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年多水,大成国定鼎城今年的初雪格外的早。第一场雪是不能吃的,小孩子都盼着第二场雪赶紧来,好体验那种雪花飘到嘴里的感觉。
四骑身穿棉服的外地人从北门进了定鼎城,四人虽是男子却年龄跨度很大,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在当前,虽已年过期颐却显得精神奕奕;随后跟着的是一名黄面大汉,半白的头发显示出他的年龄亦不小了;身后不远处则是一位弱冠青年,剑眉星目,一表人才,腰上挂着宝剑显得风度翩翩;与青年并排的是一名儒雅中年人,三缕清须随风微动,显得道骨仙风,看年纪不过知命之年,实际也已耳顺之龄。
此四人便是张云飞与东方琴、王震、赵海川一行。
王震问东方琴道:“大师伯,咱们是休息一晚再去,还是直接去?”
东方琴道:“休息一天吧,大家一路也辛苦了,王震你一会送封拜帖给皇帝,便说明日老夫前去拜访。”
王震道:“是,大师伯。”
东方琴又转头对赵海川道:“这里哪家客栈比较好?咱们先住一晚。”
赵海川又问张云飞:“徒弟,哪家客栈比较好啊?”
张云飞想了想道:“恩…我以前来时,听说望京楼酒店建的最好,楼高五层,据说是除了皇城之外最高的建筑。”
东方琴点点头道:“就住那吧。”
其他几人自然没有意见。
安排好了住宿,中午众人又吃了一顿美食之后,王震便去送皇城送拜帖了。
张云飞来到赵海川房中问道:“师父,为什么咱们要送拜帖呢?送了他们就让咱进了?”
赵海川笑道:“其实送不送他们都会让咱们进的。其实这皇城也好,政府也罢,都是对百姓和一些小门派而定的,我以前跟你说过,咱们属于仙门的分支,也就是外门。而皇城实际也是一个大仙门的分支,也属于外门,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
张云飞“哦”了一声,突然觉得上次被捆着见皇帝是不是吃亏了。
晚上,四人又来到了前面的酒楼。望京楼酒店既然叫酒店,那自然是吃饭、睡觉全都有,后院是五层的高楼,用以客人休息,层数越高越贵,前面是一个三层的酒楼,用来提供吃饭。
众人又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鸡鸭鱼肉十几样,东方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对着其他三人说道:“菜里有毒。”
张云飞听了一惊,心道太师伯就是厉害。
王震一皱眉,便要发作。却又被赵海川拦住了。
东方琴道:“看来今天晚上不会平静了,走吧,咱们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
其他三人只是默默的站起来,随着东方琴往外走。有小二忙跑过来道:“几位爷怎么不吃?莫不是嫌小店的菜不合口味?我这就叫后厨再给您换上一桌。”
赵海川道:“没你的事,饭前照付,不要担心。”
小二听了这位爷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东方琴出了门后便漫无目的的满城逛,其他三人也是跟着,路上倒也找了几家小吃店,胡乱吃了些东西。
回到酒楼时已经亥时,东方琴对三人嘱咐了两句便独自进屋休息了。三人对视一眼也各自休息不提。
深夜,张云飞盘起而坐却不是在调息,只是单纯的养精蓄锐,他猜到对方必然会有动作,又怎么敢休息呢。对方自然也知道行动被察觉了,但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先是一只劲弩透过窗户“嘭”的一声扎进了对面的墙里,这只箭好像信号一般,成千上万的弩箭便呼啸着扎进了张云飞的房间。
张云飞本在床上静坐,从第一只箭飞来便已惊觉,抄起长剑便做抵挡。弩箭射了足足一刻钟才算结束。然后便是一阵破窗之声,大量的黑衣人从本就破碎的窗户外闯了进来。张云飞还没与黑衣人交手,隔壁的屋子便有哗啦啦啦的声音,还有一阵阵的惨叫与重物飞出的声音。张云飞知道隔壁是王震与赵海川的房间,看来几人已经动上手了,张云飞也是不甘示弱的冲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还是对方人员素质差,对方虽然人多,但都只是后天修为,对如今的张云飞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张云飞躲在一个墙角处与众人交手,虽然少了腾挪的空间,但是要面对的人也只有一两个,反而好对付。过不多时,东方琴已经来到他的房间,随手胡噜两下,便将那些黑衣人打飞了出去。
见张云飞没事,便道:“呆在这里,我去其他两屋看看。”
说完还没出门,王震与赵海川便已经从外面进来了,原来也打发了刚才那批黑衣人。
这时,小二才姗姗来迟,从走廊的尽头往这边一看,满地的碎木、碎石和倒地的黑衣人还有血迹。小二颤颤巍巍的道:“天啊,这是怎么了。”
张云飞等人这会也没心思解释,王震道:“再安排个房间,这些房间的损失我们会赔给你的。”
小二连连点头称是,知道这几人非是凡人,倒也不敢得罪,只是这些尸体让他犯难。可是如今见几人都是一身的煞气,那年轻少年身上更是一片血染,将想说的话有咽了回去。
倒是王震江湖经验更丰富,对那小二道:“这些尸体你无需管,明日去报官即可,便说是华山王震所为。”
小二听了如蒙大赦,赶忙又引着几日找了个空房住下,心道:这几人还敢这么踏实的住店,也够胆量的了。
其他房间的房客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过能闹这么大动静肯定不是他们这种富商、地方官或是开放的年轻男女可以管的了,只求不闹到自己屋里来便已经烧高香了,更不敢出门观看。
张云飞等几人再次进了新的房间,张云飞心道这些可以踏实休息了吧。然后便入定调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云飞忽然觉得有一阵凉意自脑门前传来,刚要睁开眼睛,便听到“嘭”的一声,再睁眼一看,却是一个瘦小的黑衣人正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身边掉着一根细针,而他的大师伯东方琴站在他面前,正盯着那名黑衣人看。
东方琴刚要问话,却见那人嘴唇一动,然后便是一口脓血吐了出来。东方琴见了脸色微变,却也没再管他,只是对张云飞道:“这人身上只怕还有毒素,这间屋子不能呆了,你与我到我那屋去。”
张云飞点点头,与东方琴来到另一个屋。直到天亮,再没有人袭击过。
张云飞很想问东方琴:“为什么白天不直接进皇城,要这么心惊胆战的度过一夜,不过最终也没有问出来,在他想来,也许是太师伯另有打算。”
早上,几人也没吃没喝,便赶往皇城。现在正是早朝时间,有禁卫把守在城门处,张云飞四人正要过桥,便有人将几人拦住,王震上前一步亮了下一个腰牌,那人接过腰牌仔细辨识了一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几人放行,另有传信卫得了消息先几人一步跑到大殿去通知皇帝。
于是,张云飞又一次的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