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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孝子

“妈。”许一念拉着呆若木鸡的职音走近那妇人。

职音想叫声阿姨,可此时的自己却像被人点了哑穴,什么也说不出来。

妇人看了眼职音,眉眼里全是忿恨与不满。

职音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像罪孽深重的凶手。

她费力的将自己的手从那温暖的手掌心中挣脱开,望了一眼有些失落的许一念,头也不回的一个人跑上楼。

许一念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空握的手还举在半空中。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往前看的吗?

职音躲在帘幕后看着楼下身长玉立的少年,心极快的跳着,害怕着。明明可以一起面对的不是吗?四肢就那么无力的垂下,她瘫坐在地上,失了神。

“你霸占他太长时间了。”喃喃道着,无视了大滴落在地板上的泪花。

“一念!”妈妈上前握住他的手。她的儿子已经离开家太久了,现在是时候回去了。

“妈,你走吧。”许一念轻轻推开母亲的手,低着头不看她。

“跟我回家。”妈妈强势的说。

“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许一念转了身子背对着母亲。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妈妈激动的掰过儿子的肩膀,与他对视着说:“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和你爸的?你现在说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妈,从前是职音离不开我。现在,是我不想离开她。”许一念偏开头,不看她。

“儿子,你知道你这话多伤妈妈的心吗?”

许一念低下头,无言以对。妈妈这句话太具杀伤力,让他无力招架。他太不孝,可是他真的没办法丢下职音一个人。

“职音就是个克星!你和她在一起早晚会出事的!跟我回家!”妈妈眼里职音比洪水猛兽还有可怕。

“她不是!”许一念吼她。

“她不是谁是!克死父母不算,又克死舅舅舅妈!自己还是个那样的货色!你还要执迷不悟多久!你是要我和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才甘心吗?!”

“不要说了!你走吧!”许一念甩开母亲的手,像脱了玄的箭逃离母亲的视线。

许妈妈看着他离开,怔在原地很久,不甘的望了一眼那扇锁住她儿子的窗,终究还是离开了。

许一念躲在远处看着母亲不舍得离开心里很不好受,转身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条走了半年多的路,与家背道而驰。他需要静一静,一个人。

……

职音蹲在小区门口看着蚂蚁搬家。是要下雨了吗?

她抬头看了看烈日高悬的天空,耀眼的晕眩。快下场雨吧,她心里念叨着。

当她再次望向窗外的时候,原本在那里的少年和妇人早已不见踪迹,她害怕的跑下楼,紧张的等待着一个结果,回来,还是不回来?

缓缓睁开眼睛,那个期待的身影清晰的映入眼帘。

她便猛地站起来,站的不稳险些摔倒,内心却是满满的踏实感。

“饿了吗?”许一念走近她,把胳膊搭到她的肩上,音调温柔似水。

“嗯。”职音吸吸鼻子,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胡说。”许一念揽着她回家,笑说:“你是吃定了我一定会回来。”

她痴痴的低头笑,许一念说得对也不对。不过,她知道自己是期待他回来的,更知道他从来没有辜负过她的期待。只是她还能这样自私多久?想到这里她的笑变得苦涩起来。

“职音。”许一念目视前方,揽着她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

“嗯?”职音歪着脑袋看他。

“做我女朋友吧。”他说。

这是他从第一眼见她就想对她说的话。

因为紧张,这句话讲得变了音调,更像是玩笑。

可职音还是停了脚步。

她习惯性的低头,然后将许一念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拿下来,郑重其事的说:“许一念,我们说过的。这辈子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我不相信什么爱情,也不需要什么爱情!”

末尾的两句话她说的激动,爱情是她的伤。

这样的她让许一念心疼。

“我开玩笑的。”许一念苦笑着盯着她的头顶,那细碎柔软的毛发被阳光镀上一层金光。她还是那么倔强。

“以后也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她攥紧拳头,脑海里那个人的模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好。”他应她。

如果是他先遇到她,那么她会不会接受他?如果是他们先一步相爱,会不会她就不用受这些苦?

职音疾步走在前,望着她背影的许一念拧了眉,告诫自己。

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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