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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考验

我苦笑地抱拳见礼道:“既然囚牛王子瞧得起在下,那在下就向王子学习一二了。”

囚牛王子笑道:“少侠客哪里话来,在下可不敢考察阁下,只是与少侠客探讨一下各类乐器以及古曲的玄妙,不涉及其他,各位贵客大可不必多虑。”

此话明显是安慰清风和我们一众人不要担心他会阻碍我们前往龙族总部的。说话间囚牛举手虚空一挥,只见一件玉制琵琶横空出现在囚牛王子手中。

“少侠客这个乐器想必了解一二吧?”

这就来了?我心中嘀咕道。

“此乐器为琵琶,”我整理一下思路,开始娓娓道来,“琵琶被称为‘民乐之王','弹拨乐器之王','弹拨乐器首座'。琵琶是民乐里边最难的乐器,由六个相、二十五个品构成了音域宽广的十二平均律。琵琶发声十分特殊,它的泛音在古今中外的各类乐器中居首位,不但音量大,而且音质清脆明亮。同时,琵琶发出的基音中又伴有丰富的泛音,这种泛音能使琴声在传播中衰减小,具有较强的穿透力,在平静的空旷地弹奏时,用它演奏重强音时的琴声能传到二、三里地以外。”

我如背教科书般地介绍了琵琶的特点,让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他们哪里知道我在大学是校音乐社团的团长啊,各种乐器的特点早已熟记于心了。囚牛王子正好撞枪口上了!

囚牛王子眼神中略带一丝惊讶,“少侠客乐理掌握得果然了得,不知对琵琶古曲了解多少?”

“还请王子赐教,”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就硬着头皮上吧。

“好!那鄙人就献丑了!”言罢,囚牛王子轻舒猿臂,一个如此相貌的人却动作轻柔,手掌软若无骨,看起来对比强烈却也不显突兀。

当优美的琵琶曲响起后,我们不禁被深深吸引进去,那曲调清脆处如小溪叮当,浑厚时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似金戈铁马,委婉似燕语莺声。

一曲演罢,我们久久无声,还沉浸在琵琶曲带给我们的意境中无法自拔。还是囚牛王子打破了沉寂,“不知少侠客是否知道这个曲子呢?”

我从动听的乐曲中缓过神来,抱拳道:“若在下没有猜错的话,相传这首曲子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乐师师旷或齐国的刘涓子所作的古琴曲。名曰《阳春白雪》,乃著名的十大古曲之一。”

“哈哈!”囚牛爽朗大笑,“少侠客果然非凡,不仅知道曲名,还知道出处,佩服,佩服啊!”

我们坐下来边品茶边探讨对乐曲的体会,畅谈甚欢,我俩是投机了,可苦了其他人,他们只能枯坐一旁听我和囚牛王子谈他们毫无兴趣的曲子。

麟火实在是憋不住了,趁着我们谈话的间隙赶紧插话道:“我说两位大乐师!别光顾着你俩欢天喜地的谈乐曲,我们可是干坐着没什么事啊,要不囚牛太子你再来个曲子吧,刚才那个琵琶就非常好听。”

囚牛拍着脑袋大笑道:“哎呀抱歉,抱歉啊!光顾着和少侠客攀谈了,却怠慢了另外几位贵客了,失礼。失礼!”

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对我道:“那就请少侠客再指教一二了!”

没等我客套一番,囚牛王子已来到书案前,双手一展。一张古朴典雅,古色古香的古琴就展现在我们面前。

“少侠客可认得这乐器?”囚牛王子向我望来。

我缓步来到书案前,低头端详着这张世间难见的珍宝。

“好琴!好琴啊!”我不觉击掌赞叹,“没看错的话,这就是古琴,又称瑶琴、玉琴、丝桐或七弦琴,是中国的传统乐器,而王子这张古琴至少有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

“好眼力!”囚牛王子挑起大拇指,“少侠客果然阅历非凡!鄙人斗胆演奏一曲,不知少侠客可否赐教?”

“不敢,不敢!”我连忙恭敬道,“能聆听王子的亲奏之曲,是我等天大的造化,怎敢妄加评判。”

囚牛王子不再客套,端坐书案前,轻抚琴弦,琴声就这样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这古琴曲真称得上绕梁三日而不绝,我们完全被动听的乐曲所吸引,而且囚牛王子的弹奏手法十分诡异,乐曲发出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令人神魂颠倒,不能自拔,纵使我高级意念师的修为也险些被他的曲子所迷惑。

我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包括清风在内都是满脸的陶醉状,眼神迷离,被琴曲迷惑得神魂颠倒。

“好琴曲!”我一声大喝,暗加意念之力,将琴声完全压盖住,众人激灵灵打个冷战都恢复了神智。

“哦?”囚牛王子面露惊异之色,“没想到,少侠客还是意念师啊!”

