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老远就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孩朝自己这边跑,他特别奇怪,平时很注意自己形象的白希捷今天怎么这样一副样子,可是不管怎么问,白希捷都不开口。他有点担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拉?”“没有没有!”白希捷连忙摆手,好怕杨叔误会,在家里大肆宣扬一番,又没有平静日子可以过了,本来爸爸在为公司的事情烦恼着,他可没有精力来管自己学校的这些闲事了。
一进大门,就看见周娴骅和林姨都在门口,围着古树不知道窃窃私语什么。白希捷下车,给妈妈和林姨打了招呼,便去探听她们在谈论什么。原来,爸爸的公司又出了点事情,那批质量不过关的货品流入到客人手里,本来已经决定私了了,可是临交钱之际,客人竟然又反悔,要求加价,价钱特别离谱,如果不同意,便要提起诉讼,告的白氏企业的大名人尽皆知。本来一个公司的长存都是靠信誉来维持,如此以来,这个企业便要面临最严酷的寒冬了。尽管白健佟的人一直在调查,可是由于质检部门人员流动太大,监管没能到位,所以直到现在也一点眉目都没有。
另外,除了公司的事情,家里也有种种异常现象,第一就是白健佟最心爱的大树的健康出了问题,本来三月初春万物复苏,植物也慢慢显出活力的姿态,抵抗力最好,并非生虫生白蚁的季节,偏偏这段时间,没有雨水的侵蚀树根竟然开始溃烂,生出一窝密密麻麻的白蚁,白蚁的侵噬性特别强,这样几个月下来它们繁衍更多,即便是参天大树也要被啃的干干净净。这不,周娴骅发现异常之后,联系了专业的除蚁人员,两人正在门口等待此人的到来。
第二件事就是家里养了三年的大金鱼就在昨夜忽然翻起肚皮暴毙而亡,平时白健佟喜欢侍花弄草,也酷爱花鸟鱼虫,特别看中这些,要不是被公司里的事情牵绊,他现在早已经在家里养花种草,悠悠然然,自得其乐。最近诸事不顺,在加上金鱼的死亡,让他心里更是添了一层堵。周娴骅见状,一大早就托林姨去宠物鱼市场又买了一条回来,不过花纹还是无法和先前的那只一致。
白希捷一转头就见白健佟的鞋子摆在玄关处,平日真是难得见到爸爸啊,她知道他心情不太好,收拾收拾好自己乱糟糟的心情,忘却掉该死的秦庙。她赶忙给白健佟倒了一杯茶,然后揉肩捶腿,爸爸好像忘却了之前的烦恼,笑眯眯的对白希捷说:“呵呵,你这小鬼头,无事献殷勤。”“我知道您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特别的累,可是那些事情我也不懂,没办法给爸爸分担……”“是不是又看中什么鞋子啦包包啦来哄爸爸开心啊?”“您想到哪里去啦,我可是诚心不想让您为了这个家这么累了!”“好好好,知道你乖!这个月零用钱给你加2000。”“不不不!”“怎么样,听校长说已经安排你补课了?”白希捷心一紧,“是啊,今天第一天。”“跟的上吗?”“挺好的,都能听懂。”白健佟满意的点点头,“生意上的事,不需要你和你哥哥为我分忧,你们把知识掌握好了就是对爸爸最好的回报。”这时候周娴骅也进来了,她接道:“听说给你补课的是你们全年级第一名,你可要好好跟他学习,不要在人家面前耍大小姐脾气,听见没有?”白健佟替白希捷辩道:“我们女儿已经变的乖巧多了,你可别瞎说孩子。”“你生日的时候,给你办个派对,把你同学们叫来家里聚聚,特别是要叫这位尖子同学,联络联络感情,人家才会更尽心的教你。”白希捷点头敷衍,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衣服脱的一干二净,扔的远远的,观察了数分钟,确定没有活的东西爬出来才放心,然后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她发现自己的后腰真的被咬了,伤口开始肿起来了,用手摸还能摸到两个牙齿洞,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开始感到后怕,伤口肿胀疼痛,还微微有些瘙痒,心里又把秦庙骂了一万遍。洗完澡她上网搜索了“被蜈蚣咬会怎么样”,得知只要不是花头的剧毒蜈蚣一般都无大碍,只是略略有些疼痛而已,这才放下心来。
唉,自己该怎么办,补课不去辜负了校长和父亲的苦心,去的话不知道秦庙又会做出什么事情,不如,让孙咪咪陪着吧,多个人心里总是多了些底气的,不行不行,白希捷本来不是这种麻烦人的性格,今天的事不能告诉孙咪咪他们,不然又变成了多人的战争。这件事的源头,想必就是秦庙对白希捷有误会了,世界上有什么误会是化解不了的啊,明天可以买些蛋糕担心之类的,恭恭敬敬的去给师傅认个错,说以前是自己不对云云,但是我会尽力改正的,请秦同学原谅我吧。
呸!使用暗地下蜈蚣这事的人会是什么好鸟,可不能在他面前认怂,不然一定更没好果子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且刚刚自己也拿蜈蚣扔他头上了,恐怕道歉之类的都不好使了。
白希捷忽然想到,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他整我,我不会也整他吗,看似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就不信你没有失态的那一天,那一天,一定要孙咪咪帮忙摄像,然后发到学校论坛里发到全网络,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看看秦庙是什么一副狼狈样子!哈哈哈,想到这些,白希捷忍不住笑出声来。
“希捷小姐,下来吃饭了!”林姨已经在楼下喊了。
“哦!马上下来!”白希捷从床上爬下来,路过书桌的时候,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一本书给撞了下来,从书里飞出一张灰色的剪报。那本书似乎一直放在那里,没人动过它。
白希捷捡起那张剪报,眉头慢慢皱紧,她慢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