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子感谢几位亲们给我投票,中午只有不到两千字,今天破天荒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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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慈殿内一片暖意融融,好似人间没有天寒地冻,没有饥荒悲苦。
殊不知几千里外,两个赶路的人已经筋疲力尽饥肠辘辘!连身下的马儿也不肯再多走一步路,只拿前蹄不安分的刨着地上泥土,鼻息间喷出一团团白雾,不时打几个响喷嚏。
落后些的男子摇晃几下脑袋,对前面黑衣人道:王爷,前面就是黑风崖,那里有一家客栈,今晚咱们就再那里安歇如何!
黑衣人道:不知那里可有一杯热酒?
说话间手提缰绳,已经窜出一射之地。
落后之人展颜一笑,黝黑发亮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酒涡!他拍马上前,朗声道:有无热酒倒无妨,只不要端来人肉馅的包子!
两人翻过山坳,远远看见半山坡一颗大柳树,满树的叶子落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干枯的树杈在风中摇曳,上面一个大大的乌鸦巢,好似马上会被风吹得掉下来。看着让人说不出的寂寥萧索。
枯树下一个木头打造,茅草覆顶的屋子,四间进深大小,旁边一个马厩,门廊前树根杆儿,挑着“黑风崖客栈”五个黑体粗狂大字。
黝黑男子上前一步,提着马缰晃悠一圈,回来对黑衣人说:王爷,这客栈却有些怪异!
黑衣人挑眉道:有何怪异之处?
男子回道:这荒郊野岭,半道上也没有见到几个人影,可这个客栈马厩里栓满宝马,看来里面有不少贵客,你说这可不是有些奇怪?
黑衣人望着他哼了一声,道:即使是奇怪,你不是也准备好了要进去?
黝黑男子笑道:这倒是如何被你看了出来?
黑衣人道:马厩里虽然栓满了马,算得上好马的却只有一两匹而已,剩下的非老即跛,一看就是山野村夫之流,而那两匹好些的马,体壮膘肥,一看就是少在外面走动之人。这些人等有什么好记挂的?
黝黑男子摇晃两下脖子,只发出咔咔两声脆响,嘻嘻一笑,道:谁知道你是长在皇宫里的王爷?没有亲自上前去看,怎么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黑衣人道:就这样进去,任谁都知道我是王爷!
黝黑男子道:怎么讲?
黑衣人道:你小子王爷不离口,当别人是聋子不成?
黝黑男子一笑道:知道了,人前我怎么会?
他说着已经翻身下马,先上前敲了几下门,见无人应声,便咣咣两下,那木头做的一扇门,被震得山响。片刻,出来一个瘦小身材尖尖脑袋的店小二。那店小二一脸厌烦道:哪个要死没人埋的?可拍坏我的门!
一抬眼,见到他们两个。虽然没有着锦缎华服,可身量皆高大,为首一个意气风发,后面一个更是器宇不凡。这坐店之人,也是接待往来人等,心中多少有些上算的。便脸色一变,转眼就是满脸堆笑,作揖道:原来是两位贵客,小的不知不为罪!
那黝黑男子一脸怒气正待发作,又黑衣人略微示意,便忍下一口气,只对小二道:挑着旗儿,做着生意,到害怕别人敲门?
那小二忙点头哈腰,作揖赔礼道:小的给您陪个不时,望大人不计小人过,二位客官里面请!小店好酒好菜,客官要些什么,只管吩咐!
两人不再说什么,一前一后躬身进去。这屋子看来年代不久,里面倒还干净,虽然墙角门缝漏风,却比外面温暖多倍。
只是迎面一股子热气,让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原来屋子几张方桌坐了十来个人,都是羊皮毡袄,腰里拿一根麻绳系着,有的敞开怀再吆五喝六的喝酒,有的盘腿在那里耍牌取乐。想是这些人都是与牛羊打交道,身上被热气熏蒸,发出一股子羊膻气!
