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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基础拳术成难题

绿叶泛黄,夏过是秋。

沈三经过初步的训练已经逐渐掌握如何让柴刀劈中一处,力道也略有增幅,沈三为此很是满意,每多砍一根,就多一份成就感。

回到客栈院里,院中多了一个稻草扎成树干状的桩子。

“从今天开始,白天和陆兄上山砍柴,傍晚时分就开始练习出拳吧。”梁安拍了拍草桩,然后拿出毛笔沾上墨在桩子上画了一条由上而下的直线。

“好的!”沈三答应道。

“等你每次出拳都能打到这条线上时告诉我。”梁安指了指那条黑线。这时唐行风走到了桩前。

“看好。”唐行风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唐行风左拳右拳疾出连击几拳,而后退步转身直击,退步再向前跃击,绕桩游击,是否击在稻草桩上从他出拳收拳的速度可能看不清,但是那墨迹未干,沾在手上,手击稻草桩并无其他墨迹。沈三惊呆。

“这还只是基础,慢慢练。”梁安拍了拍沈三,说道。

“我印象中武馆师傅都是教一套拳法的。”沈三突然想到。

“你连基本功都不扎实,拳法只是花拳绣腿,而且每招每式未必到位,练着也没有用,等你基础扎实了,拳法还不是水到渠成。”梁安讲解道。

“好吧,安哥你觉得我要练多久。”沈三问道。

“用心练,年底应该有所小成,练会这一手,你也算外劲入门了。”梁安说道。

“明白了。”沈三内心还是忐忑,因为刚刚看唐行风的出手与收势,这已经是他想象中的大侠了,竟然还只是外劲入门。

“提醒下,你风哥虽然给了你示范,但他可不是外劲这么简单。你别上心,别被迷惑。”梁安突然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沈三松了口气。

“以后你会明白,出力容易,控制力是多么难的事情了,能把每拳控制在一个力道上,还让出拳速度不会因为力道不同速度不均,普通的外劲巅峰都够呛,风哥这外门功夫已是登峰造极了。”梁安羡道。

“我会努力的!”沈三突然诚恳道。

“呃.”梁安惊愕,心里想到,“小孩就是小孩,永远充满热情。”

“安老弟,这人已经来了两个月了,天天老三样。”王高得空和梁安说道。

“没事,只要他给钱爱来多久来多久。”梁安无所谓道。

“他会不会是..”王高心疑。

“不会的,一个邹有财,不值得他们这样做,你安心做事就是。”梁安见王高担心,宽慰道。

“这样最好。”王高一直担心陈家会因为邹有财的事找他麻烦,所幸君来客栈个个能人,让他安心不少。

梁安劝开了王高,独自找到了谷用。

“老谷,我开始也不以为然,今天听王兄一提,觉得也有些蹊跷。”梁安说道。

“陈晓的事?”谷用未卜先知。

“正是。”梁安确认道。

“一是混个脸熟,二是看住我们。他们陈家拉不动,那最好我们哪都不掺合。”谷用解释道。

“有道理,那我们也没啥好担心的。”梁安听罢觉得自己担心有些多余。

“嘿嘿,也别太大意,你还是端着那颗心好。”谷用笑道。

“行行行,有了上次的事,我会注意的。”梁安无奈道。

像往常一般,陈晓进入君来客栈点了老三样,细细品尝着。而梁安对此人越发好奇,常来无事,天天吃老三样竟然不腻。

“陈兄,为什么不试试小店的其他菜品呢。”梁安问道。

“哦,安兄你好。”陈晓放下筷子,起身行礼,“安兄有所不知,虽然陈某天天点的是这三个菜,可这三个菜每过几日风味可不一样啊。”

“哦?还有这事?”梁安心奇,这风哥平日里给他们做菜可没这样过。

“安兄如若不嫌弃,可与陈某一起试试。”陈晓邀请道。

“客气客气,只是梁某琐事在身,不便陪同。得知陈兄对菜肴满意,便是幸事,还请慢用。”梁安婉言拒绝,因为他真入座了,再起就麻烦了。

“那全听安兄的。”陈晓拱手,待梁安离开,再落座继续吃饭。

梁安到得后厨。

“风哥,那陈晓说你给他做的菜虽一样,味道却是在变,怎么做的?”梁安看着正在炒菜的唐行风,小心问道。

“错觉。”唐行风答道。

“什么意思?”梁安不解。

“这里。”唐行风指了指自己的舌头,“不对。”

“你是说他没有味觉?”梁安恍然大悟。

“是的。”唐行风肯定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梁安继续问道。

“糖。”唐行风拿起一罐调料,又拿起另一罐,“盐”

“那他为什么会骗我说味道不一样呢?”梁安疑惑。

“糊、焦、熟、嫩、生。”唐行风一字一字说道。

“我懂你意思了,花生本来就是常吃的,那蛋饼和豆腐都是用油煎的,可以从表面判断,风哥厉害啊。”梁安茅塞顿开,高兴了一会又想到了什么,“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傻?”唐行风没有正面回答。

“噢,我明白了,风哥估计也好奇他为什么总点这三样。”梁安彻底想的明白。

“有事?”唐行风边装盘边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好奇,那这陈晓还真是怪人。”梁安叹道。

