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说话觉得他冷一说起话来更是咄咄逼人。
他一把收回林长夕握住的手。
“怎么会,你救了我,我会记得。”
“你错了那是救我自己,而且你放心这个地方除了你这样闲着无事的人会来,此地没人会来。”
他说完这句话时,她惊呆了,这个人破天荒的说了好多个字:“阿冷!”
“什么?”
“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好叫你阿冷了,看你冷冰冰的像块木头。”她故凑他很近,见他低眸红了面颊。
“随你。”
“那好,以后我就叫你阿冷了。”
呆滞,身旁的人呆滞着,没有说任何话语,让她觉得尴尬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也得反抗一下这才会有继续下去的斗志。
“其实,你这个人应该不值得被人欺负,为何要让别人欺负你?”
他没作声,只是突然抬头看着她,满脸的无奈,这恐怕是她第一次瞧见他如此落寞的神情。
“很多事,你不懂……这是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希望,其他的……都可以忍受。”
良久他吐出这段话来语罢还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她:“小心摄政王,你不该拥有这样的人生。”
“哈?”
如同晴天霹雳,她猛然从地上站起,这句话是她第二次听。
还没等她继续说下来追问,冥火已烧完,阿冷捡起地上剩下的花灯往前方走去:“这是宫里的极冷之地,劝你趁早离开。”
“可是……我的东西……”一想到白玉就这样被她给弄掉心里很不舒坦:“还没找到。”
“多半是被游魂偷去了吧……”
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顿时没有了光亮,而远处万家灯火阑珊,这里此处竟是一片孤冷,她背后发凉,余光瞟向水面一丝丝的压迫。
借着烟火逃进了宫里,那侍女在楼梯上坐着等她,一见她回来赶快站起身拍拍膝上的白雪。
“我……我不放心别人,就干脆自己等你……”
这话说的还怕她责怪一个劲的捏着衣角。
“傻孩子……”
“王妃也觉着我儍,我阿娘也这样说的,傻人有傻气,只不过我命苦……”
林长夕叹了口气,若是放在曾经定要和这人打抱不平几句,可是她觉得自己输了,今夜竟也输的一塌糊涂。
遗世预计的是初三回梁阿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行程又往后推延。
“王爷,不好了。”
“何事匆匆,大过年的晦气,”
和遗世同行的子臣驾马挡住了前来探路报信的士兵。
那士兵下马跪在遗世马前竟也半天吐不出一点话来:“禀王爷,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何事。”
遗世无论是对待谁都是温柔,那士兵见着遗世心里也有了底:“前方阴气重重怕是有疫病啥的。”
“这条路来时不也走过怎么没发生这种事?”子臣下马,见着不远处的废村子:“来时也不见这村落,这奇了怪了。”“回大人这是近道。”
士兵解释,遗世下马见着远方的村落轻笑:“管他什么若能及早回家再大的阻碍也得闯。”
村前无牌匾像是个无名村,进村时只有三两个孩童在村前的大柱子上玩泥巴,一见着生人的面貌便落荒而逃。
村落破破烂烂的房子只有一个柱子醒木,柱子上挂满了牛头,整个柱子也因牛头染得血迹斑斑。
柱子只是木头做的,材质也不是不是上好的木材,可是柱子上加上腐烂成枯骨的牛头都数不清。
“想不到这个村落看起来破烂,还挺富裕嘛,这些牛不吃拿来挂在柱子上。”队伍中有人打趣。
“不,是祭祀。”
遗世驾马丢下这句话便独身一人在前开路,子臣紧跟其后。
谁知还没离开村门口便有人从紧闭的房里走出来围成一团挡住了遗世一行人的去路。
他们大大小小怕是全村人的数量,而村里的男人竟然手执农具,来者并非善类。
两方都未开口,可气氛都凝结到了极点。
遗世挥手,示意继续前行,不用理会,总将士才驾马,行走纷纷做出了动作。
可是竟然那些挡路的人死活没有退让的一点打算,村子里的男人立即挡在了军队的去路。
“大胆,竟然连朝廷的军队都敢拦。”
子臣下马将缰绳递给士兵拉着,往遗世身旁一站指着那一群男人。
那些人眼神空洞的面面相觑似乎连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再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
“看情况。”见那些人如此退缩,只有村子里在男人在前面拿着农具奋战,本以为是害怕马儿,遗世下马朝他们逼近谁知还是止不住的退缩。
更有一男子像是被吓破了胆抡起斧头就向遗世砍去。
辛亏遗世快一步的闪开,才避过这一击。
众将士拔剑找到了对方先动手的原因,纷纷向那些人扑去。
“刀下留人啊!”
然,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出现了“人”的声音。
还没看清楚声音主人的长相,遗世便觉得脚下一凉似有风掠过,低头便瞥见跪在地上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趴在地上磕头,遗世挥手让将士们将刀剑收回。
“夸夸夸”刀刃进剑鞘,那中年人才起身,踢着围成一堵墙的男人们,一边踢一边还用听不懂的语言给他们交流。
只知道交流中发生了矛盾,那人村民咿呀说个不停唾液星子直往外见,若是心里素质不强的人听了还不以为即将掀起腥风血雨。
可那中年人脸上毫不惧怕那人如同“蛮子”的村民,不仅嘴用上了,手脚并用,一般踢着男人们,一边用手指着远处的柱子。
听他们说话仿佛过了几百年似得,最后男人们提着农具拎着女人和男孩各自回家,再一次关起了大门。
那中年人看着遗世笑眯眯的:“这位大人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们这种小人计较。”
听口气像是这个村的村长,村长搓着手和遗世套着近乎。
遗世徒步向前走,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原路折回来到柱子旁:“这柱子年份挺久了吧?”
“是是是。”村长弯着腰刻意的挡在柱子旁一处也不愿给遗世看。
遗世冷笑一声:“来人拉开他,何必这么遮掩。”
“诶诶诶!”被将士押住的村长也不老实见遗世的手摸上柱子:“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