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张云飞等人都在江都城中闲逛,感受这座古城的活力。
第一天,几人在城中游玩,看县令办案,逛当地美食,体验当地文化,赏酒楼表演。第二天,众人离开城镇,来到东面的蝙蝠山上的蝙蝠洞探险;中午在蝙蝠山的僧狮庙享用素斋。第三天来到北面三潭六洞避暑,参观洞奇石美。第四天跨金马桥,在桥上观淮江涨水,又对面山城远眺。第四天,几人来到金沙港,坐上一艘北上的商船,走水路到户仓,再转旱路往华山归去。
半月后,张云飞等人回到华山。而王震所带大部队也于前日回到华山。
张云飞等人回到华山后,先到外事堂报道,告知自己回山,这也是每个门派的常规手续。现在的外事堂首座是王震的大徒弟石远。
张云飞与石远见礼后,石远笑着对张云飞道:“张师弟回来了?听说这次你在英雄殿可是大放异彩啊,看来我们华山又出了了不得的人物。”
张云飞笑道:“石师兄莫要取笑我,只是侥幸胜了几场罢了。”
石远道:“胜不骄、败不馁,颇有大将之风啊。掌门已经留话了,若你回去便去找他一趟。你既然回来了,那我一会遣个弟子去告诉掌门,你回屋准备一下。我想这次掌门肯定是要好好奖励你一番。”
张云飞哈哈一笑道:“那就借师兄吉言了,我先回屋准备。”
石远点点头。
张云飞出了外事堂,却没有回到自己屋子,而是走向了王震那边的庭院。一路上与众多内门弟子微笑的打着招呼,最后来到一间僻静的屋子。张云飞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容,一脸难过的推向院门。院门没关,吱呀一声便开了。只见院子里有一个精壮男子正在打拳,一板一眼,一招一式。他的招式连续贯通,却不见一丝内力流动。
见有人推门进来,精壮男子外头扫了一眼,见来人是张云飞,却并未急着打招呼,而是转拳,做了收式。做了个深呼吸后,那人才转向张云飞道:“少爷,您回来啦。这一路上辛苦不辛苦啊?”
张云飞眼中翻红,却做了一个自以为笑脸的表情道:“回来了,大力啊,不好意思,没拿到冠军。”
张翰道:“嗨,多大的事,能得第二已经不错了,难道少爷还想得那天下第一的虚名吗?”
张云飞深吸一口气道:“不说啦,请我进去喝杯茶?”
张翰一声调门,吆喝道:“客观里面请~~”
屋子很简单,外屋一张桌游,几把椅子,屋内还摆着两盆花。内屋有一张床,有个衣柜,还有两个存放物品的箱子。
张翰从水房取来热水,茶杯,为张云飞泡了茶。
两人相视而坐,张云飞的表情已经恢复过来,说道:“咱们有多久没见了?”
张翰道:“已经三年零六个月了。自从少爷为备战英雄会这次比武参加集训,再到比试完回来,已经三年零六个月了。”
张云飞道:“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伤好些了吗?”
张翰自嘲的一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若说好其实也挺好,一日三餐有人照顾,师父也常来看我。只是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不能像以前一样运用内力。现在我的丹田里根本连一点内力都没有,全身的经脉也都不通,能正常走动已经不错了。”
张云飞感叹道:“那会要是我再坚持一下,你就不会如此了。”
张翰摇头道:“少爷说的什么话,那会也是应该我保护你。你是主,我是仆,哪有让主子替仆人卖命的。”
张云飞沉默不语,张翰又道:“其实这样挺好,以前一直我都在你的身后,你往东我就往东,你往西我就往西。自从被伤后,我在这小院子里独居,却仿佛找到了自我一般。每天练练拳,劈劈柴,生活过的也有滋有味。不用在去想你怎么想,你要做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所以少爷,不要心里有负担,其实我现在很好的。”
张云飞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张口。确实,自从张翰九岁跟随自己以来,张云飞虽然一直将他当朋友,却总是以自己的心思为主导,他也自然而然的认为张翰也想这么做。他从未考虑过张翰的感受,若是没有张翰受伤这件事,他也不会向张云飞吐露自己的心声。
张云飞一拍大腿,道:“行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张翰也起身道:“少爷慢走。”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张云飞暗下决心,虽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自由,但是我也有我的决定,不管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还是多久,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我知道,你还是希望练武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早有外门弟子在此等候,告诉张云飞晚上掌门将安排一场欢迎宴会,要祝贺这次参加英雄会安全归来的选手们,而张云飞作为这次比赛中成绩最好的新星,更是被要求必须到场。
张云飞了解事情后,便点头答应了。
临近入夜,又有两名外门弟子来到张云飞的小院叩见,给张云飞带来了一套全新的银白色衣服与一把碧蓝剑鞘的宝剑。
晚宴在金顶大殿举办,当张云飞到时已有许多同门师兄弟到场,见到张云飞后无不主动打招呼。张云飞亦是赶紧回礼。
戌时,燕赵珂众多首座一同来到大殿。张云飞见到很多以前的首座都在不知不觉间让给了自己的徒弟,而自己则当上了长老。这一变化让张云飞不禁感慨时间飞逝。想到第一次见燕赵珂时,自己刚上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那时候的掌门刚刚继位,雄才大略,威风凛凛。如果过去十几年,他也变的越发老迈,如今两鬓斑白,虽然身体依然坚朗,却已没有了当年的锋芒。
燕赵珂说道:“诸位,很高兴今天晚上你们能来。在这里我看到了很多年轻的面孔,也为我华山出了这么多年轻俊杰骄傲。在用餐之前,我要介绍两位在这次英雄会大放异彩的少年,他们的名字也会永远的刻在我华山的荣誉榜上。第一位便是杀入八强的冯不惊。冯不惊剑法出色,为人谦逊,态度端正,练剑刻苦,你们以后要像他学习。”
随将冯不惊拉上台与众人认识,迎来场下一片叫好声。
燕赵珂挥了挥手,等人们的声音平息,又道:“接下来这位更不得了,他剑法快若闪电,做人侠义肝胆,又仗义执言,天赋过人的同时不失刻苦练剑,终于在本次英雄会上绽放出光彩,若黑马一般杀入决赛。虽然憾负第二,却也如有荣焉。这人便是被江湖人称‘惊天剑客’的张云飞!”
燕赵珂将张云飞引到台上,张云飞这身亮衣宝剑的造型着实引来了台下不少女弟子的尖叫。
燕赵珂又道:“希望大家能以这两位弟子为榜样,堂堂正正做人,以后为我华山带来更多的荣誉。”
众人又是一片掌声。
燕赵珂见差不多了,便喊道:“宴会开始,诸君随意。”
燕赵珂及几名长老在一一与众桌喝了一杯酒后,便悄然离开了。而当这些老人离开后,宴会才算真正开始,大家轮流向张云飞与冯不惊敬酒,又或是相互畅谈江湖趣事,直到后半夜,张云飞才被人扶着回到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