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脸颊,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她整个人就是普普通通的,要说是现在全场的焦点都在这里,要看她也是人之常情。
这个姑娘果然没有看她。
她皱着眉头,不知该看谁的好,遗世和老国丈对立了,她是绝对不能夹在他们的中间,否则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她只能将目光移到了方才说话的庭前花身上,庭前花的气质绝不低于九华,只是无奈地位低,那两人根本没有看庭前花。
而庭前花微微一笑,则继续说道:“两位爷,这是风流之地,这里只有风流债。”
她低下头,悄悄的拉了下遗世的衣角,遗世才选择稍微退一步。
她根本是不知道,遗世和老国丈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明明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有师徒的关系闹的这么僵。
纵然遗世已经退让了一步,可周围的气氛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影响。
所有人都垂着脑袋,只有庭前花抬起头看着他们。
她心中隐隐颤动,拽紧的手通红,庭前花……竟然让她觉得压迫。
“遗世……我不舒服。”
浑身没有力气,微微靠在遗世的身上。
遗世猛然低头,原本黯淡的眸子再一次没有任何的光泽。
她说话只让遗世听到,遗世眼里没有多余的意思,他动了动身子让她靠的舒服一点。
老国丈见遗世没有说话,反而是有些退让的意味,倒是不开心了,冷峻的脸庞再加上点严肃:“遗世。”
遗世微微低下头看着比他稍微矮一点的老国丈并没有语言。
她不知该看那个人,只能不停的扫视四周,偌大的房间里密密麻麻跪了很多人,只有庭前花的妆容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林长夕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遗世身上,心里突然的难受,莫名将全身都开始抖动了起来。
“麻烦姑娘扶长夕去休息。”遗世轻轻将她推开,接着她便落入了另外一个怀中。
“长夕,长夕。”不知是哪个姑娘将她扶住的,一步步的搀扶着她上了楼梯。
她临走时看了一眼遗世,遗世的背影很单薄,明明气势如此的强大,可是去掉了气势,遗世还剩下什么。
老国丈看着她的离开,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任何的话语,或许她现在就是这样的狼狈,狼狈到最没有感情的人都不忍心。
躺在床榻上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这里她以前住的房间,靠着顶楼,一切的环境都:没有改变,只是桌子上多了些灰尘。
“自从阿清走之后,你的房间都没有人打扫。”姑娘为她盖上被子,说的干脆。
“阿清就是傻,都知道我已经嫁了出去,很少回来,还为我打扫干什么。”她沉默了良久,闭上双眸说道。
“我们也笑她,可是阿清说,要让长夕回来就住干净的房子。”
姑娘坐在她的旁边:“也许长夕是最了解阿清的人。”
“也许阿清才是最了解我的人吧。”她翻身。
姑娘缓缓站起身子,她的动作无疑告诉姑娘要休息了。
“长夕,我走了……长夕……你说,庭前花姑娘为何要看着你呢?”
……
寂静,最后的寂静,除了关门的声音,听不到其他,庭前花姑娘为何要看着她,这是其他人都知道的事实,而她还在一本正经的反驳自己。
虽是躺下了,可是没有困意,她掀开被捂得闷热的被子,空洞的看着帘子。
日上三竿,有些闷热,而外面响起了歌舞声,刚才的不愉快已经化解。
她躺在床榻上不知该做些什么。
“叽叽叽叽!”
一阵鸟叫彻底是将她惊醒,她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窗台上正是有一只鸟儿。
那只鸟儿,浑身金黄,说普通又不像是普通。
鸟儿在窗台上低吟,她轻笑,伸手唤道:“小不点过来。”
令人想不到的是这鸟儿居然直接飞进屋,在屋子里低飞。
被这鸟儿提起了兴致,她坐起身子来,鸟儿落在了她的肩膀。
“哈哈哈。”伸手逗鸟儿,鸟儿也不反抗,很享受。
现在这一刻就只有鸟儿来陪伴了。
她靠在床栏上,鸟儿就算再通人性,也不可能会说话,和鸟儿玩了会儿,她便没有了精力再逗下去。
索性趁着现在睡了一觉。
她像是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想她走来,伸出手触摸的不是她,而是停在床上的鸟儿,男人的身体骨架很高大,在梦中看不到男人的样子。
只知道男人穿了身黑衣,筋骨分明的手将鸟儿给撩起:“小凤,怎么能不遵守约定。”
……
她是被饥饿强迫起身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她看着坐在床边被夕阳染红了半个脸的男人:“有点饿。”
男人将一切都付之一笑:“起来了。”
回府的途中,她突然问遗世:“若是三年已过,你会赶我走吗?”
这个话题两人一般都不涉及,今日她这样一问,遗世虽是说过没有停下脚步,可是也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语。
她根本没有松口气,呆呆的看着遗世,心里莫名的难受。
……
回到王府的时候重文噗通跪下:“王爷不好了!”
她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时,便被官兵们在一次的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