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丘道长带着曲流殇与武珂去与当地的武林势力打招呼顺便收一些杂役弟子,留下王昇与赵雪楠带着张云飞与张翰去找木匠。
王昇对几人说:“丘师父既然要在这里收些弟子,那边得盘桓几日了,咱们先在镇上逛逛,顺便给两位师弟做把木剑。好久没下山啦,终于逮到长辈不在,咱们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啦!”
赵雪楠笑道:“瞅把你美得,这次任务可不轻松,等弟子招满了,咱们才有的忙呢。”
张云飞奇道:“要招很多人吗?”
赵雪楠道:“华山弟子一般想要下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淘汰筛选下去的。还一种便是由外事堂发布任务,外门以上弟子下山做任务。这次我与你们王师兄与武师兄便是接了招募、护送杂役弟子上山的任务。辅助丘师父与曲师兄沿途保护新选弟子上山。一般这种杂役弟子,每次下山要招二、三十名,多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或者农户的孩子,也有像你们这样的武家子,不过一般都比较少。武家子一般多会各家送到剑派去,像我和你王师兄小时候便是家族送到华山去的。”
张云飞道:“那武师兄呢?”
赵雪楠道:“你武师兄乃是孤儿,只是天生根骨好,所以能从杂役弟子脱颖而出,不然,一般的杂役弟子想晋升外门弟子,都难比登天。像你们一进山门便是外门弟子,跟他们那些杂役弟子可是完全不同的。”
王昇道:“小师弟不必担心,等进了外门有我照着,没人敢欺负你的。那边有个铁匠铺咱们去看看吧!”
赵雪楠道:“让你去给小师弟买木剑,怎么又逛起铁器来了。”翻了个白眼后对张云飞二人道:“你们这位王师兄,别的不喜欢,就喜欢买剑,每次出门都得买把剑回去,美其名曰收藏品,不过每次也没见他用过。”
张云飞道:“王师兄剑法很好吗?怎么没见他佩剑在身?”
赵雪楠悄声道:“其实你王师兄在剑道上没有天赋,只是刚上山时见司徒长老在武场练了一套醉剑,便相中了其中的懒散、洒脱,非要学剑客装帅。”
张云飞又道:“既然师兄功夫不行,那怎么还能晋升内门弟子?内门弟子的标准很低吗?”
赵雪楠道:“你这么说师姐可就不高兴了,内门弟子门槛标准当然是很高的了,只是我说王昇剑法弱,不代表他功夫差呀。华山剑派虽然称剑派,但是也有其他武功,这个以后你们慢慢了解,王师兄的苍松掌乃是我们这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连掌门真人都赞不绝口。”
张云飞问道:“那师姐什么武功最厉害?”
赵雪楠扬了扬手中宝剑,嘿嘿一笑道:“师姐我的朝霞剑法那当然是最厉害的。”
话没说完,便听得铁匠铺里的王昇催促。几人互视一眼,便赶紧进了铺子。
刚进铺子便觉得一阵火浪袭来,有个穿着薄衣的矮个子青年正在招待王昇,王昇指着桌案剑架上的一把越王剑道:“你们看这把剑怎么样,用淬火法锻造的,经过千锤百炼去除杂质,又经过细致研磨,可称得上是一把好剑了。”
赵雪楠道:“你喜欢就好,买完了咱还得去买木剑呢。”
这时店家青年说道:“买木剑干嘛,我这铺子里的剑样样都是精品,若是客官多选几样,我也可以做主便宜一些。”
王昇笑道:“没想到你这人看着老实,却也挺会做生意,不过不知我这两位师弟意下如何?”
