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阿发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如此巨大的巨蛇,这条巨蛇至少有一人合抱的粗细,长度至少也有十米,浑身透明的鳞片一张一合,目光阴寒可怖,被它瞪一眼都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动不了。
“烛!它的眼睛会蛊惑人心,大家不要看它的的眼睛!”九爷惊呼了一声,此刻他也是颤抖不已,在看见这条蛇的眼睛时他忽然就想起了“烛”,在传说中烛是掌管日夜交替的远古神龙,但九爷却知道烛并不是只传说,它是真的存在,不仅“鬼爷”,甚至两代前的掌柜“道理王”都曾经遇到并杀死过烛。
据两位已故掌柜的说法,烛的眼睛有妖异,凡是第一次被它眼睛所看到的人都会恐惧得站立不住,而如果想要战胜烛,则必须要先废掉它的双眼,因为烛的眼睛构造十分特殊,就像昆虫的复眼一般,只要是周围应该看到的,它们就绝对能够看到,虽然烛没有剧毒,但是它们巨大的身躯已经注定它们会成为地上的霸主,而且烛的皮肤极其坚硬,就算是温切斯特也未必能在它身上留下半点伤口。
“先救小白。”陆小北虽然这么喊着,但是却没有半点办法,他手上只有一柄65军刀,凭这个想要对付烛,根本就是螳臂挡车。
小白虽然拼命反抗着,但是依然无法阻挡烛强行吞掉他,而九爷等人根本无法与烛做任何对抗,就在小白即将一命呜呼时,两只三足兽忽然从天而降,它们一左一右抓向烛的双眼,像是极为熟练般的配合。
烛最大的弱点就是大如灯泡的双眼,此刻三足兽的突袭让它措手不及,赶紧一个翻身避过,而小白则趁着这个机会一拳狠狠打在烛的鼻子上,烛吃了一痛,嘴刚一松动,陆小北与九爷已经双双冲上来,拉住小白使劲一拖,将小白拖出了烛的巨嘴,到嘴的肉被夺,烛更加凶猛地袭向两只三足兽。
两只三足兽面对烛丝毫没有畏惧,利用灵活的跳跃躲开了几次烛的攻击,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叫声,不一会,那些消失的三足兽统统出现在四周,一起朝着烛嚎叫起来。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中九爷已经将此刻能够杀死烛的方法过滤了一遍,“鬼爷”与前代的掌柜“道理王”都曾杀死过烛,“鬼爷”是利用了醋酸,他将烛引入了一个死角,然后令人倾泻下无数的醋酸;而“道理王”则是动用了上千人将整座山的森林点燃,活活烧死了那条烛。若想要效仿“鬼爷”用醋酸,可他们身上连醋都没有两瓶;而想效仿“道理王”烧山,恐怕烛还没被烧死自己就先死了。
念及此处,九爷只好下令先行撤退:“以我们现在的装备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杀死烛,趁三足兽拖着它,我们快逃到门里面去。”当下间九爷已经做了决定,虽然三足兽并不足以对付烛,但目前的形式来看,烛也不是能够那么轻易地战胜这些三足兽的。
“没用的,里面肯定是它的窝,等到这些三足兽完了就轮到我们了,就算我们关上门,这条烂蛇还是可以轻易撞开,”小白添了添舌头,“倒不如趁现在宰了它,我可不愿意被那种东西白咬一口。”
九爷一思量,觉得不无道理,道了声好,布置了开来:“小北、虎子、张雅轩,你们三个跟小白兄弟一起,我和阿发用手枪,只要待到机会就先崩了烛的眼,注意别看它的眼,它的眼很邪。”
“好!”六个人迅速地分散开,阿发和九爷摸出手枪寻找机会,他们所剩的子弹还有三四十发,倒是毋庸节约,只是苦了拿着猎刀打近身战的几人,除了小白以外都不敢轻易接近烛。
烛被这些三足兽骚扰得十分烦躁,一个甩尾终于打倒两只三足兽,陆小北与虎子则趁着这个机会大步冲到烛面前,分别朝它眼睛上砍去,烛整个身躯一个回转,锐利的军刀、猎刀只砍在它的鳞甲上,而虎子却反被烛的身躯撞得倒退出去,一个站立不稳坐倒在了地上。
这时九爷与阿发已经齐齐绕到了烛的右方,两柄手枪同时枪响,十几发子弹倾膛而出,都是瞄准了烛的右眼,这只烛也十分狡猾,大致知道快不过子弹,直接将右眼一闭,子弹在它的眼皮上溅出许多火花,却始终没能伤到它分毫。
九爷与阿发的弹匣已空,赶紧换上子弹,烛睁开那只凶狠的右眼,就在这时,一只三足兽猛然出现在它头上,利爪直探入烛的眼珠,随着一声锐利的哀号,烛痛苦地扭动着身躯,那只弄瞎烛右眼的三足兽被烛的头撞飞出去,摔倒一个岩石上,顿时没了性命。
就在这一瞬间,小白终于出手了,他迅速地从烛的右侧靠近了烛,一低头埋到烛的头下,手中匕首往上一刺,匕首直没入柄,烛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但是小白还没有罢手,他紧握了匕首,一路沿着蛇腹猛跑了开,锋利的匕首划破烛的腹部,烛挣扎了一阵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从众人围攻烛到杀死烛的整个过程不过一两分钟,快得连陆小北他们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九爷吃惊地看着小白杀死了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来,他知道烛的腹部虽然比不上其他部位的鳞甲,但也是十分坚硬,普通的猎刀、匕首绝对不可能做到那一步,那到底是一柄怎样的匕首,回想起初遇小白时小白就将那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九爷的额头也爬满了冷汗。
“那条大蛇……这样就死了?”张雅轩瞪大了眼,陆小北也同她一样,直到浑身沾满烛血迹的小白从烛尸体下爬了出来,他们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阿发在一旁小声地说道:“九爷,那柄匕首,我怎么看着有点像是‘天狼刀’。”
“‘天狼刀’?”九爷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柄匕首,认同道,“确实有点像,不过我记得所有的‘天狼刀’都在‘鬼爷’死后就毁了,就连二爷手中的天狼刀也只是一件赝品,这个叫小白为什么会有,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九爷,恕我说句实话,不管他是什么来历,他如果想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们很可能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所谓用人不疑,等回了堂子里我们再慢慢追查他的底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藏龙渠。”
九爷点点头,见陆小北和张雅轩还愣在那里,便招呼道:“好了,既然烛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在赶快跟我进入藏龙渠,还要在那里找我们要抬的东西,要是过了时间就出不去了。”
抬参与考古相当,都是一件细致活,遇到长得好点的人参,二三十分钟或许能够刨出来,若是长得不好的人参,挖上一天也是可能的事情,因为采参不能坏了参体和参须,要是坏了,便是“破相”,真正的极品人参买回去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收藏,破相的人参拿去卖也不值钱了,而九爷等人虽然尚且不知藏龙渠里到底是什么货色,但肯定会耗费大量时间。
陆小北与张雅轩点点头就追了上来,那道石门里是一段十分昏暗的隧道,虎子和阿发在前面打着火把,九爷则随时拿着枪,虽然烛居住的地方一般不会有其他生物,但九爷还是采取了必要的措施,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个隧道不算大,也不是特别长,只是其中一截明显凹陷下去,像是烛的住巢,其余便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身处隧道之中觉得分外的冷,像不断有风从四周的岩石里透进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隧道已经到了尽头,虎子与阿发打开应急灯,周围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大家这时终于看清了他们拼命想要到达的藏龙渠,都惊讶地张大了嘴:“这里就是藏龙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