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可以走了?”待上了马车,我不放心地轻声问太平。
“这会那大人正脑袋大呢,当事人越少越好。”太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一想到那胖大人气喘吁吁满头虚汗的样子,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太平,你注意到了吗?”我略略轻掀了马车的后窗帘,幅度较小地指了指窗外地胖大人旁边的瘦子。
“嗯。”太平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拿了旁边的水壶递给我让我喝一点,又对文娘喊道:“走吧。”
马车徐徐动了起来,我提起的心却还是放不下来,担心那个瘦子突然要把车停下来。太平似乎是看透了我内心的想法,微微一笑轻拍了我的手:“放心吧,他此时还担心我们认他出来,自然也是想把我们支走的。”
“这么说,他是瞒着那大人出去的?”
“如今看情形的确如此。”太平叹了一口气,无聊地拿了指甲扣自己另一只手的指甲,一边叹道,“哎,指甲也很久没有护理了。”
“太平,你一定都不好奇那人为何追泥涅师吗?你就不担心他是坏人或者那泥涅师是假的?”我好奇地问道。
“那是男人家的事情,管我们女人什么事?”太平的一句话惊得我张大了嘴,这居然是太平说的话?
“怎么了?”太平反而被我的表情惊到了。
算了,反正她不想说那就不说呗,我也不好继续好奇,想到了今日的马祸以及我穿越当日的车祸,便转了话题:“太平,今日那马撞着人了,它的主人是否要被判刑啊?”
“这个嘛,要看情况。”太平见我就这个有了兴趣,自己又没有打算不说,便喝了一口水,摆出了讲课的态度来,“如果那马的主人无缘无故恶意驾马,不顾周围百姓的安全,依照《永徽律》卷二十六中“诸于城内街巷及人众中,无故走车马者笞五十,以故杀人者减斗杀伤一等”,那今日他是要挨打的。”
“那么先进啊!”我真心赞叹了一声,唐朝的法治就如此先进了,按照文言文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在没有任何公私缘故的情况下,在街道和巷子的人群中,快速驾马或者驾马车的,事主将处以用竹板或者荆条打50次屁股的处罚,比照斗杀伤之罪减少一等量刑。相当于大体上囊括了现代对交通事故的处罚规定。《永徽律》好像历史书上有讲到过,好像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历史影响意义,如今想来便是对后世法治的影响吧。
“先进?”太平重复了一句,忽地轻声问道:“婉儿姐姐,今天出现这种情况,你们那边怎么规定的?”
“我们啊?”我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想了想尝试着开了口,“我们那边规定了‘来左去右’,也就是说我们总是靠右边行走,比如现在,你那边的街道就应该由过来的车辆行驶,而且中间有绿树等作为隔离带,如此造成车祸的机会便少之又少了。”
“那你们那里用的是牛车?还是马车?还是驴车?”太平好奇地问道。
“这个?”好吧,一讲到现代的东西,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了,我这人脑子不够用自然话也不会讲,不过太平问起我也不想多隐瞒,“我也搞不懂那个的原理,反正不是动物牵车。”
“哦。”太平似懂非懂,又问道:“那你们那边要是出现今天的情形又该如何处理?”
“这个也看情况。”我仔细想了想,回忆了一下交规,勉强解释,“如果是故意的而情况又有些严重,那么开车的证件将会被官府没收,从此不能驾车,还要被官府收监还有可能被砍掉脑袋。”
“这么严重?”太平听到砍掉脑袋,瞬间惊叫出声,忽地意识到后便又放低了声音,“这个就要掉脑袋?”
我干笑两声囫囵地点了点头,我刚学驾照,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啊,这些不过是看了一些电视剧还有结合交规总结出来的,继续认真地乱说一通:“如果情况不严重,但是你喝酒了,也是要被收掉驾车的证件,几年内不能驾车的。”
“喝了酒就不能驾车?这是什么道理?”太平觉得好笑,拿了娟子捂嘴轻笑了两声之后,歪着头等我回答。
“因为喝酒容易迷糊看不清楚路,容易出事故嘛。”我知道自己解释的不清楚,可是我说过了,我脑子不够用话也讲不清楚。
太平一愣,显然是同我没有讲清楚一样她也跟着没有听明白,微微地一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便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讲:“我们那边毕竟和你们这里诸多不一样,而我对于那些原理也不清楚,因此原因嘛我也就解释不清楚了。”
太平终于无可奈何地放过了我,有些悻悻然地玩着手上的娟子。我见她有些百无聊奈,便觉得是我解释不清引起的,就好像一个想听故事的人却怎么也没有听到结局的效果是一样的。于是便主动开了口:“太平,实在无聊,我便继续给你讲故事吧。”
“好啊好啊。”太平终于又恢复了些兴趣,轻轻鼓了鼓掌,“婉儿姐姐,你故事怎么那么多?都可以开个设学堂开课了。”
“呵呵。”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头,毕竟比你们多一千年的故事呢,不过却不能说出口,“对了,说到这个,街坊上好像没有说书人哦?”
“说书人?”
“对,就是我这样将故事传播给大多数人。”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哦,你说的是僧人吧?以前经常看到有些僧人到处宣讲佛家故事。”太平认真地想了想。
“差不多吧。只是他们只讲佛家教化人的故事,说书人是好听的故事都讲。”
“婉儿姐姐,太平倒真的觉得你应该去设个学堂开课授人了。”太平亲热地挽着我的手,满是兴奋地讲道。
嗯,这个主意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