黑衣人略顿了顿,抚了一下鼻子,目光将四处扫射一番,与前面的黝黑男子走了上去。
那些人感觉有人进来,有的抬眼看上两眼,有的眼皮不抬,各自忙活自己的!
那店小二将二人带到靠近火炉的一张桌子,对桌子边玩牌的一个人叫道:李老二,给老子滚,饭钱房钱不交,倒有脸坐这张桌子!
那个叫李老二的眼皮不抬,手里抓着牌,屁股一让,挪到墙角去了。一起玩牌的另两人见了,也只好撤退。
那店小二从肩上抽出毛巾,啪嗒几下,将桌子凳子抽打干净,道:两位贵客请坐,不知要些什么酒菜?
黝黑男子拿出一块碎银子,道:先备两间上房,再看着上些干净些新鲜些菜饭,把店里最贵的酒,温一壶提上了来!
小二见了银子,喜笑颜开,忙斟了茶水,自去后面忙活不提。
两人坐在火炉旁边喝茶,拿眼睛打量周围人等。
黝黑男子笑道:看来你猜得不错,确实些山野之人。只是不知道那两匹好马的主人那里去了。
那黑衣人只顾打量手里茶杯,只饮了一口,便蹙了蹙眉,将一口浮沫吐在地上。
这时后面楼梯噔噔几下,从楼上下来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男子,白净脸庞,穿一件假缎面的长襟夹袄,外罩一件狐皮坎肩,手里拿着块白帕,满脸不耐烦叫道:小二,方才叫的一壶热水,怎么还不见提上来?
小二从里间探身出来,讨好着笑道:客官稍等片刻,因这天气太冷,一时半会烧不开,过一会就给您送上去!
那中年男子冷哼两声道:伸手要赏钱倒不嫌这天太冷!
说完径自上楼去了。小二离他也远,哪里听到他嘀咕些什么。
一会子功夫,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一整只的烤羊腿,一炖钵板栗烧野鸡,十来个大白馒头。又有一提壶的苞谷烧酒。
两人五脏庙儿早就造反了,这回也顾不得好与不好,提了筷子要吃。
就这档口,只听见大门哐嘡一声巨响,好似平地一声惊雷,抬眼一开,大门不知被谁一脚踢开,夹杂一股刺骨的寒风,闯进来一个夜叉似的汉子。敦实身材,满脸络腮胡子,头上胡乱挽个簮儿,早被风吹得毛蓬蓬的。
那男子将门踹得地动山摇,跨步进来,更是虎虎生风。
这回,屋子里的众人似乎找到自己的偶像,一个个停下手中活计,拿眼睛将他瞧着。
那汉子三步跨到柜台,对店小二嚷道:开一间好房,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只顾端上来!大爷我有的是银子!
说话间一挥手,啪的一声,一锭纹银拍在柜台上!
那小二眼里看着银子,口中道:好酒好菜,小店备的倒还有一些,只是这上房,只剩下两间,将将被一位客官下了定,只怕······
那汉子道:老子风餐露宿,快赶慢赶到了这里,要一间睡房还啰啰嗦嗦,怕不是欺负老子是个生人?
说完,一手提一把杀猪刀,一手抽出一根荡刀棍,将那把刀嚓嚓向棍子荡了两下,竟然刺刺荡出一溜火星!
那店小二见这气势,便知道遇见了能人,一时舌头打结,道:客官·····不是,不如·····
旁边正怡然吃酒的黑衣人看到这里,嘴角微翘,一撩袍子,跳将过来,对那个威猛汉子笑道:这位客官,不如在我房中再置一张铺盖,何如?
那汉子向他看去,一时有些愣住,半响眨巴眼睛惊呼道:大哥!是你!·····苍天!怎么在这地方遇见大哥了!
黑衣人这才走过去,又对身边那个将手放在刀柄上的黝黑男子道:子恒,这是我马头山结义的兄弟丁大锤!
又对那还没有缓过神的敦实汉子道:这位,是我军中少骑校尉岳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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