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中,木月走到酒坛前,打开盖子,一股清香酒气扑鼻而来。
很香,完全不像以前爹与陈大伯喝的酒那种浓烈刺鼻的气味,还有那次呼延晋身上散发一种让她有些作呕之感。
鼻子动了动,再次凑过去闻闻,还是那么香,香得让她忍不住想尝一尝。
食指沾了一点酒,往舌头上一放,舔一口,咂咂嘴。嗯,有一股甜甜的味道,还有一点点麻麻的感觉。
这里没有杯子没有碗,学着陈大伯以前喝酒的模样,一坛子抬起,倒了一口。
木月顿时双眼瞪大,鼓起嘴,咽下半口的酒喷了出来,辛辣之感不断徘徊在喉咙处,呛得木月眼泪都冒了出来,张开小嘴伸出舌头双手不停扇动。
目睹木月傻萌一面的呼延晋哈哈大笑,想不到一脸冰山的木月还有这么萌的一面。很快在木月刀锋般的目光下恢复一脸淡然之色,还轻咳几声。
木月从小到大没沾过一滴酒,娘也不让她喝。
敢取笑她,呼延晋是皮子痒了,提着酒走到呼延晋身边,解开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
“怎么?你也想来一口?”木月粉嫩的唇动了动。
“好啊,这可是喜酒,当然要喝!”
“好像上次听某人说自己小时候夜太黑怕鬼,在茶壶里尿尿,第二天口渴喝了整整三杯壶里的茶。”木月挑逗的眼神看着呼延晋。
呼延晋嘴角轻微抽搐,准是上次酒醉将不堪往事一一叙述给了木月。断片,这是他喝酒的后遗症,一醉就胡言乱语。
看到呼延晋哑口无言,木月得意的眉毛上扬。
“断片吗?没关系,反正这只有我和你,做出啥事来也是我和你,是不是,我的未婚来的娘子!”呼延晋邪笑着,似剑的眉头挑了挑,色眯眯的看着木月。
木月微微一呆。
“想起了吗?”呼延晋走到木月身后,双手圈住木月纤细的腰,在木月耳边轻身道。
酥麻之感由耳传遍四肢,木月不禁全身轻轻颤抖。想起那晚呼延晋压在自己身上的情形,红晕悄悄冒出木月白皙的脸蛋。
“流氓!”木月挣脱呼延晋的怀抱,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红通通的脸蛋加上恼羞之色显得格外动人。
呼延晋拉住木月的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无论木月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最后只好妥协,安静的靠在呼延晋怀中,手中的酒摇摇欲坠。
木月与呼延晋不知,此时泾城再次炸锅,钱府大夫人死了,城主又另有其人,第二天就要成亲了,新娘不知何人。
这些事传得沸沸扬扬,有人替大夫人惋惜,有人好奇真城主与未来的城主夫人究竟是何人,有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猜测,聊得不亦乐乎。
泾城上下如过年般热闹,唯有一处悲冷凄凉,挂着白绫的钱府。
祠堂中,大夫人的尽牌前。钱府上下人个个白布围头,跪地哭泣。
钱均今生恍惚,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世上再无亲人。
萧雨明白钱均的痛,自己父母双故时很无助,彷徨,好似全世界只身自己一人。
萧雨让家仆都退下,自己静静陪在钱均身旁。
萧雨跪在钱岳身旁,轻声安慰:
“你还有我!”
钱均不语,不断重复着烧纸的动作。
直至夜幕,钱均滴水未沾,嘴唇干裂。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