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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不作美(15)

还没到七月份呢太阳便如火球一样炙烤着大地,沥青马路也被晒得出了油,在太阳的照射下透着乌黑乌黑的亮,仁义骑自行车回去吃饭也非常吃力,沥青路像要把轮胎吃进去一般深深的陷下去每踩一下都非常吃力。

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所以冰矿泉水、冰啤酒、冰饮料、冰棒……的生意非常好,早上七点到八点要两个人一起守摊子,一个守冰柜一个守烟柜两个人忙得热火朝天,要到该上班的已经上班了,该上学的也已经上学了生意才会差下来,佳妮就要趁着这个时间的空档赶紧出去补货,哪些货还剩多少要补多少,哪些货好卖需要多补一些都要有一个详细单子免得搞错。而她必须要在上午的十一点半赶回来把没有的货补放在货柜里,把货添足免得生意好的时候货柜上没有货卖,到了十一点五十五分仁义和佳妮都要严正以待,只要一到十二点过五分顾客便开始多起来,一直要忙到十二点五十五分仁义才有时间回去吃午饭。吃完中午饭以后仁义从一点半睡到两点半,佳妮从两点多钟睡到四点多钟,到五点多钟生意又开始忙起来,这里四面八方都是学校,东边是一个小学,西边是一个师范,南边是一个师专,北边是一个中学和一个幼儿园,一到上学放学时间或上班下班时间,买零食的,买冰棒的、买饮料的,买烟的……仁义和佳妮忙得满头大汗汗流浃背,下午六点半钟仁义回去吃饭再给佳妮送晚饭过来,到了晚上两个人一起守摊子,晚上虽然没有白天的炙热,但也让人感到闷热,仿佛是白天的余热要在晚上散发出来样的,蚊子也特别多,他们只有拿着蒲扇一边扇风一边赶蚊子可谓是一举两得。有时仁义叫佳妮洗澡先睡,但佳妮怕仁义接到假钱又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因此不愿意先睡。

夜晚两个人守着烟摊亲热的聊着天,这时佳妮抬头仰望着天空的繁星点点感叹道:“老公,你看天上的星星好亮好亮啊。”仁义也抬头望着那月光如银的月亮还有那一闪一闪的星星说道:“老婆,你还记得吗,谈恋爱的时候我们躺在一中的草坪里一起数星星,一起望着星星许愿,我们躺在星星的天空下说着心里话,说着悄悄话,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们真浪漫啊。”佳妮一听鼻子有点发酸,以前数着星星都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望着天上的星星都好开心好快乐,可现在呢是星星在望着我们,是星星在照亮着我们,是星星在陪伴着我们。仁义低下了头说道:“老婆,月亮这么圆这么亮明天啊肯定又是一个艳阳天。”

他们直到十一点半两个人才一起收工。收完工第一件事就是数钱,两个人一边数钱一边谈论今天遇到的事情和问题,仁义躺在床上无限憧憬地说:“老婆,要是我们的生意一直都这么好的话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店子了,我们开了店子赚到钱以后就买一套好房子吧,住在那里要光线充足,整个房子要充满了浪漫和温馨有一种家的感觉,我们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一起看看电视说说话我就好知足了。”“你呀这里才多少钱啊就开始痴心妄想了。况且你那边不是有一套房子吗?”“我那套房子当初是用我的工龄买的,我那时刚参加工作工龄不长,买房子的时候只能有两种选择:要么一楼要么顶楼,要一楼嘛就黑咕隆咚的,要顶层如果漏雨的话修都不知道怎么修,衡量来思量去最后想算了吧还是要一楼,一楼的房子光线不好,户型不好,总之都没有设计好来,我们赚到钱以后要走遍东海市选一套楼层好,光线好、户型好、地段好的房子好好的享受一番怎么样?”“你是不是说梦话啊?真是的,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啊。”

仁义本来就是一个特别怕热的人,他非常心疼佳妮怕她中暑,因此在最热的那个时间段是仁义默默地顶着烈日,中午时分更是烈日炎炎,那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头皮都发麻,头发晕,仁义的头上、脸上、鼻子上那如豆大的汗珠如汩汩清泉喷涌而出,仁义热得脱下衣服,然后拿着衣服一抹脸,汗和灰尘便粘在衣服上了,一件含着汗臭味的白衬衣像一个大花脸。来了生意仁义站起来只是接待了一下,再坐下去时,凳子就像是刚刚烤出来的面包一样热烘烘的了,屁股被滚烫的的凳子热得极不舒服,于是他只有站起来。原以为自己可以扛住这炎炎烈日,可还是顶不住酷热中暑了,那天仁义感到头昏眼花,浑身无力只想睡觉,仁义还想硬撑下去,但最后还是撑不下去了。佳妮一看仁义脸色苍白,卖东西的时候动作都慢了下来心里就想:仁义一定是中暑了,于是她买了藿香正气水给仁义喝,并强行让仁义去小门面里休息。虽然七月份学生都放假了,但过往的行人多生意还是不错。

