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还不肯停歇,却慢慢的细微,从中央的台上突然凉起了烛火,烛火微弱窗外吹来的风让火花摇动着,在黑暗里展现着莫名的妩媚。
林长夕踏着用脚碰到的凳子打望着阿枫的去向,烛光虽小却能看见每个人的神情。
男人们都用一种渴求的目光看着台上,而台上的红帘缓缓放下,红烛“咻”的一声几乎是同时亮起将台子围了个遍。
而她早已心不在焉,能找到阿枫便是唯一的奢望。
“阿枫!”她放开了嗓子,天意弄人,这一刻突然响起巨大的乐曲。
在红帘后的人儿突然起舞翩跹,一个个的身材尽显妖娆。
在座的人纷纷前进,顿时一片混乱,可耳中传来的除了曲子便没其他杂音。
“阿枫!你在哪儿!”
她依旧站在凳子上俯瞰着底下行走匆匆的人,试图用尽一切的办法找到那个孩子。
“喊什么喊!”背脊骨被人踢中,她腿一软从凳子上跪了下来,摔在地上。
凳子因大力而碰到了桌子,木桌上的瓷杯掉落碎掉发出不合时宜的响声。
这一响声甚是巨大,将经久不绝的乐曲平息。
跳舞的人也不跳了,纷纷掀开与世隔绝的帘子悄悄的伸出脑袋来,烛火也点燃将整个大堂照的亮堂堂的。
林长夕也是气的面红耳赤,急匆匆的从地上爬起来:“你做甚!”
凶手并没离去,是个黄皮肤的汉子,赤裸着麦色的上身,正狠狠的拍打着桌子:“我做甚,你不如问问自己,你一个人在这儿瞎叫什么。”
汉子说话谈不上什么儒雅,字字都能喷出口水。
林长夕见势并未退缩,虚张声势的例子,她见得太多太多:“我自有要事,与你无关。”
汉子听罢,自然是穷凶极恶:“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汉子伸手欲想逮着林长夕的襟口,却被闻声赶来的老鸨所制止。
“这位大爷,这地方可不是你闹市的好去处。”老鸨的一句话立刻说明了她的立场。
老鸨脸上虽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一双修长的丹凤眼也立刻说明她年轻时的风度。
“喂,我说芸娘,你这又是买的什么关子,怎么帮着外地人。”汉子见林长夕眉清目秀不像是本地的男子,直接对着老鸨芸娘乱骂一通:“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这位大爷,你这又是何苦呢,想我上京赶考,只是为身所满足而来风花雪月之地,却未料想弄丢了书童,若在下打断了各位的兴致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林长夕顺水推舟,拱手作揖,编了个大谎言。
“原来还是一个文人公子哥啊。”汉子听了林长夕的解释态度明显有了好转。
“这都是误会,这位公子不知你从何地而来啊?”老鸨的丹凤眼极其好看,笑起来宛若天边的繁星。
突然被老鸨这么一问,她顿时还真的想不出如何的对策,只好将手一背身后,来来去去的踱步冥思。
老鸨捂住嘴笑了笑,像是心知林长夕的难处,只好挺身而出摆摆手:“好了好了,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老鸨转过头对着林长夕说道:“这样吧公子,我还有事忙就不帮你你找书童了,你请便。”
得到了芸娘的允许,林长夕轻叹了口气:“谢过芸娘了。”
经过这么一闹,舞也没看成,大家索性约好二两个姑娘直接共覆云雨。
林长夕几乎找遍了所有房间除了收获到无限呻吟之外连阿枫的半点影子都没看见。
“阿枫,阿枫,臭小子……”她也是忍耐许久,这孩子太令人抄心,推开一扇有一扇的门。
终于还是推开了最后的一扇门窗:“没了吗。”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面抬起头来看着是否还有遗落的房间。
“抓住了吗。”
“还没。”
“留活口。”
远处角落出来这样细微的声音,两个男人在对话,听着语气也不像什么好人。
非礼勿听,她可不想缴入这些纷争当中,只好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什么人!”
谁知还没踏上一步,那人直接呵责,她转身见着转角处的身影越来越近,黑子的影子往这边快速移动。
林长夕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两人杀人灭口。
她一溜烟赶紧往前冲,身后的人见势也开始了追逐。
青楼很乱,乱到谁也不知这里死过多少人,官府对于这带地一般选择忽略,若是查来了随便两三个漂亮姑娘便将官爷们制度的服服帖帖。
林长夕赶紧跑,为了后面追赶的人发现行踪捂着嘴不让求救的声音发出。
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也并非是不怕死,死太过于沉重,她害怕。
跑着跑着脚也不听使唤了,她扶着墙像个无头苍蝇找不到出路。
前面有人影向这边逼近,两人前后包抄想必也是将她堵在中间进退两难。
汗水从她额上冒出,她想过若是此刻装傻说着什么都没听到,也难逃一劫,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就在她忙着寻找出路时,身后的希望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是不是酒水到了。”
人丑待遇好,她见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即抓住了此人的手,用蛮力一推,赶快将那人推进了房内。
房内没有点烛,关上门便也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凭着手上的触感弄清此人。
此人应是为男子,堂堂三尺男儿,赤裸的上身,她顺手摸下去,结实的臂膀,摸在手里没有半点瑕疵,用醉如凝脂这一词形容更是贴切。
门外还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而她不安分的手早已从男子结实的胸膛延伸到小腹。
男子一阵激灵,光天化日之下,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竟被一个男子吃豆腐,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来来来,你要摸摸个够。”男子顺手一拉将她逼近怀抱。
“你你你……你耍流氓!”男子这样一说才使得她回过神来,她立即推开男子。
“有人来了。”
男子小心放在怀中的她一个箭步来到桌子旁,点了支红蜡。
顿时房内的景象悉数进入了她的眼帘,再次见到男子时,男子已经穿上一身素衣用白布将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犀利的双眸。
他的双眼冷冽,如同雄鹰般具有着杀气,盯着门外。
她咽了咽口水,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什么人?”
躲在男子身后和男子的视线保持同一方向。
“当当当!”外面的人在使劲的击打:“开门开门,官府查房。”
“不要开,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林长夕一听门外男子所说的话直接挡在了男子身前挡住。
男子看了她一眼,将她捉进身后。
外面的反应越来越大,很快门经受不住重量被两个人粉碎。
“啊!”她尖叫出身,也是惊呆,说时迟那时快,男子飞身越过木桌,手执三尺长剑向那两人刺去。
那两人并非等闲之辈一见到男子的招式立刻闪开。
两人僵持了好半天,那两人已是大汗淋漓,口中吐出狂言:“你非得挡我们的财路,那你便是留不得了。”
男子冷眼旁观,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她:“我并不想伤及无辜,放了他。”
林长夕从未料想在千钧一发之际男子还会保求她的性命,不由地内心一颤,从地上连忙站起,向门边缓慢挪动。
谁知那两人也是带着赶尽杀绝的念头,虎躯一挡便断了林长夕的去路,她面无表情的抬起头颅干笑几声:“这两位兄台多有得罪。”
林长夕语罢挺直了腰杆欲想大摇大摆的绕过两人,却被其中一人直接踢中腹部倒在地上。
男子见势眉宇深锁:“我已退让,你们又何必执意如此?”
男子逮起坐在地上放弃挣扎的她,她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两贼人也已是胜券在握,仰天长啸:“哈哈哈,官府的人又如何终究还是剑侠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