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喜有些奇怪,他来做什么,极剑门好像与无妄山庄没有什么交情。
他并不知这场婚宴,
他们成亲是一事。
天罗教主叶修罗已死,可是四方邪教还在,正道也不能群龙无首。
所以众同道商议,提出以德服人,以武制人,武林盟主大会即将举办选取,还要借婚事笼络人心才是江岸心中所打的算盘。
叶良喜命人将礼品拿出去,让弟子先不要打开,继续有礼的拜接各大派的宾客。只是不时的盯君谦辞一眼,防他有异动。
“姐姐,这嫁衣好漂亮,你今天真美呀。”
江云水亲手帮她披上嫁衣的长披,细致的理了理下摆的褶皱。
用艳羡的语气对她说道。
女子本就面容清美,此时着红衣更添了几分艳丽娇羞,朱唇桃面,
良辰美景之时,佳人世难寻。
江云清轻点着少女的鼻子,“小丫头的嘴可真甜!”
江云清看着镜中的衣服说道,“你有一天也会和姐姐一样穿上嫁衣的,还一定会比姐姐更漂亮。”
“好啊,水儿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姐姐一定要在啊。”
“姐姐当然会在你身旁了。”
“好啊,你可要说话算话哦。”江云清没有看到少女憎恶的眼神,就听到传来吉时已到的的喊声。
喜婆一步三摇的扭过去,脸上的痣一颤一颤。
“姑娘!该走了。”肥肥的喜婆扇着手绢说道
“好,走吧。”她忙害上盖头,任喜婆搀扶出去。
江岸做为高堂坐在大椅之上,
神情即便是在这种大喜之日也威容满面。
大堂上宾客满堂,有有名的侠客江湖几大门派的英雄豪杰都吃了他这个面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口看过去,早就听闻江门主的女儿是人间绝色,
君谦辞也看过去。
看在他绝望时曾递过他手帕的女孩,她步步向他靠近,可却要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喜婆的笑脸拧成一朵花,将新娘子领过来。
大红的盖头边缘坠着晃动的流苏,盖头下是他的妻子。
她心脏跳动,看着眼前的一片红,唇边绽放出了绝美的笑容。
叶良喜看不到,他拉过她的手,眼里满是温情,“师姐,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一拜天地
!
傧相的声音响起,新人行礼的时候,白衣男子手中的酒杯也被生生捏碎。
他身后的家仆惊呼了一声,随之响起的是二拜高堂的高喊!
寂静的桃林内,
只有轻风萧瑟吹过的声音。
脸上流满血的少年捂住了眼睛,全身都在发抖,汗水疼的滴落下来。
蓝裳跑过来找他,心中奇怪,大殿那么热闹,他这么好热闹的人,怎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去闹新房。
“喂,大少爷。”她戳了戳他的身子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招,气呼呼的说道,“本小姐忙的腿都跑断了,你居然在这里偷懒。”
却见丁抚向一旁倒去。
蓝裳见他脸上手中都是血的样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慌慌张张的问。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做的,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我与良喜切磋比剑,他是不小心的......。”
他将手放下来想看清她的样子,可是发现眼睛里疼的要命,没想到被小小的树枝戳了下也这样厉害,他自嘲的笑笑。
蓝裳看到他左眼上糊的全是血还笑的样子,心中又心疼又生气,“是叶良喜?我早就看出他不安好心,是我们害死叶修罗,他一定是恨我们!我现在就去找他讨个公道!”
“蓝裳,良喜......他......,不是有意的......”
丁抚抓住她衣角,他艰涩的说道,“今天是他和师姐成亲的日子。”
她泄了气,转化为了悲哀,“你只顾着他们,那我们怎么办,你瞎了以后该怎么办!”
蓝裳靠在他身上不停的哭泣,她痛声说着,她只是怕他有事。
“爹,喝茶。”
女子的声音在盖头下闷闷的,可还是听的出心中的欢喜。
江岸接过茶杯喝下去,心中虽还是有些不满,但事已至此,也无法转变。
算了。他已是一孤家老人,只要女儿觉的幸福就好罢。
“岳父大人,请用茶。”
叶良喜低头微笑着,他恭敬的也将茶递过去,江岸冷冷的喝了,哼了一声。
江云清小声的叫道,“爹。”
头发花白的一代门主,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晃动了下,“好了。乖女儿,拜堂吧。”
“夫妻对......”