我拱手道:“王子一曲《平沙落雁》借大雁之远志,抒发逸士之心胸,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再加王子将吸魂摄魄的手法融入曲调之中,更堪称另类的御敌武器。能将音乐与制敌相结合,王子真的令人佩服不已!”

囚牛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我们拱拱手,抱歉道:“各位贵客千万莫怪,在下刚才并无恶意,只是想借琴曲试探一下少侠客的见识与修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上宾多多谅解!”说罢深深一躬。

我们赶紧回礼,“王子不必客气,”我道,“我们本来就是交流切磋,又有什么得罪之处,王子不必挂怀!”

再次落座攀谈,囚牛王子已经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仅赞叹我在音乐上的见地,更是对我意念师的身份十分好奇,我也简单介绍了自己堕入上古玄境后的遭遇,囚牛王子啧啧称奇。

谈论片刻后,我见囚牛欲言又止,知道他一定还有什么不甘心之处,便道:“王子是否还有绝活没有展现?不妨就借此机会一并让我们开阔眼界吧。”

囚牛王子面露喜色,此言正中其下怀,“呵呵,少侠客有所不知,在下收藏一样宝物,还不曾与任何人展示过,今日得与少侠客结识,鄙人想与各位分享,不知可否?”

“好啊!王子,”我鼓励他道,“也让我们开阔眼界,看看是何宝物。”

囚牛王子站起身来,手掌翻起,只见掌中已出现一物,此物大约孩童头颅大小,呈椭圆状,类似橄榄球,尖端有一孔,其一侧有双排六孔,质地像是用陶土烧制。

“少侠客可认得此物?”囚牛王子将此物递过来。

我接过来认真端详一番,基本确定了此物的来历,递还给王子道:“此物名曰埙,为开口吹奏乐器,音色朴拙抱素独为天籁,是最古老的吹奏乐器之一,大约已有七千年的历史,王子这件埙一定得来不易。”

囚牛王子哈哈大笑,“少侠客果然了得!看样子就没有可以难倒你的问题了。这件乐曲的确是埙,是我收藏久远一件珍宝,今日也是头一次拿出来示人,若不是与少侠客投缘,鄙人还真是舍不得拿出来。”

“不知道王子是否可以一展绝技,为我们呈现出这件宝物的独特魅力?”我借花献佛,知道囚牛王子一定会技痒难忍,定会炫耀他的吹奏技艺。

果然,囚牛太子闻听此言便眉飞色舞道:“少侠客有所不知,在下最近改编了一古曲,由埙来诠释别有一番新意,正愁无知音品评,今日与少侠客相见恨晚,在下就来吹上一曲,还请少侠客赐教。”

我连忙道:“太子客气了,您在乐曲上的造诣登峰造极,今日能领略您的风采是我等的荣幸,我们现在就洗耳恭听了。”

囚牛王子不再客套,双手捧起陶埙,凝神静气,拇指与小指固定住陶埙,其余三指分别按住六个埙孔,缓缓吹气,运平和之气灌入其中,奏出理化之音,传达于外。近闻声音不大,远听反而清晰。刚柔适中,清浊分明,似钟磬之妙,非笙竽所能匹敌。古朴浑厚、低沉沧桑、神秘哀婉,如泣如诉,这带着泥土芳香的埙奏出大地的吟唱、天籁般的绝响。

一曲吹罢,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我们只听得如醉如痴,荡气回肠。久久不能从埙曲那神秘的旋律中自拔。

这次囚牛王子没有添加任何的摄魂手法,纯粹的演奏技巧将我们征服,我从回味中醒来,恭恭敬敬向囚牛王子行了一礼道:“此曲只能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今日能听此曲,真乃三生有幸,甚兴甚兴!”

囚牛王子双眼闪耀着兴奋的光芒,那种知音难觅而一朝得以承认的喜悦溢于言表。

“少侠客可知这首曲子的出处?”囚牛王子问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曲子是由古琴曲《阳关三叠》改编为埙曲的,其意在对即将远行的友人的那种无限关怀、留恋的诚挚情感,不知在下对否。”

囚牛王子仰天大笑,“今日得以与少侠客结识,真乃不负此生了!”

我们携手揽腕,回归座位,相见恨晚般地促膝长谈。

我们这一聊就没完没了,这可把一旁众人苦闷得无所适从,尤其清风一边着急赶回龙族总部汇报情况,另一边又不想打断兄弟好不容易遇到知音而难得的畅谈。

另外就是麟火几人,凤舞与雪儿还好,两人性格沉稳,有礼有节,而麟火和九尾就不行了,两个小丫头哪耐得住这等煎熬,于是两人便在囚牛王子的殿里殿外窜来窜去。

正当我和囚牛王子畅谈正欢之时,就听见殿外一阵喧哗打闹声传来,我们赶紧起身奔出殿外,只见麟火和九尾正在和两人争斗,你来我往,刀枪并举打得不可开交。

“住手!”我高声断喝,制止了麟火和九尾。同时囚牛王子也跑过去拉开了另外两个人,我这才看出来原来与俩丫头争斗的是赑屃和螭吻俩王子。

“你两个干什么啊!”我佯装愤怒状,也就是给囚牛王子做做样子,“我们来王子殿下这里做客,你们咋还动起手来了呢?”

