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金石问孟良崮道:“小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周老头变成只知道吃喝的傻子?”孟良崮酷爱阅读,知识面很广,是一人二兽小团体里的小军师。
孟良崮道:“拿一块板砖,用力一拍不就行了吗?”
楚金石道:“最好是有点技术含量的,没有外伤的。”好歹也是犯大案的惯匪了,把人弄傻也要用点特别的手段。
孟良崮想了想道:“我知道一种鼻蝶窦入路切除术,可以切除垂体瘤。你用一根尖锐的长针或者铁条之类的东西,从鼻孔插入颅内,大概可以可以摘取一部分脑页,从而使人小脑和大脑失调,达到痴呆或瘫痪的效果。”
楚金石道:“这个……操作性强不强啊?”
孟良崮道:“这需要很过硬的技术,要不然和杀人一个效果。”
楚金石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哪有什么技术可言,用这个方法还不跟杀了他一样?可是思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听说人在窒息一定时间之后,脑部长时间供氧不足,会使脑组织部分或者完全死亡。楚金石倒是想把老周头憋成傻子,但是时间不好把握,弄不好就把他憋死了。
楚金石从戒指空间里取出一本脑外科医书来,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寻常脑外科疾病的病理特征,熟悉了一下人脑的结构,然后就决定对老周头实施那个什么鼻蝶窦入路切除术。反正老周头不是什么好人,手术失败了顶多就是一个死,这种人死不足惜。
他找了一根细长的钢丝,试了试硬度,正合适。先把老周头弄晕,然后把铁丝伸进他的鼻孔里。没有什么仪器,只是凭感觉移动铁丝。碰到阻隔的时候就改换一下方向,大约两分钟之后,楚金石估计自己是找到正确的位置了。他把龟劲运到右手上,让手更稳定一些,然后轻轻的拨动起来,感觉就像在搅拌凝固的油脂,阻力不是很大。昏迷中的老周头身体抽搐起来,发出细微的呻吟声,鼻孔里也流出了鲜血。
没多久,楚金石估计已经把他的部分脑页剥离或者绞碎了,抽出铁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医生的活还真不好干,没有一股狠劲不能当大夫。就这几分钟之内,楚金石不只一次想放手,饶了老周头一次。但是想到小周王干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楚金石还是坚持了下来。
倒了一些水在老周头的脸上,老周头睁开了眼睛,但是眼光呆滞,表情木然,痴痴呆呆的样子,嘴里“啊啊啊”的叫着,连话都不会说了。手术很成功,老周头成傻子了。
做完了手术,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警察那边还在喊话,被劫持的周家亲友里也变得嘈杂起来。据望风的孟良崮报告,有几个警察脱了警服,趁楚金石不备的时候混进了人群里,正在找机会突进到病房里来。
楚金石看着床上已经没有正常逻辑思维能力的老头,还有还在手术室里的小周王,这两个人得到的惩罚也差不多了,先这样吧。以后还有机会来京城,如果小周王还是干坏事的话,再宰了他不迟。
回身关上门,外面又是一阵骚动,被劫持的人都在想,劫匪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新花样呢。楚金石把小狗放在窗下,道:“小崮乖,感受一下外面有没有狙击手?”
孟良崮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啊?隔着这么厚的一面墙,我怎么可能感受得到有没有杀气啊?”
楚金石心说你不是吹牛吧?哪有“杀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啊,不过小狗在精神方面确实比他强,还得依仗他的力量。窗外百分之八十有人窥探,这就要求小狗不能暴露。最后楚金石用床单把小狗裹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想把他举到窗户上观看,但是安全性不高。上甘岭提议拆下六辆车的挡风玻璃,叠加在一起,挡在窗子上,小狗裹着床单做伪装,在玻璃后面看。
看了一会儿,小鸟问道:“怎么样?”