“王高。”唐行风直接喊到,王高听声进得厨房,将菜端出,梁安也随着王高走出了厨房。

梁安出了厨房,本想再去找陈晓聊几句,结果发现陈晓已经走了。

“王兄,这陈老板去哪了。”梁安看桌上的菜并没动多少,人已经不在,这不是陈晓平日里的作风。

“刚来了两个武者,把他请走了。”王高回道。

“哦?财源赌坊出事了?”梁安好奇,这闲散惯的陈老板突然被人喊了回去,想必是出了什么事。

“老谷,你不好奇吗?”梁安走到谷用身旁问道。

“嘁,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么,等着。”谷用一下就明白梁安是想让他去探探虚实。

“嘿嘿,有劳谷老了。”梁安恭敬的谢道。

“光说有什么用,把活接着,我去去就来。”谷用把擦桌布扔给了梁安,出了客栈。

当天傍晚

沈三照常练习出拳。慢速去击打那条线,沈三已经能击稳,只是一旦发力加速,就很容易偏,如果配合步伐前进退后,更是判断不了距离,而导致发力不稳定,拳打的更歪。

“三儿,这样练你可不行。”陆逸突然说道。

“还请陆叔教导。”沈三虚心请教道。

“你现在的发力急,心不平静导致不能很好的控制你的拳头。虽然那种大马步不适合你,但是你可以练寻常的小马步,主要不是练力,而是练心,哪怕你就挺直站着也可以。”陆逸说道。

“练心?安哥说每日起早诵读古今经典就是为此?”沈三思索道。

“不一样,安兄跟你说的那个是守本心,我说的这个心是武者之心,本心固然重要,因为这时你们追求至高之境的关键,本心偏差极易走火入魔。而武者之心,是每次动武的心态,有些人遇敌心急出拳只想达到目的反而容易暴露缺点,并且动作难以达到平日所练的水准;有些人遇敌心忐忑不安,出拳则不知如何发力;这些都是错误的,临危不惧,临弱不骄,临乱不烦才能让你的实力发挥极致。你现在缺的就是耐心,你太希望成功了。”陆逸详解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沈三问道。

“放松,平常心,你就一拳一拳的打击那条黑线就是,不要求快,每次出拳不要问目的,不要问是否正确。”陆逸说道。

“那总是打歪怎么办?”沈三再问。

“打歪太正常了,想想你劈柴的时候,那时不也是歪七竖八的。”陆逸安抚道。

“可是砍柴我一下就学会了,为什么打拳反而迟迟达不到。”沈三情绪略低落。

“那是因为你惯用右手,左手定格,身体没有大的调整,而你现在击拳需要左右兼顾,并且还需配合步伐,发力不难,身体协调难,所以你练到了准,并没有练到稳,你现在就是在练稳。”陆叔解释道。

“我大概懂了。”沈三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有所感悟。

“慢慢练习,心态这东西你可能一时掌握不了,但是以后一旦发现自己的拳乱了,就安静下来什么都不要想,之后再继续。”陆叔嘱咐道。

“嗯,谢谢陆叔。”沈三感激道。

“慢慢练吧。”陆逸摸了摸沈三的头,回到自己房里去了。

此时谷用正好回到客栈

“陈家的确出事了。”谷用说道。

“何事?”梁安问道。

“陈群死了。”谷用淡然说道。

“死了?怎么死的。”梁安有些惊讶,这才见过的人物竟然就这样死了。

“仇杀。”谷用一直在想其中缘由,因为他也思索不出陈群会怎样被杀。

“仇杀?陈家的强敌应该不多。”梁安有些怀疑。

“我也怀疑,只是那陈家的人传出的风是这样的,陈家要变天了。”谷用说道。

“凶手也不知道是谁?”梁安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事实在蹊跷。老夫赶到财源赌坊的时候,是陈威在那通知陈晓,几人还争吵了几句,然后一同回杭州去了,老夫跟了一段路,被同道之人警令,便没有再追。”谷用心中疑惑。

“还有敢拦谷老的?”梁安也开始迷惑。

“什么拦不拦的,只是老夫觉得此事又与我无关,没必要惹祸上身。”谷用辩解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陈家势力虽然一般,但好歹是徐家旁系,这打狗也要看主人,一家之主说杀就杀,对方来头可不小。”梁安越发觉得有趣。

“得了吧,再有趣,事不关己也不要去多管闲事,江湖上奇事多了去了,你不可能什么都要去探个究竟。”谷用说道。

“唉,这下可能要一阵子见不到陈老板咯,不对,说不定永远见不到了。”梁安叹道。

“怎的,受了陈晓的好?”谷用问道。

“这三样菜也是钱啊。”梁安释道。

“瞧你这出息。”谷用嫌弃道。

“不说了,我去看看三儿练的怎么样了。”梁安说罢往后院走去。

一进后院,梁安就见到沈三一拳一拳有板有眼的击打着稻草桩,见其练功如此认真,也不愿打扰,决定还是去后厨找风哥聊聊。

“你看那孩子,打的还有模有样的。”梁安看向厨房外。

“还行。”唐行风说道。

“风哥,你那一手是怎么做到的,平常都不见你练的。”梁安那日见了唐行风的示范一直好奇,于是这样问道。

“想学?”唐行风问道。

“嘿嘿,教教晚辈。”梁安笑着说道。

“呐,这个。”唐行风提起一口锅,拿起一个锅铲。

“不会吧,炒菜能练出那样?”梁安有些惊讶。

“试试?”唐行风问道。

“行,试试就试试。”梁安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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