囚牛王子也问赑屃和螭吻:“你们怎么和贵客打起来了?”

赑屃王子满脸通红地瞪向麟火,“你问问她!都是她惹的祸!”

我转头望向麟火,麟火则不好意思又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冲着赑屃叫道:“我哪知道那个什么碑是你的啥破烂宝贝啊!不然你以为谁稀罕碰啊?”

我纳闷地看向赑屃,只见他怒气未消地指向墙角,我们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硕大的石碑翻到在地。我转头看向麟火,麟火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人家不是好奇吗,又不知道那个碑是他的宝贝······”

原来两个小丫头忍不住寂寞就在殿外游玩,麟火发现了墙角的石碑,这个石碑十分漂亮,上面篆刻的字体麟火是一个也不认得,只是觉得这个石碑好看,镶嵌着各色珍宝,于是两人就鼓捣起这个石碑玩,结果一不小心就被麟火掀翻了,而赑屃听到动静就来到殿外查看,一看自己的宝物被掀翻,怒气就不打一处来,质问了麟火两句,麟火的刁蛮又岂肯吃亏,于是一言不合就打斗起来。九尾先想劝架,后来就帮起了麟火,结果螭吻王子看不下去就参与进来了。

知道了前因后果,囚牛王子大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大家不打不相识,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纠葛,握手言和吧!”

我眼神示意麟火,麟火也不是小气的人,上前向赑屃王子躬身一揖,轻声道:“王子殿下多有得罪了,恕小女子不知之罪。”

清风也示意赑屃王子见好就收,赑屃看大家都给足了他面子,也就不好再发难了,拱手回礼道:“不知者不怪,在下脾气不好,言语不周之处也请小姐原谅!”

大家哈哈一笑,这场误会就算过去了。我来到石碑前,暗运意念之力将翻倒的石碑缓缓扶正,仔细端详起这座高贵大气的石碑。

这一看我不禁惊叹,碑上篆刻的是赑屃治水的功迹。囚牛王子也来到我身旁,向我介绍了这个石碑的来历,原来赑屃又称霸下,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它服从大禹的指挥,推山挖沟,疏遍河道,为治水作出了贡献。洪水治服了,大禹担心赑屃又到处撒野,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赑屃治水的功迹,叫赑屃驮着,沉重的石碑压得它不能随便行走。

来到上古玄境后,这座石碑便成为赑屃王子的法宝,十分珍惜。而且石碑威力无比绝对是对敌致胜法宝。

我不禁纳闷道:“这石碑的分量绝对不轻,那麟火怎么就轻易掀翻了呢?”

囚牛笑道:“这个石碑只是虚影,作为一种装饰品摆在殿角作为镇店殿之宝,而真正的本体则时刻不离赑屃身体的。”

我望向赑屃,真不敢相信那么巨大的石碑他是藏到哪里了?又是如何做到行走如飞,还可以与别人争斗的。

解除了误会,我们一众人等再次返回大殿,清风这次不再犹豫,与囚牛王子说明了我们急于返回龙族总部的想法,囚牛王子显得十分恋恋不舍,他握着我的双手一个劲儿地保证,处理一下家中事物就会马上赶往龙族总部与我们再次相聚,共讨对敌之策。

我们不再耽搁,告别了三位王子继续前往龙族总部。

“还会不会出现什么考验啊?”我不无担心地问清风。

清风也不好意思地说道:“应该不会了吧?几位爱好独特的王子都现身与你较量了,剩下的应该不会再跳出来挑战了吧?”

听清风这口气实在没有底气,我也只好当安慰我的话来听了。

剩下的路程距离龙族总部已经不远了,随着目的地的遥遥在望,我们忐忑不安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一路上玄境幽海发生了很大变化,海水不再混沌稠密,而是逐渐变得清澈透明,海底也变得绚丽多彩,地面由不同大小,颜色各异的鹅卵石铺得整整齐齐,期间还镶嵌着说不上名字的奇珍异宝,远远望过去熠熠生辉,将道路映得光彩照人。

远远的我们望见几个高大粗壮无比的大柱子,直通玄海海面,经清风介绍这些柱子名叫擎海柱,整个龙族总部被八个这样巨大的擎海柱支撑笼罩着,八大擎海柱分四面八方屹立在龙族总部四周,因为柱中也含有避水珠成分,所以整个龙族深处玄海底部,却不受半点海水侵袭,与陆地之上并无二致。

望着巨大的擎海柱,我们不禁感叹这要多大工程量才可以完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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