召集了村里的几位长老,大家盘算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让这群孩子空手而归。于是,大家每家每户勒紧了裤腰带,女人们还盘算了到底还能挖到多少野菜树根,才敢每家每户拿出了一点口粮,给白煜拼拼凑凑了一石出来。就这一石,白煜也不敢白要,还是拿出了一贯钱。让老村长分给各位。村长拉着白煜的手:“孩子,今年遭了灾,不是我们不愿意,我们也不能为了一点钱,活活饿死妻儿老小的,是不?”白煜多年习武,体格健壮倒是皮肤怎么都晒不黑,现在在毒辣的太阳下晒了几个时辰,没黑倒是红了一片。第一天,就这样过了。
尔后,白煜的收粮也进行非常不顺利。连续几日,都没收到什么粮食。
第三日,他在奎坝遇到了林赛赛。林赛赛瘪着好看的小嘴,坐在一辆大骡车上,车上是满满当当的一大袋一大袋的粮食。白煜不解的看着她,本来晒红的脸,更是红了。林赛赛得意的说:“我看你好像很辛苦呀,这一关你应该是过不了的了。还是别和我比了。”“这里的百姓,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粮食能够卖给你,你作弊!”白煜不满的叫到,俊美的脸上微微露出怒气。林赛赛一双秀目圆瞪:“白煜你搞清楚,平时尊敬你叫你一声白哥哥。没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只见天富门下一个少年,拿出一面铜锣。开始敲打起来:“上好的白面白米,一斤换一斤,置换大家手上所有的口粮,不管是糙米还是苞谷,都是一斤换一斤!”村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纷纷上前确定,看到少年拿出两个斗,一个大一点,一个小一点。林赛赛跳下马车,对着村民说:“我墨家天富,不忍大家受苦。这次收粮,我们小斗进,大斗出,绝不食言!”村民一看这种好事,而且这个美貌的黑衣少女还自称自己是墨者。于是纷纷奔走相告!场面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白煜突然才明白过:“你居然是这样盘算的!”林赛赛得意一笑,“怎么啦,不高兴呀?虽然我们手中都是100贯,但是各地的粮食价格是不一样的,对于这些遭灾的村子,自己的口粮比命还要重,怎么可能会卖给我们。但是钜子只要求,收粮必须从这几个老百姓的手中收,但是没说必须用钱收呀。对不对!”白煜笑笑,“你说的极是,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还有人至今没出现呢。”林赛赛笑得更开心了,“你说墨璃?八成是直接放弃,躲到她天枢师父那里不出来了吧。这么多年,她就是外出采办一点蔬菜,都算不清楚别人该收她多少钱的人。这100贯能收多少粮食出来,她恐怕算都算不清楚吧。”
看着人群越聚越多,老乡们都开心的拿着自己家里的杂粮来置换白面白米。白煜看着这个场面,心知林赛赛能够如此快速的调集这些东西,也少不了拿自己的钱出来帮补,不过看着老百姓收益,他也就乐的如此。认个输而已。
第一战告捷,林赛赛简直高兴的睡不着觉。白煜见自己输定了,也不再计较。两人分开该收粮还是收粮。倒是两人都奇怪,墨璃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