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到现在的郝真一直认为只有努力地学习并且考出好成绩,才能使同学们忽略掉自己的容貌,才能让自己获得自尊上的满足。
风道高中的第一次月考为期两天——同学们和老师们都再熟悉不过,按部就班地安排着各自的计划和事宜。在考试的前一天,最后一节课上,班主任简单说了下考试的时间安排和纪律要求,向每位同学大声地宣读了各自所在的考场号和座位号,最后又特意嘱咐明天的值日生一定要尽职尽责地早点到教室搞好卫生,然后才能进入各自的考场参加考试;如果有谁偷懒迟到的,比平时加倍地处罚。因此,谁也不愿意轮到在考试期间值日。
第二天的值日组成员里,没有郝真和耿贤,也没有徐彬。
郝真和耿贤不在同一个考场。在晚放学前,郝真收拾好书包,便对耿贤说:"明天和后天加油哦!好好考。〃
耿贤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好吧。就算为了你的零食,也得尽力呀。〃
郝真耸耸肩,无奈地笑笑,随即背上书包,快步走出了教室。
虽然放学后已经很晚了,但郝真还是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校门口街道边的昏黄路灯下,郝真站在站牌前,迎着缓慢地在黑暗中打着亮光灯的公交车,使劲地招着手。
如果错过了这最后一班车,她就没法回家了。学校规定不允许学生带手机,她无法及时与家里人取得联系。
考试,第二天又要面临一场考试。在这之前,郝真已经参加过不知多少场的考试。但是,她对待即将来临的考试,依旧如第一次一样。
郝真悄悄地打开了家门,随即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她知道,这个时候,爸爸妈妈都已经睡下了。
爸爸妈妈一天到晚地工作问很辛苦,她不想打扰他们的正常休息。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郝真拉开窗帘,几缕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闪闪发光,她不禁有些嘲讽地想:今天怎么没下雨呢?
郝真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她自己清楚地记得,也偶然听别人说过:每逢学校开学和考试的日子,老天爷都会下雨。
郝真又傻乎乎地想:"要是真有老天爷,就好了,天底下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了吧?〃
郝真的另一个同桌——班花学霸徐彬,这个时候也已经起了床,正坐在二层小楼家里的餐厅里安静地吃着早餐,准备往学校出发。她也发现了今天是个晴天,不过,对此,她并没有多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徐彬依旧身穿整洁的校服,梳着一头规规矩矩的马尾辫。她家的保姆每天都会准时起床为她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也会每天晚上恭敬地等候她回来,像父母似的问东问西。
徐彬已经适应了这种只有保姆关心的日子。她还有着近乎完美大身材:中等个子,胖瘦适中,体型的玲珑有致哪怕身穿宽大的校服也掩盖不住。由于从小吃着保姆做的丰盛又有良好营养搭配的饭菜,她不仅发育得比同龄人早,也发育得更好,才高中就已经活像个成熟的女性。
今天的早餐是一杯热牛奶,一盘煎鸡蛋,一个三明治。徐彬知道是为了考试的缘故。
徐彬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餐,便用手抽出一张餐桌边的纸抽里的纸擦嘴,一边向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保姆打趣地说:"您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我已经吃完了。〃
保姆的神情显然如石头落地般轻松了许多,口气却依旧恭谨地说:"今天您要参加考试,祝您如常发挥,考出好成绩。如果您怕步行晚了,司机老刘已经在门口等候,您可以他的车去学校。您要是怕同学们看见在背后议论,就让他只载到距离学校不远的文具店门口停下。〃
徐彬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我自己会看着办。〃
徐彬家在郊区的一栋小别墅里,离火车站很近。郝真经常一个人在家里就能清晰地听见火车发车时的轰鸣声和火车行进过程中铁轮撞击铁轨发出的有节奏的咣当声。
徐彬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在徐彬出生时已经挣下了这份家业。可以说,徐彬是在十分优越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遗憾的是,她的父母总是忙于事业,很少回家陪伴她,一回家也只是询问她的学习情况和送给她一些已经装满她卧室的、对于她毫不需要的小礼物。这么多年来,经常陪伴她身边的就只有保姆一人。初中时,她养过一只浑身纯白的小母猫。有了这只小猫,她不再感到那么寂寞。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她初三那年,那只小母猫也突然与世长辞离她而去了。
徐彬背着书包走出家门,果然看见司机刘叔叔的车停在院子里的草坪边。
徐彬视而不见地从车子旁走了过去。她知道这是爸妈为她精心安排的,不然司机刘叔叔是要二十四小时在她爸妈身边打转的。
她宁可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也不想坐她家司机的车。再说,她出门前看过表了,时间一点儿也不晚,离学校又不算远,快步走肯定不会迟到。
她平时也是这样,出来的时间早或是正好就走着去学校。实在有几次晚了,就坐公交车或打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