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笃仍没有醒来,轩儿还真担心这辈子他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只要现在能让他醒来,无论要自己去做什么事情,她都愿意。
想起当初,宫主交给自己的那个棕色盒子,让她在最危险的时候打开。
心想,宫主能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她,那也一定可以救司徒笃。伸手入怀,准备取出的一刹那,她发现自己握着司徒笃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冷……冷……”司徒笃蜷缩着自己发抖的身体,轩儿感觉到是自己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心底一顿高兴。
看来罗葵并没有骗自己,司徒笃一定会醒过来的。
将被子拉了拉,裹得严严实实,可司徒笃的嘴里,一直喊冷。
沉默了一下,整个人躺到床上抱住了他,盖上被子。司徒笃的声音才从耳边消失,像婴儿一样又睡了过去。
到了中午,轩儿发现司徒笃的嘴角动了动。她现在才发现,司徒笃的身上直冒热汗,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于是,起身将杯子的水喂着他一点点喝了下去。之后,司徒笃的身体就这样一直冷热交替着。
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的时间,当司徒笃醒过来的时候,轩儿同他正睡在床上,她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一副睡得香甜的模样。
没有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轩儿,或许她实在是太累了。司徒笃用手撩起她眉前的长发,都没有发觉。
当初司徒笃之所以不太愿意带轩儿离开太虚宫,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可如今自己的道行恢复。
只要等到完成师父的遗愿,并蓬莱消灭,就会回到太虚宫找她。
轩儿醒来时,司徒笃已经不见,自己一个人正躺在床上。
夺门而出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看到司徒笃跟罗葵迎着自己走来。不顾旁边还有没有人,冲上去便把他抱住了。
本来苏醒过来的司徒笃,以为自己体内八气相生相克,已经化解。可谁知尝试数次运气而行之后,居然提不起半点力气。
这不出门,打算去找四谛问个清楚。可是半路上,遇上罗葵。
听罗葵说自从那天四谛从水晶塔出来以后,身受重伤,他或多或少,就晓得是怎么回事。
确实,从一开始司徒笃不远千里迢迢寻找南山陵,一来是为了送信,二来则是为了恢复修为。
得知仍然无法运气而行,不禁变得躁动,随后心灰意冷。
好在罗葵安慰了他,并告诉这些天轩儿的事情,最后还特意叮嘱他们要尽快的离开南山陵。
如今他已认定这就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毕竟有些事情,生来就是注定。
司徒笃不知道罗葵为什么要让他们赶快离开,但如今已经把青尘交待的事情办完,也是时候离开了。
看了看怀里的轩儿,司徒笃笑了笑。
她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天真无邪,时而忧郁,时而羞涩,时而又聪明伶俐。
“走吧,咱们离开这里,一起回太虚宫……”轩儿点了点头,她已经很想宫主和灵儿,希望自己这一次回去,不要再被宫主赶走。
说完,三人就一起走了起来,他们这是打算去跟四谛辞行。
四谛看到面前的司徒笃时,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还会活着,一般人只要三魂七魄离身,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就会死去。而他居然在第五天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正不知道跟青尘如何交待此事。现在只要到时候说在这过程中无能为力便好,反正她也不可能因此事而怀疑自己。
“你没什么大碍吧?”四谛将手拍在司徒笃肩上,关切的问了起来。他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无法驾驭得了水晶球,才造成这个样子。
“多谢关心,我并无大碍……”司徒笃刚要把辞行的事情说出,却被门外闯进来的一个族人打断。
“族长,大事不好了,罗门和罗皈两个长老在外面打起来了……”
四谛怒气冲冲走了出去,眼前罗皈痛苦倒在岩石上,脸已经是血肉模糊,就像一个垂死的猎物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他想努力爬起来,可根本就使不出力量,双手支起的身体一次次倒在了地上。
“罗皈,我今天就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罗门一脚踢倒旁边的屋子,随手取来一根尖锐的竹子,以一道风的速度向罗皈的头上刺了过去。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四谛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而且那竹尖正好碰到四谛鼻子上。幸好及早收手,不然恐怕四谛早已面目全非。
周围的族人两眼都快凸了出来,目瞪口呆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样的事情从未在族里发生过,要是谁敢对族长不敬,就会被处于极刑。
“罗门,你是想要造反吗?”四谛的目光沿着竹子直视罗门,他现在一脸惶恐。
他也没有料到此刻自己竹子对准的会是四谛,将那竹子往后一缩,直直刺向身后的高山。
轩儿用力抓着司徒笃,他也不知道这两个被称为长老的人。到底是有多大仇恨,以至于一方要置另一方于死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罗门在四谛的面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