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交瘁的她早早睡下了,却是怎样都睡不着,许是明晃晃的宫灯太晃眼:“雪菲,你来,把灯熄了吧。”
“是,格格!”雪菲抱着什么东西进来了,淳熹也未仔细瞧,不一会,烛光灭了,一片寂静,月光洒进来,斑驳的树影在屋内投下一片亮与暗的交织,恍惚间,她仿佛闻到了蝴蝶兰的香味,仿佛回到了娘亲的怀抱。她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来,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一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在一片灿烂的花海中,寂静而美丽,那白衣男子回头,冲她笑,向她伸出手来,但她走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距离太远,远到她不曾看清他的脸庞,不曾看清他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已日上三竿,柳依早就站在窗边等着了:“格格昨晚睡得很香呢,一直在笑,只是后来,流泪了。”
她笑笑:“是吗?”不经意间,透过纱帐,她看到了窗台上的蝴蝶兰,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指指那花:“这花哪来的?”
柳依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呢,昨个大半夜有人来敲门,雪菲出去开门,人就不见了,只有这个。雪菲说这花安神,就带进来了。”
“你把那花拿过来!”
柳依把花端到她面前,她轻轻嗅了嗅,没有异样,土质很松软,应该是刻意栽培费了不少心思的,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翻开那片土壤,果然,有一个字条:“心病还需心药医,物归原主,安心!”
一时间她有些发愣,什么心病,什么物归原主,这个人是谁?看着清秀的字迹,她的眉头紧锁,这个人知道了什么,有为什么对她好?
或许,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个开始。
一日,胤禛的贴身小厮来请她︰“格格,我们家爷请您去个地方!”
她挑眉,公然拒绝︰“我不去!”淳熹说这话的神情,嗯,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好吧,她本来就是!
这小厮,抓耳挠腮的︰“格格,这是四爷给奴才下的死命令,您若不去,奴才的脑袋不得摘下来给爷当球踢啊!”
她扑哧一声笑了︰“那是你们的事,跟我又无关!”
小厮迷茫的摇摇头︰“怪了,爷说只要来请您,说是四爷说的,您就一定会来啊!”
这句话提醒了淳熹,对,自己还欠他的,这不是请求,是威胁。
于是只能没好气地说道:“那好,我随你去就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到永寿宫的一个偏殿,看起来荒芜颓败的样子,应该是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那小厮停住了:“格格进去吧,奴才在这等着。”
她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时间似乎停止了,她的呼吸也停住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滞了,她狠狠的掐自己一下,强烈的疼痛感才让她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一片片轻盈的花瓣从房梁上飘落下来,似一个个可爱的精灵打着转,粉嫩的,轻盈的,柔软的,美丽的,空气中漾着花的香气,天上下起了花瓣雨。那些调皮的花仙子落在她的脸上肩上,有一片片掉到地上,原本漆红的地板染上一片粉,蝴蝶兰的香气让她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她轻轻闭着眼仰着脸,接受这些花的问候,淳熹的嘴角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忽然,她感觉自己身后一紧,像是落入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陌生的危险气息在她鼻间弥漫开来,她还来不及挣扎,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冷静而危险:“喜欢吗?”冰冷的语调说出的却是最暖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