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五十九回。周泰胡永虎嘴拔毛
大院主人说道:
“你这十一个人放下兵器,否则全部杀死。”
把总带来那六个兵丁都有些武功,有些不服,举着双刀抵抗。东阿知县带来那五名捕快一看,也要上前助战。
二弟说道:
“家丁们上,一个对一个,全部打倒绑了,拖到院外再说,我这大院不愿意见血,也让他们知道利害。”
接着,上来十一个家丁,和那十一个兵丁厮杀起来。因为二弟有令不让见血,所以厮杀了好一会儿,才将那十一个兵丁全部打到在地,家丁们正在绑,听见外面的马蹄声向大院走来。好像人还不少。
大院主人说道:
“二弟,咱俩出去看看,这是要造反了。不让他们进院,在院外当场打死。”
二弟手持一枝方天画戟,大院主人手执钢鞭,也没骑马,出门一看,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顶盔掼甲,武官装束手持一把大刀。后面十名骑兵加上步兵大约五十人上下,那为首的要进门,二弟喊道:
“什么人,敢来闯宅。”
“奉命前来剿灭叛逆,你是何人?胆敢阻拦官兵。”
大院主人发怒了,说道:
“今天是怎么啦,有这么多官兵敢来造反,二弟先将那为首的打下马绑了,今天的事有些蹊跷,问清楚再说。”
这时,院里的家丁绑完了一干人等,出到大门外,手执双刀,威风凛凛,一字排开,等待命令。
二弟手执方天画戟来战那领头的,领头的凭着马上的优势迎战,二人大战了三个回合不分胜负。
大院主人有些急了,大声说:
“二弟,你又犯毛病了,你和他耍笑什么?赶快将他打下马。”
二弟听说后,用方天画戟的小戟套住了大刀杆,左右用力一摆,然后向后一拖,大刀被拖飞了出去。那领头的还没有缓过神来,二弟调转方天画戟,用戟杆拦腰一扫,那领头的被赶下了马。二弟用方天画戟的大戟抵住他的胸口,说道:
“给我绑了。”
两名家丁拿着绳索上前就绑,这时,那十名马军持着长兵器上来营救厮杀,大院主人一看大怒道:
“小的们上,将那十个骑马的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十名家丁上来迎战,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泰安知府(从四品)汗流浃背地骑马赶到,一看这场面惊呆了,马上大声喊道:
“住手住手,军士们快快助手,那二位是从一品的济南将军、正二品的山东总兵大人,都是朝廷名将。你们不要命了,快快下马叩头。”
军士们听后都愣了,那十名骑兵赶紧下马,和那三十八名步兵都跪下了,齐声说道:
“拜见济南将军大人,拜见山东总兵大人。”
济南将军怒气未消,一甩手进了大门。山东总兵吩咐道:
“家丁们进来吧,守住大门,闯进来一个就推出去杀了。”
家丁们进了大门,那泰安知府在门外急得乱转,忙问那领头的军官,道:
“你是怎么搞的,和两位朝廷大员打起来了,幸好没有取你的性命,那都是在万军中,身经百战的朝廷名将。”
“这怎能怨我,我是新从河南濮阳掉到山东泰安来换防的,这事知府大人也不是不知道。大人来借兵只说来东阿县大院弹压作乱者,他二人穿的便装,我哪里认识?”
这时,大院里的家丁们搬出两把椅子放在房前,说道:
“员外息怒,反正一个都跑不了,先坐下来歇歇吧。”
山东总兵一看,那东阿知县还站在那里好像没事一样,说道:
“将那‘行文’绑起来。留着干什么?”
家丁们问道:
“回员外的话,哪里有什么‘行文’?再说那‘行文’怎么绑啊?”
“哈哈,就是站着的那个,自称是县太爷的,他说过‘我就是行文’。”
两名家丁上去要绑,东阿知县喊道:
“大胆,我乃朝廷正七品命官,你们这些土豪谁敢来绑我。”
“给我绑紧点,绑完掌嘴。”
两名家丁听罢,将‘行文’紧紧地绑上,开始掌嘴,打得他嘴里流血,还打掉了两颗牙。‘行文’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连连求饶,说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叫什么名字。”
“好汉大人,我叫胡永。”
“好个七品命官,这七品芝麻官,我就是杀你俩个又何妨?”