张云飞道:“不如店家推荐几把,若是趁手我们也可以买得。”
店家看看两人年龄不大,觉得他们力量小,便取来两把少年剑,让他们二人试试手感,张云飞与张翰拿到手里直叫太轻。
赵雪楠道:“这用剑可不是小事,若是现在没有买对,以后对练剑都有影响,王师兄就别乱出主意了。”
王昇知道在剑术造诣上比不得赵雪楠,便不再多言,买了越王剑后便出了铺子。
走在街上,许是因为有了宝剑的关系,感觉王昇走起路来晃了许多,赵雪楠悄悄对张云飞二人说,这是嘚瑟的。
又转了几转,几人找到个木匠铺,定了两把木剑。因为定做需要时间,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来取,现在便也没有什么事做了,王昇便提议去逛逛集市。赵雪楠自无不可。张云飞与张翰初出家门,对外面的世界也是好奇的紧,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几人便杀向集市。
现在正是中午,也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上午大多要忙着挣钱,赶工的、种地的、当值的、上工的。到了中午大家也都挣得了钱,便要到集市上逛逛,在街边看看杂技,听个相声或是大鼓书,到茶楼里听段评书或是小曲,若是有那戏班子来,更是能看见高跷、舞狮那才叫热闹。但见集市上有摆摊叫卖的小贩,有打把势卖艺的好汉,也有赶车拉车的车夫,最多的还是那熙熙攘攘的人流。赵雪楠嫌这人太多,挤来挤去的好不舒服,便提议找了个二层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既能欣赏景色,也能吃个午饭。
王昇说道:“既然要找酒楼,那边要找最好的啦,我听说这有个日斗金酒楼不错。”
赵雪楠道:“只要做的干净,去哪里都可以的。”
于是几人便去了日斗金酒楼。不过不巧的是二楼已经客满,一楼倒还有些空位,而且一楼有个说书的,几人觉得有趣,便也没在意位置,找了个靠窗的桌子便坐下听书。
说书的是为中年人,脸不胖,皮肤有些微黄,嘴上有些褶子,眼睛炯炯有神,吐出的话那是抑扬顿挫、铜铃脆响。细一听,说的正是华山的事。
说的乃是华山剑派震天掌王震,八月十五赴临江楼会聚义堂三江分舵三位舵主,此三人分别是:铁锁横江韩叟,凭栏江断付屏,穿江过海周宝通。
道出原由时,华山派的说法是,华山剑派的一名内门弟子外出做任务时,遇到一女子在林中喊救命,便赶去搭救,不想威胁女子的是三江分舵的人,两方直接打了起来,这名内门弟子将少女救下后便重伤不治身亡了,而那名女子也消失了。而当时有许多路人看见了事情经过,所以王震要来三江分舵讨个说法。
三江分舵的说法是,他们早就发现了此女神踪诡秘,那天他们的弟子暗中监视这个女人与人接头,正要将两人擒拿之时,这名华山弟子前来阻挠,他们也不知道这三人是否一伙的,便直接动手了。而那名与女子接触的男子在最开始动手的时候便已经跑了,没有人看见他的样子。
华山派说我死了个人,你得给我个说法。三江分舵说,你的人坏了我的事,你也得给我一个说法。于是两边便在八月十五约斗于临江楼。却说这王震功夫了得,临江楼上先与三位舵主轮流比试,一一将其打败。又以一敌三同战三人,将他们又一次打败。比试结果出来,三江分舵输了里子也输了面子,赔钱道歉事情才算完。
众人就听得这说书先生将当时场面说的气势宏大,热闹非凡,打斗场面精彩激烈,再看说书人说的是面红耳赤,双手齐挥,左说王震一手开门见山,右说韩叟用船摆头的功夫拦住;又说王震再出震门环,断付屏以倒金钟回敬,将三人打斗描述的绘声绘色。众人听着也是齐声叫好。说完这段,说书先生让小童下去讨赏,王昇听的高兴,特意给了一两银子的赏钱。说书先生与小童喜笑颜颜的走了。又来个唱小曲的,唱了几段小曲,众人边听小曲边吃饭倒也惬意。
下午几人又逛了逛集市,等逛累了,便也往住处走去。路上王昇对赵雪楠说道:“你说这事到底是谁对谁错呢?前几日听说,那个女人似乎也会武功,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哪。可惜宁师兄死了,也没留下什么信息。若是宁师兄活着,今年没准能被那位长老相中,收为真传弟子,真是可惜了。”
赵雪楠道:“每年下山历练死的人还少吗,没准那次咱们就回不来了。这些事自有门中长辈操心,咱们就专心练好武便是了。可惜秦师姐,听说还为这事好一阵伤心,许是功夫也要大有影响。”
王昇道:“啊?跟秦师姐有什么关系?莫非他们俩?”然后双手攥拳相对,大拇指顶着碰了两下。
赵雪楠道:“那倒是没有,听说只是互有好感。我们这边女弟子都传开了,怎么你们男弟子那边竟然不知道。啧啧,还是说人家怕你大嘴巴传出去。你可不要乱说,对秦师姐声誉影响不好。”
王昇道:“晓得、晓得,我跟谁说去,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一说这事我想起来了,这次出来可是答应了唐师哥他们,给他们带些特产回去,不然这任务就被他们抢先了。”
赵雪楠道:“这事是你答应的,我当时可什么都没说。”
王昇道:“怎么又是我答应的,当时你也在场的嘛~。”
两人拌嘴间,几人便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见丘道长已经回来,几人过去问好,丘道长说,事情已经办好了,与道上的朋友打过招呼了,过两天便有几家过不下去的农民将孩子和各村的孤儿送过来,大概有五六人。这两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几人点头应是,便各自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