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其中的隐忍,挽着遗世的手在黑暗中朝着城郊的方向猫了上去。
“用得着,现在走吗?!”遗世停下脚步,她抬眼一看离白萼城已经很远了,急忙松开了他的胳膊。
“如今恶势力已除,出城要简单的多。”
不管遗世说什么都不言语,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一条的岔路,遗世往左边。她往右边。
遗世只好摇摇头作罢,看着她依旧淡漠的表情,突然笑着。
“你这个人,都不见你笑了!”
“你这个人倒是开朗一直在笑。”
她学着遗世的语气顶嘴,忽略一切他的问题。
“你银子都收好了?!”
“没带走,这本不是我的钱,是乞丐用命换来的。我留给了他所有的弟弟妹妹。”
遗世摇摇头,看着他一身朴素,身上连一发簪都没有。
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白玉,顺势一扯将白玉放在手里玩了玩然后递给她。
“我不要,没钱还是活得下去。”
“这又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
“这里你父亲留给你的。”
“……收下,这个当不了多少钱,但是也能解决几天的温饱,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在某种意义为你挡上一阵。”
遗世蹲下与她小腹一齐,食指然后她腰上的腰封快速的将白玉给挂了上去,然后缓缓站起。
她笑了笑见遗世的心意已决:“此生若能再次相见,我就把这个还给你,到时候你记得拿钱来换。”
这个要求很无理,而遗世依旧点点头,像是明白此生无缘,这天大地大遗世又是四海为家的一个人,骗着她是生意人谁知道背后做的什么买卖,能够相见是有缘,可一旦别离便是缘分已尽。
遗世给了她一个香囊,让她千万不要打开,说这是他的秘密。
她点头答应离去,一步一回头直到走到了看不见遗世的地方。
马车外白日的那男子对着马车内的遗世说道:“公子,那白萼城的城主还真是小气,竟然一个子儿都不给,害得公子自己掏腰包。”
那男人语气愤愤不满,遗世听了也无奈的摇摇头倒也没说什么。
遗世是好说话的主儿,所以大部分都选择跟随着他。
良久遗世才缓缓说道:“人为财死,人何尝不是这样,我如此挥霍钱财,怕是离不了多久便是穷人了。”
“穷到不至于,公子这脑力若是放到了外面也是做生意的主。”
“奸商吧。”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公子你身上的白玉?!”
“也许在什么地方掉了吧。”遗世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却没有任何东西。
“那要不要派人去找。”
“不必了,挂着白玉也不知父亲的意思,这样的东西丢了也不可惜。”
“是!”
“这次回去,可又要整顿一次,咳咳咳。”
遗世轻咳,却没有让人放慢脚步,而那人直接下了令:“都给我悠着点,若是公子有什么闪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深秋还没离去就下了场雪。
在路上的岩洞里躲避了一夜的风雪,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一夜无梦,不到一会儿天就明亮了起来。
一串的铜铃声响划破了天际,她赶快跑到路上拦住了那过路的马车。
马车上装满着干柴,一老翁坐于那干柴和板子的缝隙间,见林长夕突然跑了出来顿时也是一个紧紧将缰绳拉住。
老翁和蔼弯弯的眼睛忙询问何事。
她一问老人可是到梁阿,让老人载一程,老人说不进城倒也是拉她几个路程。
她笑了急忙答谢,翻身上马车坐在干柴上。
马车缓缓开始行驶,一望无际的山脉昨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而今日天空开始放晴,因为下雪的缘故这路上的风景也比平日亮堂了许多。
这一路上老翁和她聊了很多,什么历史诗词之类的文化语言,林长夕都能说上几句,老翁一听也是颇有道理,一时间用一种看才女的眼光看着她,哈哈大笑,甚是喜悦。
说着他也算是半个秀才,只是家里穷没钱上学堂,连上京赶考请书童的钱都没有。
中途便休了学,再也没机会读书,就靠着卖干柴的买卖过了大半辈子。
她字字听在耳里,是不是冒出一句感叹,渐渐的竟靠在柴上睡着了。
说也是奇怪,这一觉她睡得特别安稳,梦见了即将到达的梁阿。
下了马车急忙再次道谢,老翁嘱咐了几句,她吃了点干粮听从老翁的话抄近路从山沟子里溜过去。
一路上还算平安,果然次日清晨便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