“是是,我的爷爷,我再不敢说是官了,好汉饶命。”
“大胆,谁是你的爷爷,有你这样的孙子,玷污了我的祖宗。”
这时家丁来报:
“报员外,门外的那个泰安知府苦苦哀求,想进来给员外赔罪,并说明情况。”
“只放他一人进来,告诉他不许他提起我二人的官品。”
那泰安知府连滚带爬地进了门,爬到二人面前连连叩头,说道:
“给二位大人请安,给二外大人认错,给二位大人赔罪。”
济南将军说道:
“起来说话,好歹也是个从四品官,成何体统?”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山东总兵说道:
“不敢就把他绑起来。”
“小的起来,小的起来。”
“坐下说话。”
于是,家丁给搬出来一把椅子
“小的听命。”
“那个领头的是个什么东西?”
“回大人,那是泰安府驻军的正五品步军副尉。听说二位大人府上有事,我就去借兵,泰安府里只有一些捕快,不堪用。”
“你借多少兵?”
“回大人,连同那步军副尉公四十九人。”
“哈哈哈哈,你这个知府大人可是真会做官,你知道,借兵五十以上要上报。”
“大人息怒,不得已而为之。”
“把他叫进来吧。将大刀还给他。”
泰安知府把那步军副尉叫了进来,并替他拿着刀。山东总兵说道:
“给他松绑。”
一名家人将那步军副尉身上绑的绳子解了下来,泰安知府把刀还给了他。
山东总兵说道:
“那步军副尉,你去叫军士来,将这十二个犯人暂且押到院外,叫军士们看管好,跑了一个拿你是问,然后进来说话。”
步兵副尉出门叫来十二名军士,将那十二个人押了出去,又吩咐再来十二名军士,两个人看管一个,不得有误。
他刚要回大院,东阿县知县问道:
“这位大人:请问,大院里那两个人是何等人物?”
“执钢鞭的是从一品的济南将军,拿方天画戟的是正二品的山东总兵。兄弟二人都是康熙朝的武状元,朝廷的名将,曾跟随康熙爷征战多年,身经百战,立功无数,在大清军队里赫赫有名。我刚换防到泰安府,并未见过面。尤其那济南将军,手里有康熙爷赐予的尚方宝剑,对地方官员可以先斩后奏。我就知道这些,我要进去了。”
步兵副尉说完走了,胡永、周泰二人对看着,吓得说不出话来。
稍缓过劲来,胡永说道:
“这都怪我俩太粗心,没有打听好背景就闯上去了,这次看看能否保住姓命吧。”
周泰说道:
“赶快想法通知家人,马上去京城刑部、兵部,找我们的人使钱。反正我们有的是钱,钱一到就好说了,最多把官给丢了,回到家乡我们照样有钱有势。”
胡勇说道:
“一到大牢就要求家里人来送衣被,只要见到就好办。告诉他们进京的同时,将家里的银票、细软全部转移到家乡,有钱什么都好办。”
鲁大说道:
“刘老弟,真可惜啊,济南将军和山东总兵当时把他俩和那一伙人都杀了就好了。杀了也就杀了,当时的情况是很容易的,随便找个理由都行。什么造反拒捕啊,抢劫未遂企图杀人啊。这样就免得再有人去琢磨、下手了。”
“鲁兄是啊,当时东阿县的百姓也都是这么说的。那个济南将军和山东总兵太发善心了,当时只要把人一杀,京城的什么关系也不会去管他了,因为再也没有什么钱可捞。”
“刘老弟,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鲁兄,都是当时在场的人传出来的,说的都一样,不会有错。”
“来,刘老弟,先喝一杯,继续讲,后来呢?”
“鲁兄,再回去看看大院吧。”
那步军副尉回到大院后,山东总兵说道:
“坐下说话,新来的,也算是我的部下了。”
“谢总兵大人。”
“你败在我的手下并不丢脸,我这一只方天画戟,打遍天下还没遇到过对手。哈哈,我在吹牛了,回去再好好练练大刀吧,你年轻,武功很快就会进步,我兄弟俩已经老了,也只能吃老本。不说这个了,还是看看这些人如何处理吧。”
济南将军说道:
“知府大人,刚才多有得罪。同朝为官吗要互相提携,不能互相拆台。我兄弟俩只是一对武夫,就是运气好,身经百战没有被打死,要讲其官场上的事嘛,我俩人都是门外汉,还望知府大人多多指点。”
“大人这么一讲,下官真是难以消受。不过和两位大人议事,下官倒是没有顾虑。”
“请问知府大人,这是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我可以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