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三十八回。张老板是堪舆圣手(一)
“老兄,打,再斜著打。”
魯大向右邊門框打出九個鉛鏢,向右面斜著打了上去,斜度一樣,距離也是一根筷子遠。打完後又說道:
“老弟,還打嗎?”
“老兄,打,再往另一面斜著打。”
魯大又拿出九個鉛鏢,向左面斜著打了上去,斜度一樣,距離也是一根筷子遠。打完後說道:
“老弟,差不多了吧,再也沒有什麼花樣了。”
“啊,沒看夠,請問侄孫女,會兵器嗎?”
“張爺,習武之人當然會了。”
“都會何種兵器?”
“十八般武藝都差不多,喜歡舞雙劍。”
張老闆看見一樓屋裡有四把刀,都拿了出來,說道:
“這是最後一項了,練完,我給老兄講講這小旅館的風水,順便再講講堪輿知識。只要你問,我就回答,多晚都行。”
說罷,張老闆將兩把刀給了魯大,另兩把刀給了魯珍,說道:
“我也不客氣了,爺孫倆練練刀吧。”
魯大說:
“老弟,你可真會出主意。來吧魯珍,咱倆就殺上個幾十回合。”
說罷,魯大用雙刀向魯珍砍了過來,魯珍將雙刀迎了上去,爺孫倆各不相讓。只聽見鏘鏘的金屬撞擊聲,只看見四道寒光。
爺孫二人殺了七,八個回合不分勝負。魯大賣了一個破綻,魯珍雙刀坎去,魯大一個掃堂腿魯珍輕輕一跳躲過。魯珍剛剛落地,魯大另一隻腳又掃了過去,魯珍一看不好,腳尖用力一點,一縱身到了半空,魯大假裝一蹲,在魯珍下落時,魯大迅速一揮刀,魯珍躲避不及,靴底的後跟,被削去銅錢大一小塊。
魯珍也不示弱,用另一隻腳,用力一點魯大的頭,魯大被點得蹲了下去,魯大剛要站起來,魯珍頭朝下趁勢一刀,刀尖削去了魯大一寸頭髮,接着魯珍一手着地用力一撐,撐出了圈外說道:
“各有輸贏,就算是打個平手吧。”
說罷,魯珍將兩把刀向著大門扔了出去,正好刀尖釘在了上門框的中間。
魯大說道:
“好好,不打了,不輸不贏皆大歡喜。”
說罷,也將雙刀扔了出去,正好釘在大門角的接縫處,嵌進了木頭的接縫裡。
張老闆見狀甚為吃驚,說道:’
“這爺孫倆,哪來的這神功?”
魯大回到:
“老弟,當然是練來的。”
“我開木工作坊,結交了許多江湖、綠林人士。我那朋友,鐵匠鋪老闆,因做兵器、暗器,結交的武林人士更多,從未見過有此神功者。”
魯珍回道:
“這不算什麼,我的幾個師傅比我厲害多了。”
“啊!我相信,但那就無緣見識了。”
“你們吃飯吧,我回去了。”
“謝過小孫女的表演,謝過小孫女給送酒菜。”
“張爺,不客氣,我走了。”
魯珍走後,張老闆說道:
“老兄上樓吧,這回該聽我的了。”
二人上了樓,張老闆說道:
“老兄,我們邊吃邊聊吧。”
“老弟,那也好,不過,你都要寫在紙上。要不然我就忘記了。”
“老兄,好好好,我不但寫上,還把圖畫給你。”
“啊,老弟,那再好不過。”
二人飲著酒,張老闆邊說邊畫,說道:
“老弟,我這也是下了苦功的,西晉郭璞的《葬書》,那一千多字我從小就能倒背如流。都說郭璞大都講的是陰宅,我看還是以陽宅為主。”
“老弟,那是為什麼。”
“老兄,那《葬書》是一千五百多年前寫的,經過了這一千多年的發展,如何沒有創新?我就不信,今人就一定沒有古人聰明。”
“老弟,那倒是,你看那圓明園的建築,我看比阿房宮好多了。前後差了近兩千年。”
“啊,老兄,阿房宮誰也沒見過,圓明園老兄去過?”
“老弟,你看,我的頭還長在項子上。”
“老兄是何意?”
“老弟,那圓明園是皇帝老兒的處所,我要是進去了,這頭早就搬家了。”
“那,老兄,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弟,有人繪圖、刻板、翻印,地攤上有賣的。”
“老兄,老兄買過?”
“老弟,我買它作甚,只是看看而已。”
“老兄,說得對,一代又比一代強,總不能走回頭路。要不然就又回到刀耕火種的時代了。”
“老弟,不過這幾千年來都是窮的忒窮;富的忒富,這一點並沒有改變。”
“老兄,那是另一碼事,不能混為一談,我不是給你批了四柱嗎?你在悟一悟吧。”
“老弟,你說那郭璞的《葬書》,我在別人家裡也看過,就是看不懂。你說古人是否都是在賣弄學問,寫出書來讓老百姓看不懂。”
“老兄,那還不是,時代的變遷,語言不同。高古時代的人,就是那樣說話。”
“老弟,高古的年代是如何劃分?”
