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的头发披散在肩,遮住了娇容,让人辨不出男女。楚非郁听了她的声音,才发觉她是女子,更是明白了,这个女酒鬼把他当成了别人,她也不睁眼看看,哪有男子有他这般英俊潇洒!
他不耐烦的把凤倾华的手甩开,“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算爷倒霉。”说完后他便走到墙边嗖的一声用轻功翻墙出去了。
凤倾华被楚非郁甩开,摔倒在地,清醒了一些,她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和悲伤。那个人果真不回来了,她早该清醒的,她别扭的扭过头朝着梧桐树,眼里满含泪水。
醉虾楼
楚非郁在街上打听了许久,才到了醉虾楼,他在底层不显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身浅蓝衣袍的男子,男子正聚精会神的擦拭一支竹萧。
楚非郁走到他面前男子也未发觉,楚非郁坐在男子对面拿起茶盏倒了一杯茶,潺潺的流水声惊醒了男子。
柳笙箫微微一愣,垂下眼帘,“你来了。”楚非郁被他气笑,反问道:“你不是也来了?”不知何时开始,总有一个身影跟在他身后,他去哪柳笙箫也去哪。柳笙箫未抬头看他,他把竹萧放在手中摩挲,默而不语。
楚非郁把茶杯放在柳笙箫前,收敛了脾气。好声劝道:“喝完这茶,你离去吧。”柳笙箫握紧了竹萧,神情自若道:“你救了我,便是柳笙箫的恩人。”
他是来报恩的,所以他不会走。说完他把茶杯推到楚非郁前。楚非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看着茶杯,他自嘲道:“笙箫,你我好友多年你知晓我的性子。别逼我了,你走吧。”
他还没沦落到需要有人可怜他的地步。听见他唤他,柳笙箫心里微微一动。他直视他,他从他幽暗的双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你走吗?”
“我不走。”
“那我留下。”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楚非郁皱皱眉,似乎还有话想说。柳笙箫倒杯茶,放在楚非郁手中,拿起那杯凉了的茶与楚非郁碰杯一饮而尽。
第二日是登基仪式,凤倾华昨晚在树下睡着,今早是被府中的动静吵醒的。从昨天傍晚发现凤倾华不在后,郑嬷嬷带着府中的丫鬟小厮四处寻找,眼看登基仪式快开始了,却还是没找到她。
府里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至少凤倾华醒来时见到的是这样。一个丫鬟看见了她,惊喜的大叫:“太女在这!”府中的丫鬟小厮都涌了过来。
郑嬷嬷拉着凤倾华的手,紧张的用目光上下打探。见她安然无恙方才开口:“太女您可把奴婢吓坏了,登基仪式快开始了,您快去梳洗一下。”听着郑嬷嬷关心的话语,凤倾华虽然不语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她点头,便去卧房梳洗了。先是沐浴,再是熏香。折腾完这些,凤倾华已是满头大汗。
她看见一旁丫鬟手中捧着的衣物,微微一愣。赤红的龙袍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触手冰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记得幼时,母皇要上早朝,父妃扬着微笑为她换上龙袍,眼里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丫鬟见太女愣住,她犹豫的开口,“太女...奴婢为您更衣了。”丫鬟的声音将她惊出回忆。
她点头,换上了那身龙袍。
换好衣物后,凤倾华又被郑嬷嬷拉到一旁梳妆打扮,她看着镜中的凤倾华,忍不住叹气,“一转眼你已经长大成人了。”
郑嬷嬷笑着,沉浸在回忆里,她的眼角露出一抹细纹,眉飞色舞的描述凤倾华小时候的模样,“我刚看到你时,你才那么大点,还是个小婴儿,皮肤粉嫩嫩的,像是个糯米团子。”
郑嬷嬷用手不停比划着,“你还记得吗?你七岁时可调皮了,跟着二皇子爬树掏鸟窝,结果从树上掉下…”
郑嬷嬷说到一半捂住嘴,摇头道:“你瞧我,今儿是什么日子,我竟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