七月中旬的一天中午还是很热,可谁知一下子就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了,吓得佳妮捂住耳朵赶紧往仁义身边靠,仁义搂住佳妮的肩膀很高兴的说道:“一看这阵势肯定要下雨了,下雨好啊,这天真的是太热了,下下雨正好可以降降温。”可一阵大雨下来地上的热气直往上冒,脚好像是在热水里泡着一样。这雨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太阳又出来了。这时地面反而更热了,一股燥热夹杂着一股雨腥味在他们身边蔓延,仁义使劲的摇着蒲扇,可这股燥热犹如火焰山越扇越热。

在八月八号晚上,佳妮神气的把存款折子打开给仁义看,仁义仔细一看,折子上已经有五千多元了,他非常高兴说道:“我们要攒好每一分钱给开店子打好基础。有了店子我们就不必再受这“火球”的罪了。”说完仁义就清了清喉咙开始唱起了歌: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仁义非常投入的坐在床上兴奋的唱着,佳妮侧耳倾听着,听着仁义那浑厚的男中音还是那么有磁性,那么有质感,由于仁义用心而唱,佳妮听着听着不由得沉浸在这首优美的歌曲中,有一种浓浓的情感慢慢地融入歌声里。

尽管摆摊子是佳妮提出来的,可真要做起来没有仁义在旁边为自己默默地撑腰,佳妮还真的不如仁义。佳妮定定的望着仁义,她打心眼里佩服他:仁义在这里有那么多同学、朋友、同事可仁义拉得下脸,朋友、同学还有以前的同事看到仁义就打招呼,看到仁义摆摊子有大吃一惊的,有感到不可思议的、有瞧不起的、有认可的、也有佩服的,各种各样的神情都有而仁义都坦然面对。有的人好奇的问:“你怎么摆起摊子来了?”仁义淡定的回答:“没办法啊,我下岗了。”有的惊异地问:“你就不会去开一个店子吗?坐在这里多热啊。”“等有钱了就开店子了。”仁义无所谓的回答,还有的不解的问:“不至于吧?就算你下岗了,你爸爸妈妈那里总可以借钱出来给你们开一个店子吧?”“他们也没有钱。”仁义淡定的答道。因此佳妮从心底里钦佩仁义。歌唱完了佳妮给了仁义一个深情而甜蜜的吻。她好奇地问道:“老公,我们第一天摆摊子的时候你就不怕碰到熟人难为情吗?”“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我劳动我光荣。”仁义很自豪的答道。“嗯!心态很好,精神可嘉,”佳妮赞叹着接着说道,“老公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你知道吗,以前当别人问你怎么摆一个摊子的时候,我坐在旁边啊都不敢抬头了,真的想挖一个地洞钻下去。”“怕什么,我们一不偷二不抢、勤劳肯干这种行为和精神应该值得表扬啊。”“老公,说实话,”佳妮把头靠在了仁义的肩上伤感的说道,“要不是你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做不到,老公,我——爱——你。有你在我身旁我感到踏实心安,也感到幸福快乐,我相信老天一定会眷顾我们的,我们拥有的梦想总有一天会实现的……”佳妮于是想到在东海市他们相互依懒,彼此分担,彼此相爱给了对方力量和勇气。此时佳妮感叹道:“老公,谢谢你一起陪我走过这些日日夜夜。”“傻瓜!应该是我谢谢你好不好,你跟着我受苦受累却毫无怨言,我多么希望摆摊子的日子早点结束,让你过上轻松、快乐、幸福的日子。”“没事的。”佳妮安慰着仁义说道,“这样也挺好的呀,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好幸福好幸福了。”“所以我说你是一个傻瓜嘛跟着我这么累这么苦还感到幸福,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你这样的傻瓜了。”

