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将司徒笃和轩儿带到了一个旁临池塘的屋子内。虽然这里一直都没有人居住,可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司徒笃刚把轩儿放到床上,准备让她先休息的时候,卫伯走了过来。
“姑娘,能让老夫看看你脚上的伤吗?”轩儿点了点头,默许的答应了。
卫伯将轩儿的靴子脱下,看到脚踝那醒目的伤口:“姑娘,没事的,忍忍就好了……”
只见他从身上掏出一个透明罐子,两指间顺手沾来火苗,对着罐口绕了几圈,便将它牢牢地套在了轩儿脚踝处。
“小兄弟,你不用担心她,过会她就会没事了,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卫伯站了起来,把目光投向司徒笃,自己心里还有一些关于寒冰玉的事情,想跟他打听一下。
司徒笃回过头来看向轩儿,看到她在那里点头,便知道已经同意。但他的犹豫让卫伯看了出来。
“你放心吧,我已经在你两的身上下了阴阳印,那些冥灵是进不了你们身体的……”说完,跟着卫伯一同走了出去。
此时,卫伯和司徒笃正站在池塘旁,这里的池水并没有那么轻盈透彻,而且水面上还有浮动的水草。
“你这寒冰玉是怎么来的?”传说寒冰玉乃是白色无暇之品,可这块玉中却有一道红色斑痕,这不得不让卫伯感到奇怪。
司徒笃便把蓬莱从玉中逃出来的事情告诉了卫伯,但这中间他省略了师父变为僵尸和阳休封印在寒冰玉中的事情。为的就是不想让这往事,又一次重回心头。
卫伯听到司徒笃说蓬莱降临三界的事情后,他不但明白了这道红纹的来源,也知道为什么连续这几天被自己锁在茅家村的地界六冥蠢蠢欲动,看来三界是该遭受此劫。
但回过头一想,如果自己能用六冥与蓬莱抗衡,为三界除此祸害,那不也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吗?但没多久,这念头就被他打消。
蓬莱以怨为力,若用地界六冥来对付她,无疑就是羊入虎口。想到这,他对眼前的司徒笃身份诧异起来,便问“小兄弟,你师承何人?”
被卫伯这么一问,司徒笃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了顿“我没有师父……”
其实卫伯看出他心里放不下的纠结,泯了泯嘴。或许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就没有再问下去。
“小兄弟,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个地方看看……”还没等司徒笃反应过来,就已经让卫伯拉着自己的手,跳入了那池塘当中。
当司徒笃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和自己在岸上所见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光线从上边透不过来,可是在这湖底,明媚通亮,四周也已和湖水隔开,岩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
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湿透,仿佛自己是做梦来到这里。司徒笃被卫伯带到一个屋子,发现这屋子中的布局和上面整块阴冥之地一摸一样,但所不同的是它用铜镜代替了上边的房子,不得不心生奇怪。
“其实我很早就看到你站在村口,之所以没有进来,那是你发现了立在两旁的乾坤冢,而心生余悸。但那乾坤冢,事实上也并非是你想象中的如此恐怖……”卫伯一边说着,一边便摸起了旁边的一个铜镜。
阴冥之地,在风水格局上极其讲究,倘若周风水不好或是格局不合理,就有可能让地界六冥的阴气相冲或外泄。
自从进入茅家村开始,他就感觉到奇怪。这阴冥之地的格局似乎是按照寅符诀来布。
可又不完全是,因为在寅符诀里阴冥之地的中间是不会出现花花草草,但这里却完全相反。不仅中间花草浓密,而且还抱合呈环。
“小兄弟,你的担心多余了。事实上这些地界六冥的阴伏之气,根本就不可能跑得出去。你在村口看到的那两口乾坤冢,之所以会与别的有所差异。那是因为他们其一敛收地气,其二生伏天气。万物皆有通灵之性,正是如此,这两气之间通过草木精气相互调和,维持阴阳,所以那些阴伏之气只能被困在寅符诀的格局之中。”
听到卫伯这么一说,司徒笃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在这寅符诀里还可以摆下此种格局。
但突然又有一个疑问涌上心头。
“卫伯,为什么你还要在这池塘底下布下寅符诀?”
只见,卫伯将那一直放在铜镜上的手敲打起来,四周的铜镜跟着发出清脆响声。不时,铜镜都像裂开了口子,一具具人影都飞了出来。
司徒笃知道这些幻影事实上就是被卫伯锁在镜中的六冥,只是他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因为在寅符诀里,六冥都是被压在地气之下。
“你所看到的魂影,是我这四十年来为他们修化的肉身。只要把肉身修成,他们便可以在阳光底下生活。但为今,我不需要再为他们修化肉身了,因为有了更好地办法。谢谢你,小兄弟……”
说完,拉着司徒笃的手往回走了。刚一回到岸边,司徒笃才发现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两人推开房门走进去,发现轩儿已经睡着。再看她那脚上的肿块也已消失,卫伯便将罐子拔了出来。
就走了出去,当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水。那是用来给轩儿,洗掉脚上的污血。把水盆递到司徒笃手上,卫伯转身自始的消失了。
不过在卫伯离开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话。就是,夕阳全然西下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要踏出房间半步。
可能是因为这水太凉了,刚一碰到轩儿。她就醒了过来,迷糊的双眼正盯着司徒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