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她家小姐十七岁才来月事,已经是有些不对了。以前在誉家时誉夫人叫大夫来看过,但也就是让她好好调理罢了。
誉千眠虽是好笑阮儿的紧张,但心中却是一片暖意,这个女孩子是她母亲奶娘乡下的一个亲戚家的姑娘,放在了她身边,那次也就是唯一一次偷跑出去找帝锦时,也是阮儿在旁帮她做掩护的,即使阮儿知道,若是被逮住了,自己一定免不了一顿打,可阮儿还是帮着她。
这个孩子,对她一直都好,很好很好。也是因此,就连她去战场做军师,阮儿也是怎么也要陪在她身边。
“好了好了,自来月事这三年,我不都这样吗?别担心了”
“唉”阮儿看着千眠嘴角淡淡的笑意,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她知道小姐这二十年过得是什么生活,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生活,但是如此出身的人也注定了与那样的生活无缘。
“阮儿,陪我去打点儿水”说着,誉千眠便从榻上起来,整了整衣衫,拂去肩上的桃花瓣。
“小姐,我去打水便好,你月事来了,不可碰那凉水”
誉千眠听罢,点了点头,“也好”
阮儿从厨房那边的一口井打水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般场景:女子站在桃花树下,手中捧着一壶酒,嘴角淡淡笑意,及腰的长发随风轻轻飘起,如诗如画。
许是感受到了阮儿的目光,誉千眠转过头来,好笑到:“阮儿这是怎的,还不快过来”
“啊,哦,好”阮儿提着水快步走过去,看着千眠逗趣的眼神,小脸不由得一红,不由自主便道:“小姐真美,比谁都美”。
誉千眠失笑摇头:“唉,小丫头这般觊觎我的美色,要不我就跟了你”
“……”
“小姐!”阮儿羞得跺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誉千眠转身又坐回一旁的软塌,看着阮儿一瓢一瓢给桃树浇水,在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空和这简陋的庭院,欣慰的笑了,就好似这便是生命中最简单却最宝贵的东西。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这苍天好像便与誉千眠过不去一般,活活夺去了她这四年来平平淡淡的日子。
三日后。
“小姐,小姐,你,你别吓阮儿,小姐,哇……”喊着喊着,阮儿忍不住还是哭了出来。
誉千眠躺着床上,脸色苍白,脑袋昏昏沉沉,干燥的嘴唇微微张开:“好了,阮儿别怕,我只是染了风寒头有些痛罢了,那边窗台上的箱子,你拿给我一下”
“嗯,好,好”
阮儿拿过箱子急忙打开,“小,小姐,药,药没了,怎么办?怎么办?”
誉千眠这四年来除去今日总共也就生了三次病,而且也都是不轻不重的风寒,她被送进冷宫时自己带了些草药,吃了之后两三日也就好了。
可每次她一生病,这阮儿也定会哭上一次,每次叫她别哭了,她倒也听话,但一到下一次,她还是要哭,索性誉千眠也由她去了。
这次药没了,可怎么办?誉千眠一时也没法,但还是说道:“没了,便没了吧,反正这风寒也没什么,明日就好了”说完,看着阮儿又要哭出来了,急忙道:“那位娘娘不是每年都还是偷偷分给了我一些东西吗?我上次瞧见有床被子,你去给我拿来,我盖上出出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