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张翰便与张云飞辞行,随着师父王震与众多师兄弟一起,去了南昌州。
张云飞又回到了那种早上修炼,下午打坐的规律生活,一日张云飞正在武场练剑,赵海川笑着走过来说:“他们都下山了,你怎么没去?”
原来,整个内门弟子,几乎都找了各种由头下山往南昌州看热闹去了,而在山上的除了像王昇这样有特殊原因的以外,便没剩几个人了。
张云飞笑道:“我功夫差的太多,若是下山恐丢了华山真传的面子,所以还是不去的好。”
赵海川点点头道:“不错,你入我门下之后因为一些原由,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你能忍耐这份红尘之心,潜心修行,早晚会追上他们的。好好修炼吧,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我。”
说完便又自顾自的走了。
张云飞也没在意,只是按照之前所教的,慢慢体会八方一色剑法的妙用。
过了几天,云流过来找张云飞道:“师弟,最近剑法练得如何?”
张云飞拱手道:“大师兄,我这剑法似乎用出来还是显得生疏,没有那种随风摆动的意境。”
云流道:“正好近几日我无事,便与你交流交流可好?”
张云飞喜出望外道:“那真是太好了,能得大师兄传授,当真感激不尽。”
如此,云流在赵海川的命令下,陪着张云飞对练,又教导张云飞功法心得,如此三月让张云飞对剑法的领悟大涨。
一日练剑之后,云流对张云飞道:“这次与师弟论道却是畅快,将我以前所学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又有了新的领悟。”
张云飞道:“实在是师兄教我太多,我却很惭愧的不能帮助师兄什么。”
云流笑道:“师弟不必自谦,师弟对于剑法的一些想法也对我有很大的帮助。另外,这次习练实际上是师父的意思,但是在我看来有些拔苗助长,别人告诉你的终归是别人的领悟,而你要走的是自己的道,若想更进一步,还是要常去落雁峰感受风的流动。如此,才好放出我宗最强剑技,天南神剑。明日我要下山办些事情,你在山上好好领悟。”
说完,便与张云飞告别离去了。
张云飞听从流云的话,坐回到落雁峰的山崖上,或者坐到玉女峰的大石上,亦或朝阳峰半山腰的大树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然的变化,或是听蝉鸣、鸟兽的叫声。张云飞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在几个山头感悟,似乎除了对八方一色剑的理解不断改变之外,对五神剑中华山剑部分也是在不断感悟,似乎运转起来不再似以前那般勉强、生涩。
十月底的一天,从山下传来大批的脚步声与议论声,仿佛整座华山又活了起来。
张云飞看着缓缓前行的队伍,便知道南昌的事解决了,众多华山弟子又回来了。他便也没了修炼下去的心情,略略收功,便回了自己的住处。果然,没多一会,张翰便来找他,同行的还有蒋双麒、杨峰、王昇、楚龙臣、赵雪楠。
张翰自打进门便是满脸兴奋,蒋双麒、杨峰、楚龙臣、赵雪楠也是各个高兴,就是王昇脸色难看。
张云飞奇怪几人怎么一起来了,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张翰道:“这次我们下山,碰巧在万寿大酒楼遇见了,大家又都是相识,所以便一起云游了些日子,这不回山以后我说要给你讲讲故事,他们便也打算与你说说。”
王昇道:“我本来想找雪楠问问,结果她非要到你这来一起说,我也只好跟来了。”
张翰道:“这次下山可算是大开了眼界,那乔度人与宋七一战真可谓是大饱眼福。”
张云飞疑问道:“之前不是说乔度人与楚天歌大战吗?这宋七又是谁?”
杨峰道:“这宋七乃是聚义堂的总舵主,聚义堂共分108舵,他便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舵主,可以算是咱们华山的副掌门一样。”
张云飞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楚天歌呢?”
