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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讲。”段武德低头道。
明落颔首道:“段兄太见外了,我与二位虽相识不久,却知二位乃真英雄,有心与二位结交一场。”说着摇了摇头,接着道:“二位皆是顶天立地大丈夫,如今怀才不遇,郁郁而终可否?”
二人相视一眼,便知明落此话何意,心中各自寻思起来。
明落二人不语,接着道:“如今南平王伏诛,景国大军定会再来,到时候大战一起,雷兄是否随波逐流了此残生?段兄是否望着乐土生灵涂炭?”
这句话算是说进二人心里了,段武德为民造福一方,最终也只落得个牢狱之灾,心生怨恨自是理所应当。然而心中抱负未展着实不甘,眼下得明落相救,观其为人,顿时拜倒,道:“大人抬爱!段某今得大人相救,这命自然是大人的,还望大人收留。”
雷岳江是个豪爽性子,因为家世之故,郁郁不得志,早就想辞官另寻他处,如今知明落本事,心有所向,也道:“雷岳江拜见大人!”
此事计定,三人各回住处。
第二日五更天,雷岳江便带领百余人赶着数十辆牛车来到粮铺买好粮食,而这百余人个个都是军中铁汉,见雷岳江辞官,问其原因,雷岳江就此大赞明落如何如何,众人心生向往,又见心来知县昏庸无能,便一同弃官而来,过不多时,段武德也引着几辆马车而来,车上尽是书简。
明落见众人已到,便在驿站内招呼众人简单吃了些早饭,没有惊动任何人摸黑起程。
随后的一段日子三人一路畅谈,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行兵布阵,明落但凡不懂的,便向二人请教,二人也乐得教授,这一行人虽然不多,却驮着众多物资,速度缓慢,过得七八天,这才来到巍山关附近。
明落找准方向,带领众人往林中行去,速度更慢,好在众人皆是训练有素的兵勇,三百多里地,四五天也就来到山谷前。
雷岳江四处打探一番,来到明落身前道:“大人,这山谷虽好,但毒瘴所阻,若是要进去,恐怕得死很多人。”
明落微笑道:“且等片刻。”
这话刚说完,便听四周林木唰唰作响,三四百精壮汉子身着兽皮衣,手持短弓,腰间挂着壶箭,背负长矛,枪头银光闪闪。此时一同杀出,箭头直指众人。
雷岳江大惊,一声令下,众人几个跟斗,窜到车后,拔出腰间朴刀,准备反击。
明落见人来,朗声道:“今日当职头领百户是何人?”
此言一出,一人走出,身高六尺,年约二十一二,但见腰后横挂着五尺大刀,宽八寸,非常人能用,这大汉圆目凸出,仔细看了看明落,大喜,忙单膝跪地,用粗要的声音大声道:“小人王遂,拜见主公!”
周围汉子见头儿跪倒,问其声,心中皆喜,随即跪倒,道:“拜见主公!”
明落上前托起王遂,微微运起内力,抬手在他肩膀拍了一拍,见他不偏不倚,纹丝不动,大笑道:“好!”
王超本以为主公责罚,不敢妄动,却见明落试探一番即便夸赞,心中甚喜,忙吹响号角,一刻之后,毒瘴减退,众人进谷。
此时正值辰末巳初,石三与梁珪整带着军士们操练,突闻号角鸣响,便知有事,各领一千人,打开门口大阵,退守在谷口暗堡中。待得毒瘴消散,一行人进谷,当先几名队长飞奔进来,大喊道:“主公回来了!”“主公回来了!”……
石三与梁珪唯恐是计,运足眼力瞧向当先一人,不是明落还是何人!
二人不约而同的冲出暗堡,边跑边向身后军士道:“召集所有弟兄集合,拜见主公!”
明落进谷放眼四处,比起自己走时,这大大小小坚固的营房,错落有致的箭楼哨塔,已是初具规模,身边这些军士已经脱胎换骨,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影子,所有人围着自己欢呼雀跃,喜色不言而喻。
“主公!”石三与梁珪二人拜倒,脸上笑容溢出。
“好!好!”托起二人,细细打量,二人身上肌肉隆起,动作灵便,皮肤也更加黝黑,显是平日练功有成,不由夸赞道:“功夫进步了不少,这些日子定然没有闲着。”
二人同道:“多谢主公夸赞!”说罢,迎了众人来到厅堂,分宾主落座。
明落坐于主位,介绍众人认识,寒暄过后,安排好段武德等人住处,又领着众人来到校场,此时校场中央,四个方阵各立东西南北,每阵千人,手持长枪,枪头做工虽然不算精细,但也磨得亮晃晃,衣饰皆是兽皮所制短袍,露出手臂结实的肌肉。
雷岳江看了这四千人,胸中热血澎湃,激动的赞道:“大人平日向我二人请教,我俩还以为大人当真不懂,没想到却有如此精兵在此,小人佩服!”
明落也是心喜,没想到自己才去不久,二人便将附近山匪扫荡了一遍,让谷中军士多了一倍,还将那些乌合之众练成眼前精兵。
明落敛容,双目横扫,对着场中军士大声道:“凡队长、百户者出列!”
近五百名军士听令奔至将台前,明落又道:“千户何在?”
石三、梁珪还有张昭与卢岩二人,上前行礼,答道:“末将在。”
明落抱拳以礼,慷慨激昂的说道:“诸位劳苦功高,皆可受赏!千户赏金十两,百户赏银白两,队长赏银十两,众军士各领三月军饷!大宴三日。”
众人大喜,纷纷道:“谢主公!”
明落接着道:“继续操练!”说罢叫来四名千户,四十几位百户,来到大营,将雷岳江与段武德介绍一番,拜雷岳江为第五位千户,段武德则是统管寨中一切内务。
是夜。
石三四人来到明落住处,拜见道:“主公,您回来就好了。属下们正有一事,还望主公亲自出手。”
明落见众人神色,笑道:“是何事让你们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