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倒是一脸轻松,这个怪物啊,真是不负父亲的众望。”
九华手拉着世安的手来到了老国丈大人的身旁。
“陛下万岁。”在见到世安时老国丈行了个礼,世安让他免安才直起身子。
“皇外公……”
“世安啊,都长这么大了,过来让外公好好疼疼你。”老国丈蹲下身子和世安平视,大手抚摸着世安的脑袋。
“怪物终究是怪物,亡国奴一辈子都是亡国奴,何必在乎。”老国丈微微捋过胡须,苍老的面容上说不出的可怕,将世安递给一边的女儿。
九华看了老国丈几眼:“父亲这心里敢说不是在高兴?”
“知父莫若女,九华真是像及了我,不愧是我们家的皇太后。”
“父亲真是的,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就只知道调侃九华。”
“诶诶诶……”老国丈拦住九华笑了笑;“九华,你还没告诉我那不要命跑到斗兽场的人是?”
“诶,还不是你那宝贝徒弟的心肝小娘子。”一听父亲提到林长夕,九华憋了一肚子的气。
“遗世成亲了?”
“是啊,你这做师父的连这个也不知,好心听我一句你可别去招惹那姑娘,那可是遗世的宝贝,哼……”
“哎呀呀,我家闺女吃醋了……”
“什么啊!”
这场祭奠就这样的消失在了日子当中,而回宫的途中偶然经过御膳房,那个人依旧在扫雪,见她逼近和平常一样提着扫把匆匆而逃。
她笑了笑命道身边的侍女去给他一些吃的,自己便回宫。
本想着回宫可以好好休息她见着宫里灯火阑珊,多了一群素未谋面的侍卫,推开门的一瞬间在见到坐在正椅上的那人收襟,欺膝归到在地:“老国丈大人万安……”
撑着脑袋打盹的老国丈睁开眼,直接站起向她走去:“起来起来,王妃不必多礼,我和遗世是谁跟谁。”
她缓缓站起来,这不速之客是敌是友都不好判断。
“来,抬起头来让老朽好好看看。” 听到这样的命令,林长夕抬起头来羞涩的笑着。
“嗯,长相挺普通嘛,没我家九华好看。”
林长夕满脸黑线,安慰自己,老言无忌。
“我徒弟看上你哪点。”
“徒弟,大人是夫君的师父。”她怒目圆睁,这关系太复杂了。
“这么说也可以。”老国丈碰了碰茶杯,突然皱了一下眉,什么都没说,反而抬起头来看林长夕。
“来人,添热茶。”她不是笨蛋这点还是明白的。
“诶,果然王妃还是有过人之处的,比那些卖弄风骚的女子强多了,我还以为那傻徒弟还想着那姑娘,没想到出去走一圈回来这么快就娶了一个姑娘。”
这段话信息量略大,让她好好理理:这么说来,遗世也有喜欢的人,但是却没能在一起……好羡慕啊,遗世喜欢的人,去去去,我在想啥啊。
“那位姑娘很漂亮很聪明,不像你这样傻乎乎的只知道耍小聪明……”
来者不善来者不善!
宫婢门添了热茶,她没说话只听见热茶抨击茶杯的声音。
老国丈接着说道:“你遇她真是小巫见大巫,没有遗世那傻子你一事无成。”
她待在原地不停的反思自己,是啊,除了耍小聪明就只会意气用事。
“端过来!”老国丈对着在一旁斟茶的官婢说道。
那官婢怔了怔两手端着茶杯向老国丈走来。
“快点!”突如其来的大吼让她也失了色,而那端茶的官婢更是可怜直接将茶杯给吓掉,一时间茶水因为杯子的碎裂而溅了她裙角。
官婢抬起头来,满脸的惊恐,却在看到她笑了笑的表情莫名的安心,本不是啥大事。
“大胆!”谁知老国丈一惊一乍:“竟敢惊吓到了王妃,来人给老朽拖下去。”
“等一下。”
门前待命的侍卫一听到老国丈的命令急忙进屋押住跪在地上惊恐的官婢,那官婢年纪轻轻,怕是比世安只大一两岁,而官婢的眼睛一直盯着林长夕,似乎这个人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放开她!”林长夕一声令虽然是下达了,可押住官婢的那几个侍卫却丝毫不为动摇,明显只听老国丈的话。
“缺点,你如此优柔寡断怎么可能配得上遗世。”老国丈一声冷笑,说的话也像是一个小孩子,就是这样如同小孩子的话却让她不知该回答怎样的话语去反驳。
这一仗每个细节都在宣告着她的失败,这老狐狸还是斗不得。
“不是这样的,遗世他是一个……”
“姑娘,遗世是怎样一个人没有人会比我清楚,来人压下去。”
老国丈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她如同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姑娘,你配不上他……听说遗世将白玉赠你了。”
“是……是的。”
“看在遗世的份上我不动你……”
她眼睁睁的看着侍卫带走了官婢,气势早已被那人给压下去。
“该走了,这茶好喝。”
如今白玉已丢,遗世不在身边,她只觉得这一仗只是开场……
“王妃,那怪物吃了……还吃了好多饭啊!”
当婢女回来时,她也不知为何坐在石阶上两眼空洞的看着快要融化的白雪以及漫天盛开的烟花,心里莫名的不安。
“我去转几圈,记得叫人给我留门……”
白玉定是在那个地方……
“亡者安息,安息……”
“是你?”
有目的来到了当初救世安的那个河边,河面泛着几盏花灯,而那回廊的边缘一个人影正在烧着纸钱,走进一看当火光映照上他的眼帘才是真正的看出了那人真面目,方才和老虎对战的怪物,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别走,你干嘛躲着我。”见他站起身子移动脚步林长夕赶快拦在他的面前。 跑也跑不掉,那人视死如归蹲下身子没有理会林长夕淡定的烧着纸钱。
“你可知在宫里烧冥钱是死罪。”
林长夕蹲下身子,握住他欲想再一次丢纸钱的手。
他明显的别过的脸,刻意的在逃避她的眼睛:“怎么,你要去告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