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关在哪?”誉千眠看着誉忱问道
“……”誉忱走过去掀开她的喜帕,看着那身穿一袭大红喜服,面若桃花却任然遮不住一身清冷的女人,一句他死了卡在喉咙不知怎样说出来。
誉千眠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再问,而她这会儿也全然没了该有的那份紧张,心里的不适越来越大,她有些自嘲,新婚之夜,她的夫君忙着的是他的皇位,她的父亲母亲早早就已离席,现在想来,应该也是早便知道的。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她的身份本就不该期盼,而她其实也该体谅他,她从小学的不都是这些吗?
想到这,千眠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便看向誉忱,轻声道:“不喝吗?……夫君”
清冷的声音像是拉回了誉忱的神志,他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真正的笑过,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却也从未对他笑过,想到这里,誉忱不由得好奇,这样的女子若是真心笑起来会是怎样一番风华,不过,他也好像从未见过他父皇的妃子真正笑过,难道,帝王家便不会有真心吗?
“千眠……”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你……不怪我?”誉忱从这个角度望下去,看到的是她微微翘起的睫毛,薄唇轻抿,一番淡定。
誉千眠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千眠是你的妻子,不该生气;千眠从小便知道是将来的皇后,不能生气;千眠自小练的是微笑,不会生气”
是啊,不会生气……
誉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问,难道是皇后便不能生气吗?皇宫真有那般恐怖?可天下女子不都是争着抢着想进吗?
但他又想到接下来的事,不禁有些无奈,也许千眠的母亲教她这些,只是为了让她能活着罢了,也许……
誉忱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今晚,我还有事,你先睡吧”
“好”誉千眠点点头,拿起另一杯酒,同样一口饮尽。
一座金立堂皇的府邸
紫颤木的桌椅,楼阁间的装饰物,金石铺垫的地板……整个府邸都凸显出此间主子的奢华富有。
此时府中一间灯火明亮的房间中,桌案以白玉砌成,临窗而置,男子凌立于桌案旁,修长的身材,墨黑的头发及至腰间,白皙的面庞,狭长的眸子,高挺的鼻子,再加上微薄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好不妖媚,比之女子尤甚,怕是这世上在找不出比他好看的人,不,除了他的母亲吧。
而男子身后一米处,一个男人低头禀报着什么。
“主子,皇帝死了,誉丞相确实一早便走了,嗯……”,男子名叫长崎,正是刚才躲在太子府暗处的人,而他说这话时好像是在述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男子转过身来,微一挑眉,示意他继续
长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主子,为何不告诉誉家小姐”
“呵,誉家小姐,天下第一谋士吗?她……”男子低沉的声音,魅惑无比,只见他继续说道:“我和她止于十岁,而她,若知道这一切,想必是更想离我远一点的”
长崎知道他是不想再说了,便也沉默,的确,他们两人不是一路。
“你下去吧,明日该是有的热闹”
“是,主子早些休息”
男子负手望着窗前光秃的梅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