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清还是逃回了极剑门
,天气变的有些寒冷,
在她看窗外的风景的时候,来了一只白色的飞鸽,江岸说门中有很重要的事,让她无论在何处都要赶回去。
至于是怎么逃的,家丁们打开门时人已经不见了,只见北方的窗户开着,他们几个人都守在门口,他们都小看了江云清,她不仅仅是伤了腿的柔弱女子。
只见桌上留了张书纸:君谦辞,你要是杀了他们,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当家丁将书纸递给君谦辞时,只见一向沉稳的庄主怒的打翻了茶杯,吓得他们都跪倒在地,面如土色。
君谦辞没有杀他们,可是还是有人死了,死了许多的人
,这世上每天都在死人。
江湖上的几个门派都死伤惨重,江云清看着死去的极剑门人尸体,只想千刀万剐了天罗教的人。
可是一想到叶良喜也是极剑门人了,就心疼不已。
还是收回了刚刚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一世守护着那个少年,不是因一时怜悯,也不是因年少时的无知而萌生的感情,而是真的想守护他,爱他。
“师姐,我们死了这么多人,都是拜魔教所赐,这次可不能再饶过叶良喜!”
刘公子姓刘,江湖人称公子,可是他现在捂着高肿的脸,和公子一词搭不上一点边,不是被魔教的人所伤,而是被江云水打的。
江云清看他的样子也猜想到是那日妹妹所做的,“你先去敷药吧。”
“是,师姐,弟子万死不辞!”刘公子说的快了,脸上有痛了起来引得他又嗷嗷喊叫。
江岸看见女儿一瘸一拐走进来的样子,看来传言不假,他江岸的女儿真的为了男人从阁楼上跳下来,还差点摔断腿。
于是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江岸恨声说道,“清儿,你也看到了,如果当初杀了叶良喜就不会发生今日这些事情了。”
“爹,您为什么还认为这些是良喜所做的,这是天罗教的手下所做。
”
江岸怒火中烧,女儿心中竟还是当不下叶良喜,他也是没有想到,这次定要斩草除根,还武林一个公道。
江云清看着为他裁衣所剩下的红线,心中酸楚,此物还在,人却已相隔两处,无尽哀愁。
她的腿已经好了许多,可是行动还是有些不便,整日闷在房中,听着外头传来的消息,他们说良喜回来了,可是带了许多魔教的人,当初跳下来时并未想那么多,只是想着他既然已经放弃了自己,她又何必苦苦纠缠。
叶良喜立在风里,看着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就如同归来的鸟儿,可是却无人相迎,也无人欢喜他的归去来返。
没有家的人,没有亲人的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孤苦无依的。
剑剑门人都在忙着保命,刀剑之声不绝于耳,他想劝叶修罗饶过他们的性命,可是看到父亲的眼神他就懂了,如同那日看巨笼中人的决斗一样。
那一刻叶良喜才深深意识到,他的父亲是个魔头,是个杀了许多人的魔头。
“叫江岸滚出来!”
小弟子被打倒在地,刚听见另一个弟子的惨叫声,身旁已躺了一具尸体,白刃红出肠穿肚烂,
尸体背后是黑衣黑帽面色雪白的人,说话的是一黑袍老人,一双鹰目摄人心魂。
他看着同门的惨撞,忙爬起来回去禀报师父魔教的人攻过来了!
叶修罗收回双手,袍衣飞扬,如天下霸主,看着极剑门的方向,他带着亲生儿子来复仇了。
任前方妖魔鬼怪也休想阻拦,遇神杀神,遇佛斩佛!
江云清走出房门,照进来的阳光细碎的有些刺目,她看到爹很生气的带领着一群人冲出去,好像听到他们叫着良喜的名字。
她脚步有些踉跄的向外走去,满怀着喜悦,却看到许多魔教的人,良喜也在其中,他穿着看着就很名贵的黑白衣袍,眼珠也黑白分明,神情却离魂般看着这场闹剧。
丁抚在前开路,他挥着手中剑刺伤了许多天罗教的人,本以为叶良喜是被胁持了,可是此刻看到他的样子并不像被人所威胁,反倒是那些天罗教的人很是恭敬他的样子。
蓝裳说道,“丁抚,叶师兄不会背弃我们的,师姐你们不用担心。”
“但愿如此,我可不愿与弟兄结仇咧。”
他语气轻松却皱着眉说道。
听着丁抚的话,江云清转过头去看着人群中的少年,见他也在看向自己。
叶良喜见到青衣的女子喃喃说道,“师姐......。”
却被身旁的父亲拍了拍肩膀,“傻孩子,你对她有情,她未必对你有意,身为男子应豪迈立于世间,万不可被感情所困。”
人群中忽走出一人,江岸颤抖着手,指着少年和极剑门人的尸体说道,“叶良喜你忘记答应老夫什么吗?誓不与魔教为伍,这遍地的尸体就是你背信弃义的铁证!”
