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不要出来,不要出来……”她冲着干柴堆的大喊,虽然不知道遗世是否会出来。
守株待兔,这些人的计谋被林长夕识破,将她反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扭成了反转的形状。
她没叫疼,因为什么疼都熬过去了。
干柴里没了动静,遗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怎么可能顾得了她。
“哈哈哈,怎么陌上白玉你懦弱了!”那些人狂笑。
“长夕蹲着……”
本能的随着口令行动,须臾之间竟有白色身影从干柴里腾起。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就不见了踪影,接着有人纷纷倒地。
什么……怪物啊……
她抱住脑袋,蹲在地上。
白色的身影接着狭小巷子里的墙壁借力一蹬就一脚向为首的人踢去。
那人翻到在地,哽咽着,翻来覆去的叫疼。
“救命啊,杀人了!”
“滚……”
林长夕擦擦眼睛终于看清了白色身影的真面目:“遗世?”
遗世的一声“滚”,的确是有威严,半响巷子里就只剩他们俩面面相觑。
她心中太多的疑问,而遗世大喘着粗气,靠在墙壁上让她来扶着他。
腰伤复发,甚是难受。
“要你逞强……”林长夕轻笑,让遗世趴在她身上驮着他走。
遗世本说可以扶着墙。
她说这得走到猴年马月。
遗世也是不甘,要保住唯一剩下的尊严,他只好稍微的撑在林长夕身上。
林长夕说:“遗世啊,你欠我的,得还。”
“怎么,要我以身相许……”
“滚滚滚,少来了,以后,以后有机会。”
遗世轻笑打着哈欠,靠在她肩上嘀咕了一句:“的确,我去过桐县……”
昨夜这么一闹,去客栈的念头被打消,一进屋脱了衣物倒头就睡,平日里两人都是分床,今早一醒来两双脚缠的横七竖八。
林长夕没有贪睡的习惯,一醒来竟发现头严严实实的贴在遗世裸的着的胸膛,也不知是好笑还是失态。
将遗世的手脚从她身上挪下来,穿了衣服下了床,见遗世一有多余的位置就摆出了一个大字形。
“活该一辈子单身……”
她笑着骂了一句推开房门没叫醒遗世。
今日天也放晴是个好兆头。
临近正午遗世也起床用餐,说全身酸痛像是被猪拱了。
这句话还是看着她说的,林长夕似笑非笑一个劲的扒着碗里的饭。
两人用完了餐,遗世说还想去睡觉。
她倒是无所谓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昨日赢的钱呢?”
遗世摇摇头,说可能在那件衣服里,泡的不成样子了。
“又不是纸钱,晒几天还是能用。”
晌午之后,天果真放晴,遗世待在书房也不知在做什么。
“王爷王爷!”
偌大的院子里传来这声音。
那人飞奔,身后跟着一群人,那些人锦衣加身定是和遗世有关联。
“何事慌张,别跑。”她挡住了那大惊小怪的人,见一群人逼得紧,微微侧首:“王爷正为书房处理公事各位请。”
那群人竟然丝毫不动,恶狠狠的将她盯着:“请王妃林长夕跟我们走一趟。”
活像逮捕凡人的警察,她呆呆耸在原地,这是王府,惺忪着眼袋:“若是我不肯呢?”
“那就别怪我们失礼了!”
一声令下,众人拔刀,一时间只听见刀刃出鞘的声音。
“你们要作甚,这可是王府!”她抱紧回廊里的柱子。
那些人没有做声,一个个凶神恶煞,刀也没有入鞘,威严相逼。
“哈哈哈……”好一阵邪魅的笑声:“太后娘娘的亲信竟光临我这寒舍。”
在他们面前,遗世的身子显得更加弱小,遗世褪去厚衣衫,摘下发冠,活脱脱的就像一个纨绔子弟。
“王爷……”齐人纷纷下跪,并未挑起纷争。
遗世示意让他们站起一把逮过抱着柱子的她,轻声:“回房。”
这个男人过于强悍什么都能做到,她“嗯”了一句,欲想离开,竟被那群人拦住。
身前身后都是人,居然在王府,居然在摄政王在场的王府被包围。
“大胆!”亲信谁没有,天神大人也有几个。
“王爷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更是陛下的旨意,您这是抗旨。”
遗世冷笑,果真是聚集了一身的高傲。
林长夕拉拉遗世的衣角轻声说着:“算了,跟他们去一趟也少不了块肉。”
遗世紧紧将她护住,在外人来看定是偏爱有加,可是她抬眼见遗世的目光却是冷漠的让人心寒。
遗世轻轻叹了口气:“是世安出了什么事?”
“……”那些人无言,只字不提,口风紧。
遗世拗不过林长夕,也懒得耗下去。
“要走可以,我跟随。”
“这……”
那群人还想说些什么就已看到了马车停在了门口。
到了宫里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面色铁青,额上敷着锦帕,高烧不退。
太医纷纷跪了这个一地,女人凤冠霞帔涂着朱砂色的腮红坐在小孩子床边。
一听到太监喊“摄政王觐见”才急急忙忙挤了几滴泪出来,扑向遗世的怀抱:“世儿,世安他……他……”
遗世推开她行了个礼:“母妃,世安没事,你见我王妃所为何事。”
提及了她的名字,她打起了万分精神挺直了腰杆。
太后一听面色一沉就暗成了和小孩子一样的铁青色,擦擦眼泪甩手:“林长夕,你可认得他!”
她顺着太后九华所指的方向看去,看清了床上躺着的小孩儿竟然前几日里落水的熊孩子。
她惊呼出声,心里没有欣喜若狂,依着九华的性子定要反咬她一口,说定是她将陛下推入水中。
果然,她的猜测灵验了,九华像只八脚章鱼紧贴着遗世,抽泣:“世儿,你可要做做主,世安落水时林长夕就在岸边定是她将世安推下水的。”
九华哭的可怜,她百口莫辩,根本是没机会插嘴,好在遗世给了她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