声音嘎然而止,因为说话的人死了,断了气。脖子上插了一支弓箭。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所惊,还未清醒过来,只见又穿过来一箭向新娘刺去,叶良喜运起内力用衣袖甩到一旁。
对方不依不饶,几箭又连飞着冲他们飞过去。
江云清听到异变早已将头上盖头拿下,拿出放在内袍中的剑目光咄咄地看着来人。
她还未动做,就看到碎成了粉沫的东西一点点落在她脚下。
他怒火中烧,不顾众人目光,一劈过去,掌风冽冽将箭都毁成碎沫,叶良喜怒火中烧。
这个人不该做的,就是伤她。
只见那是个年轻男子,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箭弩,目光冷静的对君谦辞恭手行了一礼,却不看其他的人。
江岸大怒,“君庄主,你这是何意?”
“江门主,您也看到了,这位是唐门弟子,唐隐。他手上的箭精钢磨成的,可是叶良喜光用内劲就摧毁了,不是与魔教早有勾结是什么,说不定万刀门干尸就是他所杀!。”
叶良喜想说这是他父亲毕生的功力,可是转念一想,要是被有心所利用,无论如何解释都是枉然。
君谦辞更加有理有据的说道,“这种满是野心,想危害武林之人又怎么能够娶江姑娘为妻。”
大堂中的众人,见局势纷纷站起来,他们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了,现在江岸是个老家伙,
这武林上最有名望的便是无妄山庄的庄主君谦辞。
江岸扶住头,这江湖上的事他真的是不想管了,可是君谦辞今天存心要闹事,他也不能不理。
“君庄主,今日是小女成亲的日子,可否不要误了吉时,让他们二人先拜完堂再......。”
江岸说到一半突然吐出一口血。
“爹,你怎么了?”
江云清奔上去,她发钗摇动,江岸最后看了眼女儿,又向外喷血,指着叶良喜的方向,垂下了头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爹!!!”
有人抖着手上前探去,说道,“是剧毒,已经断气了。”
叶良喜上前一步,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师父......。”
江云清不敢相信的摇头,“怎么会这样,他刚刚明明还好好的。”
“江门主刚刚只喝了那两杯茶,江姑娘不会害她父亲,肯定是这个魔教孽子!”有门派中的人高声喝道。
她向那杯茶的方向看过去。
叶良喜向后退去,“师姐,不是我。”
她神情冷静的令人害怕,红色的唇轻启,“叶良喜,也许我当初要救你,本就是错的。”
“江姑娘,既然你不忍心,那就由在下帮你清理门户。”
叶良喜目光凌厉的瞪视过去,唐辰拿出箭弩,却见眼前红光一闪,虎口在剧痛之下箭弩落扔掉在了地上。
喉咙被人掐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唐隐还是紧紧咬牙,叶良喜将唐隐扔在地上。
他看都不看,见到江云清又丧气的垂下头,执着的解释,“师姐,我没有杀师父。”
“江姑娘,这种魔教妖人不能再留,应该召开武林大会,在众豪杰面前处死,以证视听。”
那人与其是说给江云清听,不如是说给各门派的人听的,因为说这话的人正是君谦辞。
果然几大门派的人听闻都上前攻去,好好的一场喜事,死了一个人,抓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半生半死。
叶良喜没有反抗,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相信他了,那么他反抗又有什么意义。
众人被他身上本能运起防护的内力震飞出去,一圈圈的人飞出去,样子很滑稽,摔落在地的人不是骨头被震伤,就是内脏被震伤。
她靠在江岸的尸体上,头上的钗环都乱了,头发披散下来如同在看一场闹剧。
“大胆妖人,还敢造次。”
君谦辞剑法如风,行云震荡,招招快而准,毫不留情的斜劈过去,可只是在大红色的喜服上划了两个口子。
叶良喜两指伸出去,他的剑就弯了,君谦辞大惊,看着有名的好剑就要断成两半,没想到这内力如此厉害。
“你配吗。”
他指下用力,黑的眼睛在红的喜服映衬下越发的黑,将君谦辞的剑掰成两段,复又扔出去,君谦辞见到直冲他面门而来的两截剑,白衣一闪飞身而起。
他更气怒的是叶良喜这个魔教的孽子居然说他不配使这剑。
剑客断了剑是奇耻大辱,他高贵高洁又人前高傲惯了,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师姐。”
他见女子看向自己,以为她终相信了他没有害师父,可是却听她说道。
“叶良喜,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女子的眼神决绝。
君谦辞趁他出神,拔起插在红木柱上的断剑,插进了少年的背里,剑刃穿过骨头,红色的精致喜服很快就被血染湿了。
叶良喜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背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昏迷前看向女子的方向,她还是担忧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