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匠他不由自主的又取了出来,越看越觉得珍稀。这时,好像听见屋外有什么声音,出门借着月光一看什么也没有。
“啊!我又多心了。”
回屋后,赶紧又把夜明珠缝了回去。
为了那宝珠,他合衣而睡,刚躺下,就听正房喊:
“不好了!有鬼!”
那是他爹的声音。
他急忙跑了过去,见他爹已从房里跑了出来,只穿着贴身的衣裤。
“爹爹,鬼在何处?”
“吾儿,鬼在屋里!”
“爹爹,我进去看看。”
“吾儿不可,那会被吓出病来!”
“爹爹,我天天见死人,那怕它什么鬼?”
他推开门走进屋,拿出了打火石想打火点蜡烛,突然蜡烛自己亮了。吓得他想往外跑,但还是定了定神往四周一看,屋里空空的,哪有什么鬼。
突然,从那大木床底下,钻出了两个东西。
验尸匠必然死人见多了,还有些胆量,他大喊:
“你是何物!敢来闯宅?”
那个东西向他走了过来,没有说话。
他壮着胆一看,果然不是人类,想跑,两条腿已经不好用了。
原来验尸匠只见过死鬼,没见过活鬼。
过了一阵,那验尸匠的爹不见儿子出来,也不敢进屋去看。
他请了邻里数人帮忙,打开了房门见儿子躺在地上。那两个“鬼”不见了,屋里的什物全被翻乱,心里大惊,喊道:
“邻里们,赶快救人。”
正在众人扶起那儿子之时,突然蜡烛熄灭。
众人说道:
“快点燃蜡烛。”
众人正在找打火石,突然两个黑影飞快跑出房门,把房门反锁。
屋里的人乱成一团,屋里一片漆黑,幸好有人找到了打火石,将蜡烛点燃,扶起那验尸匠,摸了摸已经断气了。
众人撞开房门正要散去,那验尸匠的爹,看见儿子的屋里亮着烛光。他想:
邻里也不敢进去,那些老邻里,碍着面子也不好离去,有个老者去推门,里面挡上了。大喊道:
“不好!一定有事。”
那老者也顾不上内心的恐惧,拿了一个大木椿就去撞门。
刚撞了两下,屋里蜡烛熄了,这时胆小的邻里已逃回家。
这事,只听砰的一声响,那窗框被撞坏,里面伸出了一个,好像已死了多年的,干瘦的头,披散的头发尚在,看不到眼睛。邻里都被吓得飞跑回家。
那老者被吓得瘫倒在门前,这时门开了,出来两个黑影把他拖进屋里。当晚,院里的人都跑到邻里家去躲避,那成了个空院。
第二天黎明,发现父子的各房间里都有一具尸体,而都不在自己的屋里。
按规定去报了案,因连续出了三个命案,大小也是公差,引起了地方官的重视,派了一个都尉带了几个兵,和一个办案主管前来。
都尉封锁了现场后,和那办案主管验尸,他俩也很奇怪,无外伤也无中毒的痕迹。
“大家看,这是什么?”
那都尉在仔细检查衣物时,发现了那颗缝在内衣里的夜明珠。
办案主管问:
“都尉大人这是何物?”
“主管,我也不认识。”
最后,只能将夜明珠交给地方官。
那地方官看了看,问道
“主管,这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大人,验尸匠缝在了内衣里。”
地方官想了想说:
“主管,这事非同小可,那宝石官是否已入土?”
“大人,没有,他家正在做道场。”
“主管,走,去验尸!”
三个人带着几个兵,来到那宝石官家中。
地方官将宝石官的内衣脱了下来,向着阳光仔细照着,发现了有小方形的针眼,他连同验尸匠的内衣一起拿到官邸,晚上他拿出那块小圆宝石。
“啊!原来是夜明珠!”
晚上那地方官又拿出来看,确定是夜明珠。
他吹灭了蜡烛,见那宝珠发出了浅蓝色的寒光,能照清书上的字迹。
“啊!确是夜明珠无疑。”
地方官又看了看那两件内衣,想道:
“这三条命都是由此珠引起,此事非同小可。”
第二天一早,地方官带领都尉和几个兵丁,迅速赶往王宫。
就官职而言,地方官见不到暹罗王,由于此案的主线是夜明珠,他找到了宫廷珠宝总管。他把那宝珠和两件内衣递上去后,和都尉二人讲述了案情的经过。
珠宝总管说:
“请二位将所述记录下来,我好去禀报暹罗王。”
于是,二人写好了案情经过,当然,免不了签字画押。
“请二位请先回去吧,暹罗王那边,自有我去奏报。二位案情处理果断、迅速,我想,暹罗王必有赏赐。”
“总管大人,不敢图赏赐,只是觉得案情蹊跷,而且还牵涉此宝珠,不敢怠慢,只是尽职而已。”
“二位请便吧,回去静候佳音。”
珠宝总管也不敢怠慢,当天就进宫见到暹罗王。
“陛下:邻州有一案,臣特来奏明。”
“有甚大事,还要朕亲自过问?”
