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藏龙渠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充满了恐怖,相反,这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地方,四周的岩壁上布满了不知名字的晶状物质,当有光芒照射时这些晶状物质就会反射光芒,而反射的光芒又会反射入下一个晶状物质,凭着两个强功率的应急灯,整个藏龙渠的整个概貌已经尽收入眼底。
藏龙渠的大小不过一个足球场大小,里面没有生长有任何植物,也看不到活物的迹象,整个藏龙渠的地面上只有一层灰黄的沙层,有如一个深处地下的荒漠,诡异的是,以藏龙渠的正中心为圆点,沙子的颜色由深到浅慢慢排列出去,像是一层颜色慢慢渲染出去,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天然形成的地貌。
“这里就是藏龙渠?”张雅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里就是我爷爷拼命也想到的地方?”
陆小北拍了拍张雅轩的肩膀,算是安慰她,张雅轩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虎子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道:“九爷,我们要抬的东西在哪里,这里到处都是沙子啊?”
这时陆小北才发现九爷的面色十分苍白,九爷抖索着嘴唇,不住地念叨着:“不可能,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啊,这个……这个东西……”
“九爷,你没事吧?”九爷的脸色绝少这么苍白过,陆小北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们要抬的东西这里没有?”
九爷摇摇头,十分激动地指着那个沙子堆砌成的圆点:“回芦参啊,真的是回芦参啊,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是在藏龙渠里。”
阿发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半点名堂来,问道:“九爷,您断定这就是回芦参?”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九爷指了指前方,“这里面除了这些诡异的沙子没有任何东西,其实这些现象正是生长有回芦参的征兆,我清楚地记得‘鬼爷’流传下来的话,回芦参没有参苗,所以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因为它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周围一切东西都会被它吸收,所以有回芦参存在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其他植物生长,而那些沙子是被回芦参侵蚀的石头所化成的,你们看见那些沙子的颜色由内到外越来越浅,是因为越靠近回芦参的地方就被侵蚀得越严重。要不是那条烛也并非凡物,恐怕也早就被侵蚀成一团白骨。”
“想不到啊,‘鬼爷’和以前的掌柜用了一辈子也找不到的东西竟然被我在藏龙渠里找到了!”九爷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但依旧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说道,“可是回芦参被挖出来到底是福是祸还说不清楚。”
“九爷,当时您在河底神庙的时候对我们说过,如果最后我们要抬的真的是回芦参,您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们。”张雅轩终于开了口,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而是想要收回老鸭爷的尸骨,并且搞清楚究竟是什么魔力引得不断有人不惜丢掉性命也要来藏龙渠。
“天地之间,总共有十颗回芦参,回芦参拥有让死人复活的神奇力量,而且回芦参不会自然死亡,无法再生、无法再育,这个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们的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你们并不知道,回芦参所复活的人,并不能称作‘人’”
陆小北眉头一跳:“并不能称作‘人’?”
“是的,被回芦参所复活的人,只是野兽而已,他们会攻击任何活着的东西,而且不能离开回芦参一里以外,一旦离开,便会再次死去。”九爷微微叹了口气,但紧接着九爷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有一个例外,就是将天下间十颗回芦参全部收集,这样就可以使用回芦参复活任何地点的人,而复活的人就永远不会再死去,并且会听从使用者的一切命令。”
虎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可是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啊?”
“你猜呢?”九爷饶有意味地笑笑。
“打仗,如果有了这十颗回芦参,那么就算只有一个人,在古代足以轻易推翻一个王朝。”陆小北忍不住咯噔一声,“不,不止,就算是在现代也足以推翻一个小国了。”
“不错,‘鬼爷’当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要寻找回芦参,而之前的掌柜们立下禁止寻找回芦参的规矩,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听九爷说得这么严重,阿发心里有点发虚了:“九爷,那这个东西咱们抬还是不抬……”
“抬,必须得抬,我们已经接了这个活,就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得抬回去,否则受连累的绝不止我们两个。”九爷叹了口气,“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们这个人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人要做的事情,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的势力不是你们可以想象得到的,任何人想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都不可能,至于他为什么想要得到回芦参,我也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他也知道回芦参的秘密。”张雅轩说道,“那么这个回芦参究竟该不该给他,我们必须好好地思量一下。”
九爷长叹一声:“从我们进入藏龙渠的这一刻开始,我们已经没得选择了。”
陆小北和虎子齐声问道:“为什么?”