张翰道:“楚天歌稍后再说,咱们先从乔度人与宋七大战开始说。”
张翰又清了清嗓子道:“七月十五那天,万寿大酒楼真是人头爆满,门庭若市。你当时没见到那个情形,那是里三层外三层,茫茫人海全是人。我跟师父与几位师兄弟一起,作为华山的代表进了酒店,当时两方对峙的场面我看的可清楚了。”
赵雪楠道:“张师弟就是好命,拜了王震师伯,却是能作为亲传弟子一起进去,我们这些内门弟子可就惨了,只能早早的来,找个对面的酒楼看热闹。”
杨峰道:“你们这都算什么,赵师姐起码还有个座坐,我却是得爬到对面的酒楼的房顶上,那还得跟人抢位置呢。”
王昇急道:“你们就别争论了,张翰赶紧说当时啥场面吧。”
张翰见众人不再说话,便道:“当时在二楼大堂之上,东面坐的是叫花帮的人,西面坐的是聚义堂的人,两边估计都有二、三十号人,我跟师父还有众多的武林大派是坐在北面的,南面则是一些江湖名宿与独行侠。”
“这叫花帮与聚义堂争论半天,我倒又听出了点新鲜事,这最开始承认劫镖的那位舵主在去年七月份的剿匪过程中死了,而这件事又不是楚天歌或宋七指使的,聚义堂这边说是根本没见过这个宝贝,甚至于那个自称南罗分舵的舵主,他们根本不认识。早在两年前,南罗分舵的舵主就已经失踪了。所以对于这件事,宋七表示宝物绝对没有。”
“这乔度人说了‘这人是你们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还赶得这么巧在剿匪过程中就死了,更何况还说这舵主早在两年前就死了,就算他死了,他的属下不认识他吗?他的信物能有假吗?分明是你们不想将这宝物还回来。’”
“这宋七说,反正东西我们也没有,这事我们摊上了,那便按照道上规矩比武论对错,三局两胜。”
“当时我们一听可就美了,总归这武林上的事还是得靠拳头。”
“那边的乔度人也道,比武论对错我们没意见,但是这输赢之后的事得先商定好。宋七便提了个主意,若是叫花帮赢了,便给章家赔偿十万两银子,再庇护章家二十年,若是章家行商绝对不劫镖。乔度人说若是聚义堂赢了,叫花帮拍屁股走人,这事到此为止,丢了东西是他章家倒霉,叫花帮三年内见着聚义堂的人退避三舍。两家协定完,便都拉开场子,到万寿大酒店前的大空场比试,我们也随着一起下去了。”
杨峰道:“后面的事我们也知道了,第一场乃是聚义堂九省枪王林百川对叫花帮传功长老折梅手白天齐。开始那林百川枪出如电,咄咄逼人,将白天齐逼在外面不得近身,我们还道他要赢了呢,却不成想白天齐躲到一个卖水果的小贩后面,将那水果摊打翻,让林百川一时没了目标,借机便欺入了林百川三尺之内,那林百川的枪本就是中距离兵刃,在这三尺之内如何能施展的开,一旦被白天齐的折梅手侵入,便也左右难支,不消片刻便败下阵来。”
赵雪楠接道:“这第二场乃是聚义堂四天王之一的熊王雄厉对叫花帮执法长老打板讨饭彭三响,这雄厉学得一身黑熊功,出手轻则内伤,重则要命,肩膀一靠便是千斤之力,手掌一拍便能将树打折。这彭三响一手竹板打的贼响,还未出手便是一阵啪啪的竹板声响,恼的人心里发慌。雄厉长的九尺身高,膀大腰圆,却不失灵活,兼职对手也是一个近战型的,两人战在一处那叫一个好看。”
蒋双麒见她说了半天也没个重点,便也接口道:“彭三响两手同拿快板,一边以快板代笔行点穴手法,一边又用快板的声音打乱雄厉的判断,经常是左手声响,右手出招让人防不胜防。雄厉则是走着一种叫熊挠痒的步法,靠在彭三响的身边,以肩、背、臀之力进攻。这彭三响的招式虽然诡异,可是打在雄厉身上却如挠痒痒一般,而这雄厉只要靠上一下,彭三响就得栽个跟头,两人斗了二十来个回合,彭三响便被雄厉一个胳膊肘给抡了出去,便也算是输了。”
张翰道:“这最后一场才最了得,乃是乔度人大战宋七。这乔度人江湖绰号石桥度万人,乃是有名的侠义之士,又传承了叫花帮历任帮主的戳地棍法和叫花讨饭功,更是年纪轻轻便入了先天之境,乃是江湖一流的好手。而这宋七号称老好人,乃是聚义堂中最神秘的高手,平日里很少出手,逢人便要给他三分面,而且此人仗义、忠信,光看面相便使人不自觉的产生好感。这乔度人掏出了叫花帮的玉树翡翠青牙杖,乃是叫花帮历任帮主的信物与武器;而宋七则掏出一面三角小旗,旗子底色为红,中间一轮明月,月亮之中印着一个黑色大字‘聚’。两人拉开架势,便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