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看向誉忱,似乎有些怀疑她身上什么也没有。
“怎么?看来皇上今日,是专门查誉千眠的呀,那这么大的阵仗……是做什么?”誉千眠也看向誉忱。
“皇上”
誉忱从誉千眠身上移开视线,看着那个说话的侍卫。
张义接过那个侍卫手中的东西,呈给了誉忱,“皇上”
誉忱看着手中的东西,看向那个侍卫,道:“谁身上的?”
“回皇上,是这人”侍卫指着身后这人,回道。
“何文?”何记惊讶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何文看着皇帝手上那包药,疑惑的说道:“皇上,卑职近日身子抱恙,这不过是大夫开的药而已”
誉千眠一时也是疑惑的敛眸,似乎在想着什么。
誉忱怒笑的看着何文,打开手中的东西,手指捻了点,说道:“你是说,你身子不好,吃……蒙汗药?”
何文惊讶的抬起头,终于知道这是有人陷害自己了,一下子跪在皇帝身前,道:“皇上,这是有人陷害卑职,卑职怎么可能害娘娘”
誉忱一把丢掉手中的东西,“把他押下去,回皇宫后斩首示众”
“何记,我与你一直在一处的,你快替我作证啊”何文拉着何记,又转头看向皇帝,挣扎道:“皇上,这事若真是卑职做的,那卑职怎会还把这东西带在身上”
誉忱示意他们住手等一会儿,道:“何记,他说的可是真的?”
闻言,何记侧头看着何文,沉沉的说道:“我与你,并非一直在一处”,不得不说,何记也怀疑何文,毕竟,曾泱的性子他还是知道些的,何文在她手上做事,这时间一久,定然心生怨恨。
听了这话,何文更是慌了,抬头看向誉千眠,喊道:“卑职,卑职在娘娘院外看见过她,一定是她杀了娘娘,皇上,皇上,还请您明鉴啊”
誉千眠好笑道:“我怎么会去曾贵妃那里?何侍卫怕是看错了才是,又或者,何侍卫是故意陷害誉千眠”
“我没看错,一定是你,你恨娘娘,这是宫里的人都知道的”
“正是因此……”誉千眠道:“我才不会如此愚蠢的杀了她不是?这不是……引火自焚吗?方丈觉得,是与不是?”
净慈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他就是知道这事是她做的,可自己也不能掺和进来。
“皇上,就是她,卑职亲眼看见她进去的”何文急道。
闻言,誉千眠摸了摸鼻尖,看向誉忱。
“押下去”誉忱吩咐道。
“是,皇上”
“皇……皇上,不,不是,卑职方才,您不能这样冤枉卑职,皇上……”
何文被侍卫押下去后,誉千眠微微行了一礼,道:“民女告退”
说完,便走了出去。
“原来让她死,这么容易”誉千眠轻轻抚着眼前的木牌,上面唯刻着吾妹阮儿四字,“阮儿……”
誉千眠闭着眼躺在地上,心里却是空的,好像,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干什么的了。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醒来已是黄昏后,这一觉,她便彻底告别过去了,誉千眠懒洋洋起身,最后看了眼阮儿的墓,仰头望天,努力憋回眼里的泪,笑道:“想来帝锦很快便可以脱离皇室了,他帮了我这么多,我也该回报是不是……阮儿,以后……以后姐姐再来”
红色的裙子拖曳在地上,与这黄昏相映成了一副最美的画,今后无论是天涯咫尺或是咫尺天涯,她的命便都交给帝锦了。
要说这曾泱死后,最头疼的人无疑是誉忱了,自己还在孩子没了的心痛里没缓过来,曾峰就找上来要女儿了,满朝文武更是担心他后继无人忙着给他充盈后宫,季琪儿也想方设法要坐到后位。
“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如今……”曾峰跪在殿中,哭诉道。
看着殿里跪着的曾峰,誉忱无奈的揉着眉头,这老狐狸分明是害怕着后宫之中没有他家的人了,自己会不念“老丈人”之情罢了,女儿?呵……当初把何文交给他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么伤心啊,但这毕竟是镇守边关的将军,誉忱还不能不顾他的面子,只好安慰道:“曾将军放心,泱儿毕竟怀过朕的孩子,不论怎样,朕都会念及你们的”
曾峰见皇帝如此爽快,自己过来也就是想要他这么一句话,目的达到了,自然连忙叩谢:“谢皇上”
“将军请起,誉国还要倚靠将军的保护,还望将军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子才是”誉忱说道。
“是,是,老臣一定不负圣上厚望,竭尽全力守护好誉国”
誉忱点头,“朕有些累了,将军便先退下吧”
曾峰叩首,退了下去。
“皇上?”李建喊道。
誉忱闭着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如今后宫里头就剩了季娘娘和两个婕妤了,皇上今晚是去?”李建询问道:“老奴一会儿好去安排”
誉忱良久都没答话,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誉千眠那副永远不惊不乱的面孔,他把誉千眠放在冷花宫五年……至少,知道她是在自己身边的,人啊,有时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珍惜。
“去季琪儿那儿吧”誉忱答道。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