在八月二十二日那天天气突变,如豆大的雨下个不停,在凌晨两点多钟仁义被一个噩梦惊醒,惊醒以后想上厕所,脚一伸下去却感到有一滩水。“难道涨水了?”这样一想仁义马上亮灯可灯已经亮不起来了。吓得他赶紧把佳妮摇醒,佳妮一听涨水了,吓得面如土色慌慌张张的起床,慌乱的拿着床边的钱包,她还想把高档烟拿出去再走,仁义凭着记忆摸摸索索的一边打开卷闸门一边焦急地说道:“快快快,什么也别拿了,雨下得急我们这里地势低还是赶快往家里那条路跑,还要一边叫醒两边店子里的老板,快点!快点!救人要紧,你喊醒那边的人,我喊醒这边的人,记得要使劲敲卷闸门一定要大声叫醒他们。”佳妮觉得仁义说的有道理——还是救人要紧。

仁义和佳妮冒着滂沱大雨一边使劲敲门,一边大声叫喊,雨水一下子就把他们全身都淋湿了,淋湿了的衣服裤子紧紧地贴在他们身上很不舒服,他们越往前走地势越高,转身看到好多人都已经跑出来了,仁义和佳妮都心感宽慰。大家好像接到了一个无形的“接力棒”都不是只顾逃命,尽管往上走雨水没有涨上来,但雨势并没有小,雨水迟早会涨上去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四处分散都在大声的叫唤着店子老板,手像锤子一样用力的敲打着门,敲醒着沉睡的人们,这时候敲门声、呼喊声、吧嗒吧嗒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天地无情人有情的感人画面。

仁义和佳妮已经完成了任务,仁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小跑着来到了佳妮的这边,佳妮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停下来两个脚都不能直起来了差点要瘫倒在地上,她赶紧把手抓住旁边栏杆才算站稳。仁义也赶紧抓住栏杆一只手搭在了佳妮的身上,两个人像完成了上帝交给他们的使命一样高兴,而后彼此相视一笑仁义说道:“老婆,累坏了吧?我们还是赶快回去洗个热水澡要不然会感冒的。”佳妮用力擦了擦脸上和眼睛上的雨说道:“是要赶快回去好好地洗个澡在家里好好的睡一觉。”吧嗒吧嗒的雨还在下着可夜却还在沉睡着。

仁义和佳妮蹑手蹑脚的回到家里,轻手轻脚的洗了个澡。第二天早上仇迪看到仁义的卧室门紧闭着,以为是昨天晚上风把门关上了,打开门一看诧异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佳妮由于太累了只听到声音却不知道是谁翻转了一个身又睡着了,仁义迷迷糊糊的说道:“我们那边涨水了回来睡一觉。”“那你们的货了?”一提到货仁义好像如梦初醒马上一跃而起心想:“是啊,我们的货怎么样了呢?我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水退了还是没退?我还是过去看一看吧。”

仁义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说道:“妈妈,我睡不着了心里还是不放心,我还是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你别吵醒佳妮了让她多睡会儿吧她太累了。”“哦,你爸爸休假昨天晚上回来了,他现在也还躺在床上呢你出去关门要轻一点。”仁义往妈妈的卧室门望过去看到爸爸正睡得香呢。

仁义跑过去一看马路上的水基本上已经退到脚背上了,涨过水的地方一片狼藉,泥巴、沙子、塑料袋、树杈……乱七八糟的躺着、漂浮着。来到那个小门面一看,仁义傻眼了只见卷闸门都已经被水冲开了,地上一大堆的泥巴踩上去软软的、粘粘的,只见垫被、床单、席子、枕头、枕头帕、蚊帐全部散落在地上,泥巴象面膜一样跟它们敷上了一层泥黄色。四处一看床不见了他以为床被冲出去了抬头一看,一张床已经七零八落的散落在一边,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床架居然把冰柜顶了上去,仁义搬了一张凳子站上去一看,还好冰柜上的东西没有受到影响,货柜上的货全部被水浸泡沉甸甸的躺在那里,所有的零食全部报废,旁边库存的货物也已经受到污染而报废。水涨上去大概有两米高,四个角落那黄黄的印迹像是木匠在木板上弹过的墨迹。

马路上有消防车冲刷道路的,有维持道路畅通的,还有维持行人秩序的,各家各户搞卫生的,各个门店的老板在消防栓上接水搞卫生的,仁义一开灯灯还是没亮以为自己这边的电路出了问题,走出去打听才知道这边已经停水停电了,水电已经大面积瘫痪。仁义马上想到应该叫人把卷闸门修好。

佳妮醒来后放心不下那边,早餐也没吃就赶了过去赶过去一看:里面凌乱不堪冰柜高高的被床架架着,可没有看到仁义她想:“他会去哪儿呢?”这时仁义叫了一个修卷闸门的师傅过来了说道:“家里有电吧?”“有啊。”“那我们赶快把这里的污泥清洗掉,卷闸门一修好我们就马上把冰柜推回去,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冰棒要是融掉了的话我们的损失可就更大了。”“好的,好的。”佳妮一边回答,一边拿起扫把利索的干了起来。

