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内出现了刺客,死的只是一名无关紧要的世家小姐,这令人纳闷,也让人不安。齐帝震怒之后开始冷静下来,刺客竟有五名之多,而且都是死士。刺客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而遇刺的李家小姐也命在旦夕,大帐的守卫也没有异样,这空间是哪里出了错了呢?
“梅若惜?”齐帝念着这三个字,想起了那双深邃如黑洞般的眼睛,“她怎么样了?”
“若惜姐姐不胜酒力,中途离席,说要到周围走走,散散酒,也不知道她回去了没有!她的身子不好,我本不该强拉了她来的。”左妘瑶泪光点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说不清事,只是担心梦幻梅若惜。
“回父皇,儿臣在来时见过这位梅夫人,她听说此事也在担心你呢!”后面一句却是转向左妘瑶说的。
“这么说姐姐没事!”左妘瑶破涕为笑。
偏偏这么巧?左妘瑶被拉到安贵妃帐中,而梅若惜也偏偏不在,那李小蝶却她们的大帐做什么?齐帝望了一眼程尚德,程尚德会意,对外高声道:“宣江南梅氏!”
隐王暗暗担心,他知道此事一定与梅若惜有关。可是她为什么要对李小蝶下手呢?这其中必有什么缘由。
很快,梅若惜被宣入帐中,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及满朝文武泰然自若。从容的吓过头,行过礼,齐帝让她站着回话。
“回禀陛下,民妇席间不胜酒力,便欲先回帐中休息。瑶儿说围场南边一带有很多夜里才开的花,且有异香,让民妇到那里散散酒,民妇便去了。回来时惊闻出现刺客,民妇还担心瑶儿,现在见她无恙,民妇心下稍安。望陛下明鉴!”梅若惜这话这是要告诉齐帝,她本来想回大帐的,但左妘瑶不想让她回大帐。
“你可认识李尚书之女李小蝶?”齐帝又问。
梅若惜假意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回禀陛下,民妇在酒月楼的斗酒会上见过这么一位李姓小姐,只不知道是不是李大人家的小姐。”
“就是她!”左妘瑶斩钉截铁地道。
邓恪刚才被一顿好骂,怀恨在心,今见与左氏有关,便道:“依微臣之见就是有人上不守本分,皇家围猎,什么闲杂人等都带到围场上来,才出此事端!”矛头直指左氏。
左妘瑶处百知道他在指梅若惜了,心里哪里肯依,也不顾长幼尊卑道:“此事瑶儿是禀告过贵妃娘娘的,况且若惜姐姐不过是个商人,能给皇家带来什么危险?不说你自己没把围场守好?”
“瑶儿!”左氏一声怒斥,忙下跪向齐帝请罪。左妘瑶还想再说什么,梅若惜忙拉着她,也跟着跪了下来。
齐帝挥挥手,不以为意。眼下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把此事交与隐王、邓恪追查,便命众人退下了。梅若惜走出御帐,只见布兵防守,比先前更加谨慎严密了些。
她的人都已经火速撤离了,邓恪也查不到什么,何况还有一个隐王呢。只是李贻柱徇私枉法,买卖官爵之事只得往后延一延了。梅若惜冷笑一声,也好,就来个拦轿鸣冤吧!这样还更自然!想来邓恪会很喜欢的。
敬王走入安贵妃的帐中问安,这才得知竟然是安贵妃下的手。“母妃你疯了!这吏部已经被邓家盯得死死的,银子已经没那么好赚了。儿子正想着借助江南云家的财力,您怎么也不跟儿子商量一下呢!没有银子,拿什么来为母妃在宫中上下打点?为儿子联络官员?”
“母妃不是为你着想吗!”安贵妃没想到儿子还不能理解。“我看隐王似乎对她有意,像她这种商妇若是攀上皇亲,还是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既然不能为已所用,自然要干净利落除之。”
“母妃——”敬王都快被安贵妃氯晕了。“梅若惜她并不是这种人!您想想,江南云家能把生意做遍中原十六国,单是这份能力,这份魄力岂是常人能比?别说是隐王,就是太子她也看不上!”说着便把梅若惜慧眼识珠,欲依附自己说了出来。
“果真如此?”安贵妃将信将疑,女人的直觉让她天生地不太相信梅若惜。
“是真的!正要商量到细节,就被打断了!若得江南云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支持,儿子如虎添翼,所向无敌啊!”敬王暗暗庆幸,幸好梅若惜来找他了,不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得多可惜啊!
“嗯!那就先留着她吧!不过母妃可得提醒你,可虽对她动那心思!”安贵妃终于被敬王说服了。
“母妃你想哪里去了?儿子就真有那么不堪?”敬王哭笑不得,梅若惜是很特别,不过还不足于打动他。
隐王一路护送梅、左二人回帐。帐内死了人,她们被利时安置在另一个帐中,离隐王甚近。
左妘瑶是个多话的,此时少女怀春,心中害羞,便沉默起来了。梅若惜因为恼着隐王,便冷着一张脸,也不想说话。隐王则因为左妘瑶在,好多心里话都不能说,只得藏在心里,便也闭口不言。
一行人默默地走着,只听见脚踩在草上的沙沙响。左妘瑶终究是管不了自己的嘴,道:“这李小蝶平日跟我也没有什么交情,她怎么会去我们的大帐呢?”
梅、隐二人均没有回话,左妘瑶歪着头,又道:“若惜姐姐,你最聪明了,你说说看!”
“也许是出行忘记带了什么找你借吧!”梅若惜心不在焉地回签。她当然知道,李小蝶是被人以左妘瑶的名义请去的。左妘瑶什么事也没有做,再怎么也牵连不到她。
“怎么可能呢!为了这春猎很多官宦世家的小姐都是早几个月就开始准备了,怎么可能会落下什么东西不全呢!就算有不全,那也应该找相熟的小姐们借,怎么会找我呢!”左妘瑶一下子否定了梅若惜的想法。
“也许她是想错机与你亲近亲近吧!你可是平西侯的女儿,又是敬王的表妹,身份尊贵着呢!”梅若惜继续把理由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