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绝的行动让人琢磨不透,她笑了随后令人打开了箱子。
安静,全场安静了下来,她看见被缓缓打开的箱子中散发出由弱渐强的幽绿色像是鬼火般的光芒。
光芒越发的强烈甚至盖过了这里所有的烛光。
“这……这是蛟龙的眼睛!我认得这个颜色!”
“蛟龙!”
飞绝没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而四方在座的人立即爆发了起来纷纷移动脚步向台子前靠近。
林长夕怔住了,但是还没来得及问遗世真假便被突来的人群推到了台前,当维持秩序的铜锣敲响,乱糟糟的人群才得以安静,她抬眼一看并未发现遗世的存在。
失散?还是在这个“黑市”?
台上的飞绝扬起一个嘴角的弧度,也许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觉得她的视线就在自己身上,她胸口微微上下的起伏,努力将自己的情绪降到极点。
她说不出此刻的隐隐激动和不安,两种情绪让气氛更加严厉起来,像是一把把利剑从身前插入身后再从身后抽出。
注视她的为毛还是个女的!
直到飞绝将那个蛟龙的眼睛拿出来她才知道为何那些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了。
如果将这里所有的虚假的物品,称为仙物,那么这个便就是魔物。
它散发出来的光芒非常规的东西能够比拟。
“飞绝姑娘别卖关子了,快点出个价!”
“就是就是!”
“说的没错!”
台子的再次高喊,她呆呆的看着飞绝手上的蛟龙眼睛,这样的一个东西究竟要怎样的天价?
耳朵里一阵酥软,只听得飞绝捂嘴轻笑,细细开口说道:“此物乃无价之宝,想得到它,当然要和我玩一个游戏,谁有这个胆量?”
此话一出,令林长夕想不到的是四面鸦雀无声,方才还在大声喧哗的人现在竟都成哑巴了。
“怎么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场面的情绪竟然转换的如此之快,她拉住身边的一位小哥问道。
那小哥倒是亲近,看看四周才说道:“第一次来?我也是……”
她满脸黑线也只能笑脸相迎。
“但是我听说这个姑娘心狠手辣,赌法更是奇特,和她玩准没命,她可是天上的神仙能够夺人性命!”
小哥说的越来越邪乎,她摆摆手摇着头根本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
“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心给你说,你还不知好歹!”小哥怒了,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
“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人敢娶,嫁不出去了!”
我去,想她单身二十几,好不容易嫁出去了还用的是别人的身体!
“你说什么,你丫的再说一遍!”
四周哗然,所有的目光全部盯着她的身上。
林长夕和这个小哥身高本就差不到多少,踮起脚来便能将他的衣襟提起。
“什么女人啊,竟敢来这里砸场子!”
“长的还算不错,就是人嘛,太泼辣!”
“泼辣我喜欢!”
全场的焦点一时间都在他们身上,对她指指点点的声音无疑的全部进入了她的耳朵里。她抬起头来竟还没发现遗世的存在,这个人是聋子吗?听不到这里的变化,被人遗弃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吗?”林长夕一时间在气头上,眼睛环绕着四面,像是在找寻些什么。
“啪!”就在这时不知是什么东西打中了她的手臂,让她手臂像是着了魔的高抬起,另一只领住小哥的手也无力的松开。
她呆呆的从那东西飞来的位置看去,飞绝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噢?这位姑娘可想赴这个约?”飞绝微微一笑,将她从台下拉到了台上。
林长夕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故意找她的茬,定是她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她的手抬起来的。
她气龇牙咧嘴,却又只能装作平静硬着头皮说道:“当然!不知飞绝姑娘是怎样的一个赌法?”
想和她玩,反正都是死路活路都走不了,她还不和飞绝玩玩,见识见识这个传奇人物,究竟有没有传奇中说的那样传奇。
虽是这样的出去挑拨的话,可是林长夕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生怕飞绝会说出什么她不会的事。
只见和她相对的飞绝咧嘴一笑,用空余的手挥动,随即便有四个手下一人抬着一个角将四四方方的涂着黑漆的檀木桌子抬来,摆在了正中央。
她盯着那被人才抬来的桌子,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请吧,这位姑娘!”直到飞绝的嗓音再次传入了她的耳帘,她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飞绝坐出一个请的姿势。
顺着飞绝所指的方向踱步走去,林长夕一屁股如释重负的坐到了事先准备的凳子上。
“姑娘,赌注是你和那位小哥的命!”
“咔嚓!”突然她所坐的凳子上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突然从凳子里冒出来的锁链禁锢着,飞绝方才的提醒才让她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遗世的存在。
遗世紧盯着飞绝,目色里充满了怒气。
“你要赌什么,若是我赢了,是不是那个东西也是我的了。”林长夕轻挑眉毛,示意的望了望飞绝手上捧着的蛟龙眼睛。
飞绝也算是爽快,毫不犹豫便点了头:“那是当然。”
“那我还有一个条件,放了我们!”
“可以。”
她的确是不知道飞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如此慷慨的答应了她的条件,说是慷慨不如说是志在必得。
“打赌了打赌了!”台上的丑旦窜来窜去,叫喊着这句话。
“那我们扔骰子!玩玩人间的玩法,比大小。”
林长夕一听瞳孔大,什么她没听错吧,比运气,就是这样。
果然赌法奇特到她合不拢嘴,可是她更没想到,三局两胜的规矩,她是大赢特赢。
“早知道我就上去了嘛!”
“就是,没想到简单!”
台下的人后悔,她却不高兴了,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全程让着她。
“你赢了!”
一阵烟雾袭来,丑旦不见了,桌子也不见了。飞绝也不见了,只有她的手上捧着的蛟龙珠子来告诉她这是真实。
回过头遗世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紧紧的握着的蛟龙眼睛竟然就在烟雾快要消失殆尽时化为了一滩水在她的手里。
手上亦有一张字条,她将字条放在了眼边,而视线越来越模糊,胸口疼,伸手一摸才发现血浸湿了衣衫。
还好看清了字条上的字:
赴约,北冥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