“老兄,是逐漸演變的,不好硬性劃分。舉個例子吧,水滸傳和三國演義你能看懂吧?”
“老弟,那誰都能看懂。是白話文。”
“是啊,老兄,那作者是元末明初的施耐庵、羅貫中。但也不全在年代。”
“老弟,為什麼?”
“老兄,那只能再舉個例子:燒餅歌能看懂嗎?”
“老弟,看不懂,語言晦澀難懂。”
“老兄,劉基(劉伯溫)可比施耐庵、羅貫中年齡小多了。因為那不是小說,小說是儘量讓人看得懂才有市場。燒餅歌是玄學,要讓你看懂了還懸嗎?讓你自己去對號,玄來玄去都在兩可之間,慢慢就自己對上號了。”
“啊,老弟,原來如此,劉基寫那《燒餅歌》本來我就不信。”
“老兄,為何不信,說說看。”
“老弟,劉基要是真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在他隱退以後,為什麼讓宰相胡惟庸派人給下藥毒死了?他怎麼沒算出來?他怎麼不跑?那怕是跑到這舟山來開個小旅店,那也比被人毒死強多了。”
“老兄,說得好,所以許多事情都是眼見為實,有些玄事聽聽就行了,只要不是親眼所見,就不要去相信它。”
“老弟,說得對,不過老弟給我批的四柱,那也夠玄的。”
“老兄,那不都對了嗎?”
“老弟,是啊,那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要不然我也不信。
“老兄,是啊,今天見到了爺孫倆的武功。要是聽別人說的,我也不信。”
“啊,老弟扯遠了,還是講正題吧,看看這小旅館的風水。”
“老兄,我這圖已經畫得差不多了,現在給你一步步的分析。”
“老弟,好的,我在聽。”
“老兄,風水這兩個字不只是哪一位高人、聰明人發明的,無從考證。比堪輿這兩個字通俗多了,水就是河流湖泊,風就是炁。”
“老弟,是啊,堪輿我聽起來也彆扭,風水就容易多了。”
“老兄,說容易,不管是堪輿還是風水,只有四個字“尋龍點穴”。要說它難,那可就難了,難在一個准字。“
“老弟,這怎麼說?”
“老兄,康熙四十年所編撰的《古今圖書集成》,在那一萬卷書裡,你找術數部,堪輿類。啊,一看就灰心了。”
“老弟,那是為何?”
“老兄,太多了。再加上歷代的解釋,不用學會,就是把它念完,也要不少年。”
“老弟。那你是怎麼學的?”
“老兄,我也沒有太大的捷徑,只是按師傅的指點,憑自己的悟性,不怕苦,持之以恆。好在我現在的行業離不開風水。”
“老弟,那又是為何?”
“老兄,你想想看,給人家蓋房子,改裝房子,不講風水,那不是害人嗎?”
“啊,老弟,有如此嚴重。”
“老兄,你忘了,我一進門就說這屋裡有煞氣,剛出過事不久,那是我說的客氣話。現在實話實說,這房間裡,不久前死過人。這我就不問你對不對了。“
說罷,張老闆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羅盤。魯大問道:
“老弟,看風水都要用羅盤嗎?”
“老兄,近兩千年來,風水師們終生拿著羅盤和炁打交道。神手不用羅盤,我只能算是高手,還要用它。”
“老弟,能教我這羅盤怎麼用嗎?”
“老兄,老兄還是就聽聽結果吧。那太難了點。在我這是最簡單的羅盤。只有八層,我只是用它來看看方位,定子午線。最複雜的羅盤有四十多層。那更沒用,看起來眼花繚亂,那是用來騙初學者的,風水之事,那能用一個羅盤就解決?”
“老弟,你先說說,這屋裡的風水和死人有什麼關係?”
“老兄,我先說結果,再給你講道理。你看這小旅館好像是陳舊了一些,其實,它並沒有蓋多少年。那大門開在後面,並且和後面的大院的大門在一條中軸線上,而且比後面大院的大門還寬了一尺,這也是請了風水師有意而為之。”
“老弟,為什麼?”
“老兄,你再看那矮矮的院牆,和這後接的小二樓。很明顯,是為了監視後面的大院,和試圖破壞大院的風水。”
“老弟,怎能看得出來呢?”
“老兄,這就要從最簡單的風水原則來講了。”
“老弟,講講看。”
“老兄,風水講究依山傍水,藏風聚氣,我們把這個炁字改成氣字吧。雖然不盡相同,但理解起來容易一些。“
“老兄,你看那三座大院北、東、南面三面環山,山雖然山不高,但也是山。在這小小的舟山島上,就算是山了。至於水,那就是我的獨創和心得,古代的水,指的是江、河、湖。古人並不重視海,在我看來,海水也是水,只不過有點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