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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同行

很久以前,凌天就曾经在想,经常在书中看到的行走于山间小道究竟是什么感觉,想要体会那种被大自然包围的清新之感,感受阳光的温润。

前世的凌天生活的地方,虽不是什么大都市,可也是一个二线城市,树木什么的不算少,但是却远远达不到那种山间密林的感觉。在那样的钢铁森林中,能感受到的,只有人类都市的味道。

至于天落城城郊,虽然植被繁茂,凌天也经常去哪里,可是那里经过的人并不算少,所以也显得缺乏了意思自然的味道。

至于现在……

凌天走在前往妖兽山脉的道路上,有些震惊地向沫魇月问道:“你的家,在妖兽山脉?”

“是啊。”沫魇月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答道。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开心的笑意。

“可是,这可是妖兽横行的妖兽山脉啊,连入天境强者都不敢在其中居住,你...”凌天觉得沫魇月似乎冷静过头了,连忙列举了妖兽山脉的危险之处。

“其实,那不是我原本的家。”沫魇月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似乎不是在说她,而是在说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悲剧一样:“我和父母,一家人原本都只是居住在小镇中的一户普通的人家。只是,靠近我的人都因我而死后,我就被赶出小镇,不得在其中居住了。山脉里的家,是我偶然之间发现的,也不知道是谁遗留下来的,就住下了。不过你放心,哪里附近都没有什么妖兽,而且也没人发现那里。哪里是我现在唯一的栖身之地了。”

虽然沫魇月是笑着说完的,但是凌天却感受到了笑容下隐藏着的哀伤,那是一种被刻意隐瞒下来的入骨伤痛。

说起来,自从凌天答应沫魇月去她家做客之后,沫魇月嘴角就一直带着笑意,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这种在绝大部分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她的心里似乎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看着这个温柔的让人心疼的女孩,凌天有这一些同情,心中也变得一片温柔。

“原来,周围的人和环境能影响人是真的。”凌天想道。这种难得的温柔,凌天曾经只在凌紫怡身上感受过,只是,沫魇月更让人心疼罢了。

沫魇月,别人都把她视作灾难,魔女,梦魇。而她却仅仅只是因为有了自己这一个朋友去她的家里做客而满足。

这种想法让凌天有些愧疚。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虚无之力,不能抵抗吞噬之力的吞噬;如果他没有衍生玉,不知道虚无之力不会致人死亡,恐怕他也不敢靠近她吧?而她,却因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笑的如此灿烂。

“你还真是一个温柔的让人心疼的人啊。”凌天不由自主地轻声道,内心对沫魇月的最后一点防备也消失殆尽。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认识一个人,需要花费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认清一个人的性格;可是,有时候认识一个人却只需要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对他(她)给予完全的信任。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知己吧?

“什么?”凌天说话的声音太轻了,沫魇月听得迷迷糊糊,不由得疑惑道。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说起来,你回家的路上景色还真是不错啊,你居住的地方肯定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吧?”回过神来的凌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

“嗯!我觉得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呢!不过还从来没见过其他人来过,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呢?”沫魇月的神情就像一个期待表扬的小女孩,这种表现让凌天反而不知道怎么去应对了。

说完,沫魇月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也沉默了下来;而凌天还沉浸在尴尬之中,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两人就这样并肩沉默地走在山间的小道上。

但是这种沉默地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还是由沫魇月打破了这种有些尴尬的沉默:“呐,我说,凌天,你想知道我曾经发生的事情吗?虽然你知道了结果,但是肯定不知道过程发生了什么吧?”

“哈?那个,你不会介意吗?”凌天听了,尴尬感也消除了不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不会。至少,我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听我这样倾诉了。或许说出来,对我来说是更好地选择吧?”沫魇月的表情不变,眼眸却渐渐迷茫,显然是沉入了回忆之中。

“和很多人一样,我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什么修炼天赋,除了我的容貌之外,没有什么特长,注定只能成年嫁人,然后普通地过完一生的普通人。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还真是不懂得珍惜幸福啊,明明拥有着那么幸福的人生,却还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修炼之道。

知道那天,我一直所期盼的修炼天赋降临了,随之降临的,还有那永生难忘的灾难。

那天晚上,父母从山里带回来了一颗石子,很是漂亮,明明看上去像石头,摸上去却是玉石的质感,我很好奇,就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然后,灾难发生了。

我刚刚拿到石子,身体就开始释放出一阵阵的黑色光芒。那时的我吓坏了,大哭大叫,爸爸妈妈都被我的哭声吸引来了,可是当他们触碰我的时候,他们,他们的元力都被我身上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吸收了进来,然后,我的父母全部从虚元境的修为变成了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而我,却从毫无修为一步达到了炼体境九段。”

说到这,凌天看见沫魇月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就在那时的我以为,爸爸妈妈因我修为全失就是最大的灾难的时候,真正地梦魇,才刚刚开始。

被我吸收完所有的元力之后,爸爸妈妈三天后都死于非命,虽然死因不明,但那肯定是因为我,是因为我身体之中的那一股力量吸收了爸爸妈妈的元力导致的,都是因为我……”

说到这,沫魇月的眼中一片水雾氤氲,似乎已经要哭出来了一般。但是她还是笑着打断了凌天想要阻止她说下去的想法,接着道:“接下来,有几位平时和我很要好的朋友来找我,都是先被我莫名吸收所有元力,然后在三天后死于非命。在那以后,小镇里的人们就开始恐惧我,称我为‘魔女’,而我,也给自己改名叫,沫魇月!我要自己时刻记住,这个梦魇般的过去,只有这样,我才不会伤害别人!”

“所以,你能来我家做客我很开心,但是要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我很抱歉。这次做客结束之后,即使你离开了,我也不会怪你的!你肯把我当做朋友,我已经很开心了……”

沫魇月说着,又对凌天笑了一下:“前面就是我的家了,我们马上就要到了。那个地方很隐秘,如果不是巧合和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我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地方。走吧!”

看着沫魇月灿烂的笑容,凌天心中的不忍愈发浓郁了起来:“沫魇月,其实你……”

然而,还没等凌天说完,一道冰冷的气息锁定了凌天,让凌天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嗯?”沫魇月正想向凌天询问他说了什么,却看见了凌天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当即问道:“怎么了么?出了什么事吗?”

凌天目光紧紧盯着四周茂盛的灌木丛,声音冰冷无比,却是对着那个盯上他们的人

“嗯,我们恐怕,有些麻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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