由于冰柜很笨重,里面又有许多冰棒,沥青马路又低凹不平仁义在前面吃力的拉着,佳妮弯着腰在后面用力的推着,终于把冰柜拉到院子里的杂房里了,仁义顾不上擦汗插上电源看到冰柜照常运作以后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两个人一起上到了四楼,打开门回到家里仁义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喘着气说道:“唉,累死我了,我还是到卧室里躺一躺好好的睡一觉。”仇迪觉得奇怪:“你有什么累的?”“我们那边停电了,我们就把冰柜拉回来了,这条路不好走这个坡又陡能不累吗?。”仁义一边说一边进卧室。佳妮进了厨房洗手。仇迪一听马上说道:“还好你爸爸正好回来了,祥顺,你赶快下去跟他们装一个电表。”祥顺一听马上行动,仇迪又冲到仁义的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的仁义阴沉着脸呵斥道:“仁义,你跟我不要倒头倒脑倒头倒脑的哦,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杂房里的电费是你们自己出钱啊我是不会出钱的,你爸爸已经下去装电表了,你看你们的样子啰,就想打我们的主意就想把我们榨干是不是?哼!门都没有!”仁义一听睡意全无,心不禁凉了半截,这是一个母亲说的话吗?原以为家就是避难所,没有想到这个家却如灌木丛,当遇到困难的孩子像逃避风雨的羊一样钻进来时却被刮伤,孩子的心里流着血,而她——作为母亲却浑然不知,天灾人祸谁能预料?作为母亲,当孩子遇到了这样无法预料的灾难时,应该是有几句宽慰关心的话,让孩子能够感觉到这个家如宁静的港湾——温暖而又温馨。而仇迪竟没有半句安慰的话,一顿呵斥便下了楼,她本就是属虎的有一种属虎的那种天然的权威,又有一种作为母亲的天生的权威,两者相加让仇迪“虎虎生威”在家里的位子一直是高高在上威力无穷。再加上祥顺又是属羊的有一种羊的本性——温顺。自他们结婚以来仇迪的话就是圣旨。仇迪的无情呵斥,祥顺的霹雳行动让仁义心里感到一片冰凉,并不是因为钱,而是心里所受到的无形的伤害和精神的打击。

佳妮走到卧室里满怀忧伤的望着仁义,仁义说不出话示意佳妮躺下,佳妮一躺下仁义便紧紧的抱着她伤心的小声啜泣,“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多想忍住眼泪可他怎么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关不住的水龙头“哗哗哗”的流。在他下岗最困难的时候他没有倒下,在艰难的环境下生活他没有流泪,反而是妈妈如此刻薄、冷酷的话语如一把无情的剑彻底戳伤了他的心,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失望和绝望。仇迪的话音刚落,仁义就好像是站在悬崖边他好想妈妈抱住他,可妈妈却轻轻地一推,让他感到自己犹如掉到了万丈深渊,一颗心却在空中悬浮着。只有抱住了佳妮他才觉得自己的心和佳妮的心在一起跳动着,才有一种心安的感觉。生活多么现实,在你遇到险境的时候连自己的母亲也是冷眼相看,仁义想到妈妈那冷若冰霜的样子不禁让他感到不寒而栗。“老公,大声哭出来吧家里没人,唉,妈妈也真是的装电表就装吧,说得这么难听干什么啊?”佳妮像哄孩子睡觉一样轻轻地拍着仁义的背很无助的说道。隔了一会儿佳妮又说道:“算了吧,你妈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其实佳妮也好想哭,这次涨洪水经济损失惨重,那么多烟啊零食啊饮料啊全部报废,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来水,这几天只有困在家里,门面的租金还要出而回到家里仇迪的那几句话同样让佳妮不寒而栗,有道是:好语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作为妈妈这样说话能不让仁义心寒吗?能不让仁义寒心吗?仁义——作为她的孩子能不伤心吗?她想过仁义的感受吗?她想过吗?仇迪一直认为孩子就应该要按照他们设定的框架生活,在她们设定的框架上出了任何问题,她们都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解决,不听长辈的话出了任何问题那都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佳妮想了想对仁义说道:“我们的电话机啊,计费器啊肯定也坏了,这段时间就把这些东西拿到邮电局去修理,等来电了以后我们就可以马上摆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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