“你们忘了,九爷说过,如果要想从藏龙渠出去,就必须先采了人参,否则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小白提醒道。
虎子挠了挠脑袋,看了一眼眼前的藏龙渠,这藏龙渠看起来十分简单,只是一块封闭在山体内的巨大洞穴而已,除了那些诡异的晶体,完全不符传说中的凶险,而且抬参跟逃出这里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
“不要管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就开干。”九爷叫阿发脱下背包,将拆卸式篙头、鹿骨针、红绳、油布等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而九爷则从背包里摸出一张山神像平放在地上,接着点香,工工整整地磕了三个头,嘴里嘟囔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语,大致是祈福和感谢山神老爷的意思。
念完以后九爷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接过阿发递过来的镐头,走到藏龙渠的正中央,狠狠一铲子下去,阿发见状大惊:“九爷,小心伤了参体。”
“回芦参的参体不是那么好伤的,不要说这玩意儿,你搬个飞机大炮来也未必炸得动它。”九爷狠狠将铲子里的沙往旁一扔,第二铲子已经下去。
转眼间九爷已经挖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约有半米多深的小坑,终于,铲子叮的一声顿住了,仿佛铲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随着这一铲子,一块性质类似人参的东西露出了一隅,九爷眼前一亮,吩咐阿发拿过鹿骨针,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沿着挑动起沙子。
九爷的手法极为娴熟,也不知比普通的采参人快了几倍,但是挑开沙子却并不是那么容易,陆小北等人见状慌忙一起上前,一起帮九爷清理。
很快,那个东西上的沙被清理了干净,张雅轩惊叫了一声退开:“人头!”
原来沙子下所露出来的竟然是一个人头,除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外上面眼耳口鼻俱在,张大着嘴巴,仿佛在诉说无尽的冤屈。
“不是人头,那是人参。”众人都是一惊,只有小白颇为镇定,摸了一把后便断定,“你们应该听说过,参龄越长的人参便越像人,一般千年以上的人参已经非常像人,而这个东西还不是参体,而是人参的参头,如果参龄够长的人参,参头可能也会渐渐像人头。”
“小白说得不错,传说中回芦参自天地初开就已经存在,至今也不知多少年头了,参头长得像人参是很有可能的。”九爷说道,“不要耽搁时间,我们继续挖下去。”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埋头继续清理下去,转眼数个小时已经过去,整个坑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三四米,而下面所露出来的还依然是参头,粗略一算已经有三四十个参头,陆小北边挖边冷汗直冒:“九爷,这么大的人参,我们能抬得出去吗?”
九爷神秘一笑:“放心,既然我们找到了它,就肯定能抬得出去。”
“啊!”张雅轩又刨出一个参头,忽然又传来了一声惊呼。
虎子离张雅轩极近,被吓了一跳:“张小姐,你又怎么了,小白兄弟和九爷不是说了嘛,只是参头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张雅轩摸着自己的手,尚且惊魂未定:“我……我刚才感觉到那个人头动了一下。”
“动了一下?”陆小北伸手放在上面,立刻惊得倒退了一步,“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它是活的?”
“什么?”虎子和阿发闻言也不禁退了一步,只有九爷与小白静静地看着回芦参,没有丝毫的慌乱。
那些像极了人头的参头此刻全部动了起来,它们一起张合着嘴巴,仿佛回芦参极为愤怒地想要摆脱将自己埋起来的沙层,在努力地往上爬,整个沙层因为回芦参的动作而微微颤抖,回芦参渐渐上升,大大小小的七八十个参头已经渐渐隆出了出来,陆小北叫了一声不好,拉起张雅轩退到坑上。
回芦参的上升速度极快,很快参头就已经越过了沙坑的高度,它一过这个高度就停止了继续往上爬的趋势,仿佛肃立在了那里,陆小北口干舌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之前遇到的所有危险跟看到这个回芦参比起来就什么都不算了。
“呀!”一阵尖锐的咆哮声响彻山谷,那些参头竟然同时张大嘴巴,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参头嘴里发出来,像是行将枯朽的铁门在强行打开般,震得整个藏龙渠都颤抖了起来,紧接着,参头的眼耳鼻口一起喷射出惨白的光芒,一时间藏龙渠光芒四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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