“师父,您老人家不要动肝火,待弟子去杀了他们。”刘公子悟着高肿的脸走上前。
突见黑色衣袍甩起内劲运起如风,刘公子还未站稳就斜飞出去。
听见长袍老人放肆的笑声,大声吼道,
“江岸,多年未见近年来可好啊”
江岸头上的几缕白发飞扬,额上的青筋气的立现,一时间两人都运起了内力,周围的兵刃被震飞出去,激碎了门前石柱,几柄铁剑一同向叶修罗砸过去。
“姓叶的,原来你还没死!”
叶修罗放生大笑,众人的耳中都感到了这笑声传出来的气波内气,纷纷捂住耳朵,都昏昏欲倒,脚下不稳,“你这个老匹夫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良喜,你快过来!不要与他们站在一处。”江云清心中急切双目看向叶良喜高声说道,丁抚飞过身去扶住她。
“若他心中还是有良知的,定会听话回头是岸的。”女子的急切化为了企盼的眼神,丁抚和蓝裳听后肯定的对她的点头。
却对视一眼,心中都担心不已。
“少主,不要听这女人的话,她乱你心智。待属下帮你解决了她!”
“聂柳!”
叶良喜出口叫道之时,聂柳已如一支黑色的箭射了出去。
江云清见有人攻过来,抽出剑挡过去,叶良喜拦住聂柳时,两柄剑已砸到了一处,她脚下无力,向后退去。
聂柳见叶良喜伸手阻挠问道,“少主,难道你真的被这个女人所迷惑,而想要放弃教中的千秋霸业吗?”
“你们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杀无辜的人吗!”叶良喜抓住男子的手腕问道。
“教主有命!极剑门的人都得死!”聂柳话音刚落,周围的尸体,一个接一个的躺下,天罗教的教众,就如一个个收割人命的鬼怪,漆黑如铁的连帽衣穿梭在人群中中。
身周飞下来的碎石越来越多,
内力的气流激荡在极剑门的半空,旋转的气流,叶良喜看着渐变的天空,
望向她所在的方向。
江云清头脑有些昏沉,多日的疲累,周围的砍杀声,少年望过来的如星的眼神。
叶修罗站在石铸的巨剑之上,盯着对面的江岸,内力已拼到了关键的时刻,谁先动摇就有可能就会一败涂地。
正值紧张之时正听见下方传来的争吵之声,江岸灰发如雾,一掌拍过去风声冽冽。
周身运行内力之时,他血气翻涌,知不能再与江岸硬碰硬,飞身落下,聂柳持剑奔上前去扶住叶修罗叫道,“教主!”
叶修罗摆手说道,“无碍!”
“爹。”
看着老人对他暖和的目光,他心中有两道力量在较量。
“好儿子,爹没事,这老匹夫当年使诈!”
江云清紧紧的看着他,他真的做出了损害极剑门的事,可是她确不能恨他。
是她的错,当年的一时心软才铸成了今日的大错,气息中似乎都充满了阴霾。
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如同回到了少女的时候,她曾期待着有人能带着她远离尘世,策马夕阳之下,仗剑江湖。
直到一直照顾的小男孩长大了,他对她说,“师姐,我会成为人人敬仰的侠客的!”
她再支撑不住身体倒下去,叶良喜用了生平最快的轻功接住倒下的女子,然后对丁抚说,“照顾好她。”
丁抚点头,觉的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可说不上哪里怪。
“不,爹......我是说......”叶良喜突然如电般抽出剑向前刺出去去,他目光迷离道,“我没有那个福气!”
没有那个福气......做您的儿子,他不能助纣为虐,眼看着着这么多人的性命平白死去。
一代霸主叶修罗看着胸口穿出的长剑,看向亲生儿子,目中尽是不信,背后传来聂柳的声音。
“教主!”
接下来是教众们的声音,“教主!!”
极剑门人也是皆惊,只有江岸的表情无变化,
“今日之仇来日定当加倍奉还。”聂柳一掌推开叶良喜,对极剑门的人说道。
又下令道,“走!”一行人飞身离去,浩浩荡荡的黑衣飞过屋顶,江岸放生大笑。
叶良喜看着手上的和剑上染着的血迹低垂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