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比武的裁判是大漠独行侠武行空,简单的说了两句莫要伤及人命之类的话后便退到一边。
齐乐笑着对李鸣惊施礼道:“还请李兄手下留情。”
李鸣惊不苟言笑,却也很认真的回敬道:“望齐兄不吝赐教。”
齐乐道:“我用的乃是困龙决,共八式八境,乃是先人根据八卦八象所著,齐兄可要当心。”
其实齐乐这话便是要让李鸣惊说出他的武功底细,因为这李鸣惊在江湖中从未出现过,这人仿佛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让他摸不到底细。如今正好借着介绍自己的武功,好让对方主动说明自己的武功,在之后的对战中也好有所堤防。
李鸣惊似乎未有察觉,见齐乐客气的报了自己所用武功,也是解释道:“演天剑法,以观日月星辰所创,共三千六百五十四式,境分十重。”
齐乐一听,心中暗惊:“好家伙,一套剑法三千多式,若按棉纸算,光这剑谱就得十多厘米厚,若按竹简算,可以占一整个屋子。而且这剑境分十重,比自己这八重还要细化,可见是非常完整的一套武功,只怕这李鸣惊来头不小啊。”随即息了轻视之心。
齐乐收了笑脸,屏气凝神看着李鸣惊,李鸣惊亦是身体微弓,全身戒备。两人气息索引,互相攀比。以张云飞的角度看去,齐乐的气势好似一条黄龙腾空,而李鸣惊的气势便如那皓月当空,两人气势节节攀升。
便在气势到达顶峰的一刹那,两人几乎同时出手。齐乐踩巽位出离掌,便是一招风借火势。李鸣惊两眼一凝,手中长剑挥舞,剑出北方玄武斗宿剑。玄武属水,正应了水克火。齐乐再转艮位,由火升土,直袭李鸣惊面门。李鸣惊身子一歪,剑芒一转却是东方青龙心宿剑。两人武功多有相通之处,皆是道法的具象延展,所以两人对决仿佛那孙膑斗庞涓,孔明斗仲达,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相斗多时,这齐乐心中盘算,他所学困龙决虽有八层,可他如今只学到第五层,而战到现在,他都一直在用第四层的功法相斗,他也大概摸清了李鸣惊的底细,见打到现在李鸣惊也是身不虚、气不喘,知他还未拿出真功夫,两人若是在这般相斗,只怕打到明天也没个结果,看来必要那些真本领才是。
想到此处,齐乐叫道:“慢来!”
李鸣惊听他叫喊,却也没趁机进攻,剑锋一转向后退了三步,想看齐乐要说什么。
齐乐道:“李兄武力高超,在下十分佩服。能与李兄这样的人物过手我也是喜不自禁。不过我看咱们热身也差不多了,之前我未尽全功,想必李兄亦是如此,看来咱们要动真本事了。本来还想藏拙,留个后手待日后决胜之时再用,如今看来若再不施展真本领,今儿这关我怕是过不去了。所以,接下来我要全力以赴,这拳脚可就不像刚才那般收放自如了,李兄可要多担待。”
李鸣惊点点头,道:“多谢告知,既如此我亦将尽全力。”
两人再次进入对峙,气氛更加凝重。场下众人只觉两人如此气势更胜刚才。齐乐左脚一蹬,身形暴涨,右手一拳直轰李鸣惊胸口,再看刚才所在的擂台,竟是被他踩出了一个大坑。李鸣惊眼神一惊,提剑抵挡。这一拳气劲十足,竟是以区区肉体便抵挡住了剑锋之厉,齐乐一击挥出并不停留,左手随即又是一拳轰出,李鸣惊身子一错,不退反进,长剑附着无匹星力,迎上这一拳。
两人再次激斗在一处,因为全力以赴,招式间难免泄露出掌风、拳劲扩散到了场下,离得近的观众都能感觉到两人偶尔所发的气劲砸脸般的感觉,可见两人武功之可怕。
张云飞与杨峰、蒋双麒看着台上两人的比斗,均是大呼过瘾。张云飞感叹道:“难道每届少年英雄会都这般厉害吗?感觉每一个对手都好强啊。”
蒋双麒道:“看这两人招式变化,似乎也都摸到先天的门槛了,看来果然战斗才是最快的晋升方法。”
杨峰道:“这两人不过是在预赛的时候碰巧没有碰到赤秋霜这样的人物,若是双麒没有遇到赤秋霜,只怕现在你也能摸到先天的门槛了,双麒不用灰心。”
蒋双麒笑道:“这有什么灰心的,先天不过是咱们的起点,只不过在这种比赛中更容易晋升一些,又不是说凭悟性办不到,我相信以我的悟性,很快便能晋升先天啦。倒是云飞,你觉得这两人与你如何?”
