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他不知我有多大的脚,叫他给我带双36码的拖鞋,结果他带一双44码的“大摇篮”回来,他自己也没才穿40码的,给孩子买的是34码的,孩子穿22码的;他没衣服穿,过年时我连袜子都没有一双,却用李潇的有压岁钱给他买了一件一百多块钱的衣服,大年初一不出门,初二出门晚上回来,新衣服不见了,身上穿着一件衣领磨起毛了,肩部变成灰色,背部变成褐色,只有腋下一处是黑色本色的衣服,回家还神气地夸耀:“瞧,名牌!五百块钱买的,没穿到几次,我说我的是二百五十块买的,他就……”
“好意思说,二百五,是有的人二百五吧?一看就是杂牌,新时顶多也就上百块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两水能穿成这样的破烂吗?去换回来!”
“要换你去换,我是不丢那个人,要丢也不过一百多钱的交易。”
“好像你很有钱似的,在你口袋掏出一百块让看看!”要不是李潇他姨和舅提前给压岁钱,我也没钱买的。
有一次,魏玲生孩子,我们去送礼,她公公耳聋,她很孝顺,给她公公买了一副助听器,他见了,跟我说:“夏春,你看那个骡X老汉,老到那个样子还假装听耳机!”
“你那张嘴能不能收敛点,当心是助听器,我看你脸往哪儿放?”
我话一说完,她公公就把助听器取下来递给李庆说:“夏春说对了,它真是助听器,效果特好,耳朵好的人听了受不了。不信你们听试!”
他傻得真接过来听,还说:“哇!吓我一跳。哪这么大声音?真是受不了!”
我问他:“你知道他为啥让你听吗?他很聪明,漂漂亮亮扇了你一耳光!”
他竟说:“你看错了,他递助听器,哪儿打我?”
街上摆地摊的最喜欢他,一有人来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总往家里买,根本没用,三天不到就是锈迹斑斑,而且一辈子都用不上。
最笨的一次是他跑摩的去七仙镇,回来说:“你总猜不到那里栗子和核桃多少钱一斤,好大一颗颗的栗子,才八毛钱一斤,晒干透了的核桃才一块五毛钱一斤。你说吓人吧?”
“那么便宜,你咋不带一车回来?栗子市价三块五到四块,你就算两块批发给人家,你这趟也赚了。”
他却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不承认他笨。
总骂孩子败家子,而他,崭新的摩托车他当集坦克、飞机、轮船多功能于一身的车子用,再不平坦的路他照跑,再大的水坑他往前冲,再高的坎往上飞。车停在大门外,他都非得骑上去打着火加把油门冲进去,铝合金门压变形,开关门时费力死了。车子不到半年就当别人用了两三年。
至于打牌,场场输,不是败家子又是什么?没人敢要,有人敢要,他还会把老婆孩子输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