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将另一只手置于长宁琰掌心。他的手掌很宽厚,上面布满大小不一的茧,这不是双养尊处优的手。拿刀甩鞭拉弓。粗活他也干,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像一个上位者,与下属间仿若兄弟一般。
长宁琰见云臻盯着他的手发呆,几下将药抹好,然后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回神,手上的药抹好了,那里要不要我再帮你抹一点,刚才抹的大半部分都被你蹭在被子上。”长宁琰以一种很认真的语气道。
一听长宁琰又要给她那里擦药,云臻思绪瞬间回笼,张嘴就骂:“臭流氓!假正经!”真是见鬼,刚才见他给她擦药居然有那么一瞬的感动。
他一把将云臻按在怀里,嗅嗅长发上的香味:“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臭,跟谁学的?不过既是不愿,那我也不勉强,等会记得自己上药。”
还好还好。可以自己来。云臻松了一口气。
“晚上睡觉之前我来检查。”
“……”你大爷!
长宁琰下巴上新长的胡须蹭到云臻的脸上,扎扎的很不舒服,云臻想躲但又躲不开:“我无师自通,不需要跟谁学。长宁琰你的胡子扎的我脸疼。”
“脸疼?那这样会不会好一点。”说着他专门用胡子去扎云臻细嫩的脸蛋。
云臻躲着长宁琰的袭击,膈应道:“长宁琰你现在就像一个猥琐中老大叔。”只有老大叔才会对小屁孩做出这样的动作,不对,长宁琰是老大叔但她不是小屁孩!
“猥琐中年老大叔?”长宁琰的音调上扬,身躯僵硬:“小东西是在嫌弃我老!”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说他,他眯起双眼,打量着云臻。
糟了,好像摸到老虎的屁股,得立马补救。以后话语里绝对不能有说长宁琰老的任何词句。她在心中告诫着自己。
眼看着长宁琰有爆发的趋势,她清清嗓子让说出的话有底气一点:“我没嫌弃你老,只是……只是你刚才的拿胡子扎我的行为像老大叔。”云臻怕再次火上浇油,将猥琐二字都去掉了。
长宁琰的面色,没有因云臻的话有丝毫的缓和。
“少了猥琐二字。”长宁琰提醒道,语气冷冰冰的。
“……”云臻心里咯噔一响,随手摸到一块布料就在那儿用双手绞着。布料被越绞越紧,他看着云臻的动作并未提醒。
顺毛失败,那就来点猛的。
云臻立马调整好脸部肌肉,硬扯出一副笑脸:“我真的没有嫌弃你老,其实,其实在我们国家有个说法,男人就像酒一样时间越久越有味道,男人三十一枝花。”
“我今年二十八,还没到三十。”
“……”二十八,比她大了足足十岁。云臻心中感叹面上不显。
“再放两年不就三十了嘛!”不就是一枝花了。
长宁琰:“……”再放两年,还真把他当做是酒坛子里的酒了。
他将银色小盒子递到云臻手上叮嘱道:“自己把药擦好,我晚上检查,还有待在这里别出去。”他将皱巴巴袖子从云臻手上扯回来,继续道:“不管你嫌不嫌弃我老,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云臻默默注视着长宁琰走出去,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她是她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腿是长在她身上,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跑,离开这个难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