小狗道气恼的道:“你是猪脑子啊?这么多层玻璃,不是跟墙壁一样吗,所有的信息都挡住了,什么也感受不到。”
上甘岭气恼的在孟良崮脑门上啄了一下。楚金石又生一计心想,狙击手很难击中高速运动中的物体,如果一个人的每一个移动动作都控制在零点八秒之内,那么即使是王牌狙击手,也只能望而兴叹,即使开枪,能否击中靠的也是天意。楚金石跟小狗商量了一会儿,然后把小狗轻轻的抛起,白色的身影在窗口处滑过一道弧线,落到了另一头。
楚金石窜过去接住小狗,道:“怎么样,有没有狙击手?”
小狗道:“最少有四个,应该就是你说的狙击手吧。”
楚金石点点头,道:“用不用再确认一下?说不定是那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在用望远镜偷窥护士妹妹呢。”
小狗用他那双纯净的大眼睛盯着楚金石,楚金石自惭形秽,思想实在是太肮脏了。
既然确定外面有人盯着,那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借助小鹦鹉从窗口飞出去了。放出一大堆的耗子?不行,都得摔死,血肉模糊的,楚金石还得从烂肉里面爬出来,想想就恶心。
楚金石从窗口扔下去十几个烟幕弹,没多久,厚重的烟雾就笼罩了面前的一大片区域,伸手不见五指。瓦斯毒气四处飘散,警察虽然知道是匪徒搞的鬼,但是一时之间却没有应对的办法。楚金石把病房里能拿得动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去,纷飞的杂物和浓烟掩护了小鹦鹉的行迹,楚金石又一次干净利落的逃走了。
烟雾消散之后,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扑了个空。杨旭尧和两个中年人当先走进来,一个中年人道:“我父亲怎么样?”
一个负责现场勘察的警察小心地道:“周老被劫匪破坏了脑部……”
中年人怒目圆睁,扑到病床前叫道:“爸,爸,是我啊,我是文博啊,您怎么了?”
老周头浑浊的眼睛仿佛凝固了一般,丝毫没有反应。周文博拉住那个警察,道:“我父亲到底怎样了,你TM快说啊!”
警察挨了骂,可是不敢表现吃一点不满来,老周头的长子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官,他小心地道:“据我估计,周老的一部分脑页被摘除了。这种损伤一般都是不可逆的……哦,当然,具体情况还需要做检查。”
中年人“呼呼”的喘着粗气,他旁边的另一个稍年轻的中年人道:“大哥,赶快叫医生给爸爸做检查吧,可别耽搁了。”
这一对中年人是老周头的两个儿子,周文博和周文裕。老大周文博为人沉稳严谨,于为官之道很有心得,再加上老周头的背景,周文博刚过四十岁就坐到了正厅级的位置,是周家第二代的顶梁柱。
一堆医生护士跑进来把老周头抬走,周家亲友呼啦啦的跟了上去。周氏兄弟和杨旭尧却没有动,周文博道:“老杨,知道劫匪的具体情况吗?”
杨旭尧道:“还没有太多的情报,这家伙出现的太突兀,闹得我们措手不及,调查还没有展开。”
周文博皱眉道:“这个人如此嚣张,在京城里私藏大量武器,会不会有什么背景?”
杨旭尧道:“这个还不清楚,不过前几天顾家帮和人起了冲突,四大天王里的石鬼领着五十多个小弟让一个少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丢了好几把枪,我估计那个少年就是今天的悍匪。那件事闹哄哄弄出了好大的动静,顾猛和顾老八花了好的的力气才把事情压下去。就这一次,顾猛苦心经营的顾家帮差点散了。”
周文裕道:“这个事我听说了,好像顾猛的那个主子在公安部门说了话,这才把事情压了下来。”
周文博道:“文裕,不准乱嚼舌根,小心隔墙有耳。”
周文裕道:“只是说说,寻常百姓都说得,我们还说不得?”
周文博没有再纠缠,道:“这件事老杨你费费心,我们周家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昕栋和我父亲受到的伤害,一定要他或者他们加倍偿还。”又对周文裕道:“文裕,你让彭二去和顾老八联络一下,打听一下摆平石鬼那小子的底细。记住,客气一点,别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的。”
周文裕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几句,三人就去看老周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