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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两腿坐在木椅上荡来荡去,道:“心跳倒是没有变快,不过听师兄现在的口气,便知方才定是说谎了。”
陆亦凡脸色大窘,道:“好啊!你这小女娃也敢骗师兄了!”
小姑娘格的一笑,道:“那也是师兄教得好。师兄还是想离开此地么?”
陆亦凡正色道:“大丈夫志在四方,怎能在此地困守。更何况,若能出去,也有机会寻得良方,为你治眼睛。”
小姑娘天真烂漫的荡着双腿,水灵灵的大眼睛,却只是呆呆的望着一处,嘴里轻声道:“那师兄待我一同去吧,我也想……听听外面的世界。”
陆亦凡退到门前,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行!师傅说过,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女孩子在外行走更加如此。”
小姑娘又是格格一笑,抽出手中青竹棍,站起身来,道:“那师兄可敢与倩儿过上几招?”
“别别别,师兄我是好男不跟女斗,你若要打,找师傅……”陆亦凡说罢,立刻跳出屋门,扭头就跑。
小姑娘见他逃跑,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模样甚是可爱。
……
陆亦凡离开明落所住小屋之后,明落便坐在竹椅上琢磨,这蓄积阴阳二气不难,凭借自己心分二用的本事,只要弄个七天七夜,想必也不会太差,怕就怕陆谦不放人。
“这老人家……到底有什么心思,真让人费解……”一边想着,一边盘坐在床上练功,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明落刻意放慢了运转周天的速度,缓缓的恢复着内力。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陆谦便派人送来了茅舍的草图,果不其然,茅舍内,东西各有一处蓄水槽,容量不小,当日自己烧了入口处的几间茅舍,这损失确实不小。
接到草图,明落带着孙福乐与周牛沮即刻前往入口处,见陆谦已经准备好了泥沙、木料、石块等等,就等他们来动工。
明落道:“读书千卷,却不知这茅舍该如何修建,惭愧惭愧。”
孙福乐见明落皱眉,上前一步到:“公子勿忧,小老儿年轻时曾做过这活计,便让我来吧。”
明落喜道:“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果然不假,孙老脚伤未愈,坐在一旁指点便可,这体力活,让我来吧。”
孙福乐指着腿笑道:“自打练了公子所传授的威拳,这腿就好了七八成,想来已无大碍。”
明落含笑道:“孙老不用勉强,三人行必有我师,如今孙老便是我师,还请一旁安坐,这便开始吧。”
得了孙福乐的指点,明落与周牛沮各建一屋,夯土,打桩,立柱……时过两日,二人这房屋的架子已经搭建了大概。
这日午时,正值苏霜与碧莲送来饭菜,陆亦凡提着个大篮筐,装着三四壶酒,两只烧鸡,一打黄纸,几把清香蜡烛等等物事,一同前来。
见到明落便道:“兄弟,这东西老哥我是准备好了,今日正值黄道吉日,不如咱们选个地,先把这把子拜了,也好再做计议。”
明落一愣,没想到他做事如此雷厉风行,与他说话那神侃那劲儿,简直是判若两人,笑道:“全听陆兄吩咐。”
“好!我就知兄弟你爽快,这竹林后有一处破庙,也不知是哪里的云游僧人曾经在此修佛,眼下已经无人打理多年,咱们就去那里如何?”
明落点头道:“也好,咱们这就走。”
二人脚程十分快当,不待片刻的时间,便已奔到破庙门前,只见门板倾斜,依靠一处,虚掩其中,一道道蛛网挂在四角,地面上凹凸不平的石板路间,生出了没膝的杂草。
陆亦凡上前,取下门板,往里走,回头道:“咱们可得快些,过不了多久那臭狗便要来寻咱们了。”
明落笑道:“此处确实已过了五里。”
二人说笑,将破庙**桌上归置一番,点蜡焚香,放上烧鸡,陆亦凡干笑道:“眼下条件所制,实在是不敢去偷那活鸡,咱们就用这两只烧鸡将就将就。”
明落笑答:“无妨。”
陆亦凡觉得明落生性随和,极易相处,心中更是欢喜,拾来两堆干草,道:“还不知兄弟高姓大名?今年多大年纪?”
明落如实道:“姓陈,名明落,刚满十八。”
陆亦凡闻言道:“光明磊落,好名字,老哥我今年一十有九,再过数月便是满二十,既然我比你大便做兄长,带咱们拜了把子,以后逃出这里,有啥事都别怕,我这做大哥定会护着你!”
明落笑道:“多谢大哥。”
二人相继跪在干草上,手持清香、金兰谱,打开酒坛取上一碗,咬开手指,往酒碗里放了三滴血,朗声念完金兰谱,拜上三拜,随即各饮上一口,剩下的供在神像前,礼成。
陆亦凡道:“二弟,咱们从今往后便是兄弟,你若有何难处大可对大哥讲,凭你大哥的武艺……哎哟!”他这话还没说完,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哀叫唤,只是这几个呼吸间,脸色便已经渐渐发黑。
明落一惊,忙上前扶住,一把扣住脉门,凝神细思三息,忙道:“大哥,切不可运功!否则毒入心脉,为时晚矣!”
陆亦凡一脸痛苦之色,紧紧的抓着脖颈,似是喘不过气来,闻言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明落思前想后,不知这毒是怎生而来,一手按住陆亦凡心房,一指轻划,割开一道口子,鲜血已然呈黑褐色,忙是将内力灌入他体内,直接护住了心房,道:“大哥定要忍耐,这毒厉害得紧,我现在用内力将毒吸出来,只怕会有些疼痛。”
陆亦凡心中大叫,现在已经很痛了!还要更痛?我命休矣!
明落全神贯注,一道精纯浑厚的内力缓缓流入,却见陆亦凡全身表皮泛起黑影,顺着四肢流向心房,又从心房流向明落手臂,随即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之后,陆亦凡满身是汗,倒在地上粗喘着,道:“二弟,你这功力可够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