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正欲拒绝问天悦的赠予,心中却是传来一个急切地声音:“将它收下,将来必是你一大助力!”
声音的来源并非龙七任,而是来自自己那道龙魂。
说来奇怪,这道龙魂分明被娘亲封在了腰牌之中,但自从在擂台上为自己挡下攻击之后,它并没有回到腰牌之中,而是没入了自己体内。
虽然龙魂被娘亲施法强行与自己签订了不平等的契约,自己为主,龙魂为仆,龙魂不太可能反噬自己。但这龙魂竟然冲破了腰牌封印控制,难保会对自己不利,一旦这龙魂不计代价,与自己来个鱼死网破,谁先玩完还真不好说。
龙七任虽然隐身在自己左右,甚至可以化身无形暂时栖居在自己体内,但任凭龙七任在自己体内怎么搜寻,都未曾找到龙魂藏身在自己体内何处。无论自己怎么呼唤,这龙魂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再无声息。若非自己与他有着契约的牵绊,天羽真要怀疑它真的消失了。
好在,龙魂虽然不理睬自己,但也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几日下来,天羽几乎要将它忘记了。没想到,因为另一条龙魂的出现,它竟然主动找上了自己,还是如此急切。
兴是见天羽没有回应,龙魂显得越发急切,出言道:“小子,今日你若留下炎龙,我冥龙日后定以你马首是瞻!如若不然……”
“不然怎样?”天羽心意一动,与冥龙心意交通。“原来你叫冥龙,那我兄长的那道就是炎龙了吧。”
“不要逼我,但结果肯定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冥龙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兴许是受契约的约束,但其话语中的威胁意味依然浓重。
心意交流也就电光火石之间,就在这时,问天悦手中的锦盒一阵震动,若非有阵法封印,恐怕其中的炎龙已经冲发而出了。
“羽弟,你看,这龙魂跟你甚是有缘,你不接受它,它反而有些着急了!”问天悦本是玩笑话,生怕天羽拒绝,但却让他基本说对了。
说也奇怪,天羽未曾与那炎龙龙魂签订契约,却能隐隐感受到它与自己的那份冥冥之中的牵绊,加之体内冥龙龙魂的急切催促,天羽不再坚持,接过锦盒。
锦盒入手,顿时平静下来,天羽却是从中收到一丝难掩的喜悦之情,同时也收到了体内冥龙龙魂的感激之意。
天羽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因由,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这是事也不是一时能够计较清楚的。
冥龙虽然出言威胁,但至始至终也只是情急之下的作为。冥龙冒着不惜被契约反噬的风险出言威胁自己,却不肯现身以示威,只能说明两点。
一是,它作为天羽的契约兽魂,就应该依附在天羽随身的器物之上,这是梵天大陆上修者的共识。而它和天羽的情况却与之不同,这超出了世人的认知。他不想让问天悦知道,哪怕他是天羽的至亲兄长。
二是,他对天羽的所谓威胁,纯属情急之下的慌不择言。以龙魂的修为,想要将天羽和问天悦在人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抹杀,根本不是问题。就算加上龙七任,也不过多费些手脚罢了。
综合这两点,天羽决定,暂时不做声响,不做计较。不是说好要与兄长畅饮的吗?那就痛快喝酒,今日不愁明日忧!
穆月荷的住所,那座小别院内,此时一时华灯初掌。
问无涯不在,昨日已动身回了炎龙军。内堂只有穆月荷和问天婵。
“婵儿,你也坐下,陪为娘一起!”穆月荷招呼在一旁忙碌的天婵。
“是,娘亲!”有天婵在的时候,穆月荷总是屏下他人,只留天婵一人在身边侍奉。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穆月荷和天婵也总是以母女相称。
母女落座,闲聊家常。
“娘亲,弟弟他真的要去大都了吗?”天婵问道。
“傻丫头,你今日不知问了多少遍了!”穆月荷调笑天婵,“既然娘亲告诉你的不信,你不若亲自去问他!”
“……”确实,一日下来,自己不知问过多少遍同样的问题了,真是让人害羞。可明明身在此处,却想着竹林小筑;明明知道答案,却控制不住的去问,希望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孩子大了,不由娘了!”穆月荷无奈感慨,脸上却是布满笑意。
“大什么大,小屁孩一个!”天婵不认同。
“你当为娘说谁呢?”穆月荷心中想笑,但却装作疑惑。
“你不是说他吗?”天婵倒是真疑惑。
“他是谁?”穆月荷装的好辛苦,“为娘说的是你!”给天婵拣了一筷子蔬菜,接着说到:“我们家婵儿大了,心里有人了!”
“啊……”天婵闻之,顿时又是害羞,又是窃喜,惊慌之余,急忙否认:“娘亲,说什么呢?婵儿心里只有娘亲!”
“那可不行!”穆月荷心中好笑,却又一本正经的更正。
“不行?”天婵双颊绯红,却也一时忘了害羞,不明白穆月荷此话何意。
“当然不行,娘亲还指望你好好照顾羽儿呢!你这心里只装着为娘,让为娘怎么放心将羽儿交给你!”穆月荷就差点绷不住了。
“娘亲,你是?”天婵似乎听出了穆月荷话中的意味,但又不敢确定!
“你那点小心思,为娘岂会不知,赶紧吃饭,吃完饭回你的竹林小筑……”穆月荷再也绷不住了,掩面而笑。
天婵哪还有心思吃饭,一张脸庞早就羞臊的快要滴出血来了,来不及告辞,匆匆离开了。不知道,等回到了竹林小筑,她能否依然自如地面对那个人。
天婵一路小跑,到了竹林小筑,却是戛然停住了脚步。回想着方才穆月荷与自己的对话,天婵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该如何面对小筑内的那个人!
小筑内,依然亮着光亮,却是不见任何声响。
天婵惊出一身汗来,再顾不得羞臊,腾身一跃,已是落地在二楼门厅外,闪身入内,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私下里放浪不羁天羽的也就算了,没想到一向以谦谦公子示人的问天悦竟然也有如此一面。只见桌几上杯盘狼藉,座椅东倒西歪,而在其间,两个衣衫不整的少年,勾肩搭背相依而坐,手中杯盏早已不知洒落何处!
“羽弟,起来,继续喝!”问天悦微眯着双眼,拿着手中空杯望天羽脸上乱触乱捅。
“兄长,你耍赖皮,自己的酒自己喝!”说着,天羽却也是将自己的酒杯伸向问天悦。
“谁耍赖皮了,你个小家伙,哥这是疼你!喝……”问天悦含糊不清,道:“哪像你,把那么大个担子扔给我,自己却跑去大都享福去了!”
“我们俩谁跟谁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终究还是你的……”天羽做事要呕,但终是忍了下来,大着舌头道:“这叫兄弟怡怡!”
“对,兄弟怡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