珠宝总管递上了那案情报告,暹罗王看了看说:
“总管,把那珠子呈上来,两件内衣朕就不看了。”
“陛下请过目。”
为何那珠宝主管能任意出入宫廷?他的官职为一品稍高。因为暹罗生产优质红宝石,和高档翡翠。红宝石畅销欧罗巴洲,而高档翡翠大都销往大清国,这是暹罗的两大经济来源。
暹罗王看了看那夜明珠,说道:
“关窗帘!拿琉璃观宝盘来!”
侍卫关上了窗帘,把琉璃观宝盘装满水,暹罗王将夜明珠往盘里一放。
“啊!这夜明珠是有些特殊。”
宫廷珠宝总管说道:
“是啊,陛下,这发出的是浅蓝色的寒光,而且发光很强。”
暹罗王说道:
“总管,宫里的两个宝珠,一个是浅绿色,另一个是浅黄色,发光比这颗弱多了。”
“陛下离远一些再看看。”
暹罗王走出三步回头一看,说:
“总管,这虽是个宝珠,朕倒有些不喜欢它。”
“陛下有何感觉?”
“总管,只是感觉有些不适。”
“陛下,容臣斗胆进言。”
“总管,但说无妨。”
“陛下,依臣看来,这虽是个夜明珠中的上品宝物,但也是个不祥之物。据下面人说,因此珠已有好几个人丧命了”
“总管,这从何说起?如何不祥?”
“陛下还记得,博茨瓦那的那颗有名的蓝色钻石吗?”
“啊,朕记得,那虽然价值连城,但给持有过它的主人,都带来了厄运。”
总管说道:
“陛下,是啊,蓝色的珍宝大都如此。”
“总管,那,蓝色刚玉呢?”(蓝宝石)
“陛下,蓝宝石又另当别论,它本身含有的色素就是蓝色的,本身不发蓝光。”
“总管,那蓝色钻石的蓝光从何而来?”
“陛下,是由那钻石切割界面反射、折射而来。”
“总管,你看这夜明珠应该如何处置?”
“陛下,臣不敢说。”
“总管,你说就是了,多年来,珍宝一事,朕件件都听你的。”
珠宝总管说:
“陛下,这颗夜明珠在臣看来,就大不一样了。”
“总管,坐下来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君臣二人坐了下来。
“我怕说出来陛下不悦。”
“总管。那朕就更要听了。”
“陛下,如此,臣只能斗胆相告。”
“总管,讲吧,朕在此静听。”
“陛下,看那夜明珠的蓝光既冷又寒。”
“总管,冷和寒不是一样?
“陛下,不完全相同,冷是光线的色调,而寒却在心里,也就是心寒。”
“总管,往下讲。”
“陛下,这珠子,一定是那宝石官从红宝石矿区带回。”
“总管,据案情来看,只能如此判定。”
“陛下,此珠一出现,就取走四个人的性命。”
“总管,只有三人,另一人是谁?”
“陛下,是那红宝石矿区的矿管,我接到报案后已派人去接替他了。”
“啊!总管,事情一连串起来看,确实令人心里发寒。”
“陛下恕罪,这珠不能保留,我暹罗乃小国,镇不住此物。”
“总管说得有理,何罪之有?那你看如何处置?”
“陛下,依臣愚见,不如进贡给大清帝国,那泱泱大国,或许能镇住此宝。”
“总管,这正合朕意,大清宫廷能否镇得住要看那胤禛的福分了,据说那皇帝老儿手段不凡。”
“陛下。如何送过去,还要做个周详的计划。”
“总管,那是为何?”
“陛下,从那四宗命案看起来,此宝已暴露无疑。不过范围不大,不管是人是鬼,小心提防为上,以免再生异端,白白再枉送了性命。”
“总管说得有理,朕全凭你安排就是。”
“陛下,此事不宜迟,还是我君、臣此时即刻商定从速行事为上。”
“总管,朕听你说来。”
“陛下,可先派数名武艺高强,又会讲汉语者,暗带宝物,扮作客商先潜入大清京城。”
“总管,这不难,可在宫廷侍卫里挑选。”
“陛下,那夜明珠用火漆封上几层,以使寒气不外露。”
“总管,你去办就是。”
“陛下,明日派吏臣,带领武士前去京城进贡,不说明所进何物。”
“总管,武士可从御林军里挑选。”
“陛下,到了天朝京城后,两批人马再伺机交割宝珠。”
“陛下,交割后,当天就送与那胤禛皇帝老儿。”
“陛下所言极是。”
“总管,若那大清天朝宫里,有深谙此道者,岂不坏了事?”
“陛下勿忧,据臣所知,那清廷内养了一批专懂字画、瓷器者,却都是高手。”
“总管,朕也有所耳闻。”
“陛下,那大清国只出产些玉石、珊瑚、玛瑙,并无宝石矿,哪里有懂得宝石者?而知道此宝石掌故的人,大都在我暹罗、锡兰,那大清国并无此类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