张云飞摇摇头,笑道:“比武哪有假设的,我观两人招式皆是奥妙无比,与我对战的话怕也是五五开吧。”
“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小子,竟然说与齐乐能五五开。”
张云飞三人寻声看去,却见是一个穿着邋遢,手拿酒壶,一身酒气的青年人。张云飞见他虽然放浪形骸却眼神灼灼,知他定然也是个高手,便朝那人拱拱手道:“在下张云飞,不知道阁下是那位朋友。”
那拿酒青年一听对方是张云飞,不觉打量了两眼,说道:“你是张云飞?那你也是华山弟子咯,我叫冯马襄,回去告诉你们华山的冯不惊,让他下午趁早投降,省的我多费一番功夫。”
蒋双麒撇撇嘴道:“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肉道人的话果然臭不可闻,你怎么就知道下午谁赢谁输呢。”
冯马襄笑道:“哈哈哈哈,这还用问吗,大爷我的烹狗十招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懂的,等我料理了冯不惊,若你小子能打到总决赛,我便也顺便料理了你又如何,哈哈哈哈。”说罢,转身离开了这里,似是不想在与几人说话。
杨峰扯了下嘴角,道:“一个竟说大话的人罢了,下午的比试便叫他知道冯师兄的厉害。”
张云飞也是呵呵一笑没有将这人的话放在心上。
只这一会的功夫,场上便已发生了变化,李鸣惊的剑法已经从第三重卫星级升到了第四重矮星级,甚至已经有点像第五重行星级演变,发招间暗含行星之力,举轻若重;而齐乐的掌法却停留在第五境坤级不再前进,如今已是龙遇浅滩,左右难支。最终,齐乐的步法被李鸣惊完全封住,随即便是惊天一剑。这一剑浩大宏伟,李鸣惊宝剑虽细,却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压力。
这一刻张云飞从台下看得格外分明,只见齐乐无奈之下只得双掌齐出以求挡住此招,却在掌出半途之间似有所悟,眼中多了别样风采,随即双掌微微变了个位置,双手闭合竟将此剑招生生夹住。再见其气度,竟是精气内收,临阵突破。正当张云飞心中暗道“这齐乐怕是要翻盘”。却又见李鸣惊气势再涨,竟是将无法推进之剑又生生推进了三寸,堪堪抵在齐乐脖子上,竟然也临阵突破了。
这时裁判武行空来到两人中间,用手抓住李鸣惊剑身,然后望着齐乐道:“你还要继续吗?若是继续,那你便要自行脱困,若是你认输,我便帮你把住李鸣惊剑身,你松掌退开。若要继续便点头,若要认输便摇头。”
原来,这齐乐与李鸣惊一人持剑长刺,一人双手夹剑,谁也无法动弹,而且两人内力也在此间进行较量,内功较力不能说话,一旦说话便等于泄气,那基本上就是作死,所以两人都口不能言。而彩排武行空自然也知道这时候的危险,所以让齐乐通过点头、摇头判断是否继续,还是认输。
齐乐虽不能言,头还能动。台下众人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再比试,他认输了,都是一阵遗憾。
之后便是武行空将两人分开的事,便不细说了。
台下,杨峰道:“这齐乐也不坚持一下,我看胜负未分啊。”
张云飞叹道:“已经分了,这两人只怕这一战之后都会进入先天,之后的战斗怕是难咯。”
蒋双麒惊道:“什么,难道就是刚才?”
张云飞目光凝重的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刚才,俩人最后那一次对决,均从生死中摸到了先天的门槛,稍作思考只怕便能晋升。”
又对杨峰道:“刚才那一战,我收获颇丰,心中也有些感触,这便回屋感悟去了,下午冯师兄的比试便不要叫我了。”说完便急匆匆的回住处去了。
杨峰看着张云飞远去的身影,感叹一下道:“看来云飞这次也有可能晋升先天哪。”
蒋双麒笑道:“是呀,难为张师弟这么年轻,便已经有如此出色的成就了。”
杨峰道:“比试也看完了,咱们还是先一起吃午饭去吧,跟这些武痴咱们可比不了。”
蒋双麒道:“呵呵,人家优秀一点就叫人家武痴?杨师弟不要气馁,早晚你也会入先天的。”
杨峰佯怒道:“怎么能叫我师弟,我可是比你大的好吗。”
蒋双麒笑道:“谁叫你入真传晚呢,咱们这都是按入门时间算的。”
杨峰无奈道:“好吧,蒋师姐,请我吃点什么啊。”
蒋双麒道:“赏你两个肉包子吧~~~”
杨峰道:“又是肉包子啊,我都吃好几天了~~~”
蒋双麒道:“那就吃馒头吧~~~~”
杨峰道:“那还是吃包子吧,起码还有肉。”
两人就这么说笑着往英雄殿走去,而张云飞早已回到房中,感悟那一丝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