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到了十二月低,张云飞的身体也调理的七七八八了。这天,华山上飘起了雪花,张云飞在小院里练了一套剑法,让两个伺候了他大半年的杂役弟子终于见到了这位师兄的功夫。张翰戴着顶裘皮帽子,穿着厚厚的棉卦进了小院,对张云飞道:“少爷,身子刚好,还是少动为好。”
张云飞收式站定,笑道:“不妨事,这老也不动了,感觉身子都生锈了一般。”
张翰道:“少爷还是注意点好,到时候缺胳膊少腿了我爷爷得活劈了我。”
张云飞道:“大力,咱们出来多久了?”
张翰道:“已经出来五个年头了,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
张云飞道:“是呀,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今年咱们回家一趟吧。”
张翰道:“好呀少爷,不过这一来一回的,耽误的时间可不少,在家也待不了多久。”
张云飞想了想道:“恩~是这么个事,我有个主意,咱们接个师门任务,去给嵩山拜年,然后再跟长辈说回趟家,这样应该可以多呆个十天半个月的。”
张翰想想道:“还是少爷鬼机灵多,就这么办吧。”
张云飞一个巴掌扇过去道:“有这么跟爷说话的嘛,还鬼机灵?这叫聪明。”
张翰轻松一躲,然后舔着脸笑道:“是,是,是,爷最聪明。”
于是两人跑去外事堂。说来也巧,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的来到外事堂。外事堂有三座大殿一座高塔。
正殿高九米,分两层,殿中摆着一尊神像,神像下写着神的名字---太初。正殿不设任务牌,仅有蒲团若干,经典无数,用于平日再次打坐修行。
左殿最热闹,大殿里外全是弟子,有内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因为左侧大殿主要功能便是领取任务。殿内有七十八面石壁,每个石壁高二米,宽四米,厚50厘米。石壁之上贴满了任务介绍单,单子上有印章,红色印章的只限内门弟子领取,蓝色印章的为外门弟子可以领取。大殿门口处有四张桌子,分别有杂役弟子记录领取的任务与领取人、时间等信息。有选好任务的弟子便会自觉去到那边登记记录。
右侧殿人员略少,却也是川流不息。右侧大殿主要用于兑换奖励,如疗伤丹药、武功秘籍、师长指点都可兑换。兑换的积分则是通过完成的任务积攒,或者交给师门一些奇遇得到的物品、功法获得。
张云飞与张翰对三个殿做了略微的了解后,便一头扎进了左边的大殿之中,像送信这种任务,一般都是外门弟子送就可以了,所以两人也不往红色任务上看,找了半天,两人终于发现了点找任务的规律。每个石壁之上都会有名字,比如写着“杀戮”的,便多是一些需要战斗的任务,写着“打探”的多是一些情报打探工作,写着“护卫”的便是镖局、巡逻等任务,写着“送取”的便是送信、取件等工作,写着“钱粮”的便是去山下农户哪里收租子,写着“杂事”或者“奇事”的都是比较特殊的任务,有的如找孩子这种简单的事情,或者探索狼山魔狼王巢穴这种极难的工作。
张云飞与张翰要找的工作便在这送取里,俩人看着白花花的任务单一个挨一个的贴着,也是无比头疼。俩人正郁闷的找着,这时旁边窜过来一个略小一些的杂役弟子,这名弟子笑着对两人说:“两位内门师兄,不知你们要找什么任务,我对这里还算熟悉,可以帮到两位一些。”
张云飞笑道:“那可太好了,我想找份去嵩山的送信任务。”
那杂役弟子道:“这事容易,不过这帮忙不是白帮的,您得给我任务奖励的十分之一,按钱两换算,这得提前跟您说好了。”
张云飞惊讶道:“这么贵呀,那得多少钱?”
杂役弟子笑道:“像这种送信任务,根据路程长短一般也就一两到十两银子的奖励,十分之一实际也没多少钱。像那种杀戮任务,给的奖励丰厚,我们要的提成便是百分之一。这提成主要是根据任务奖励与难度而定的。”
张云飞问道:“你说你们?那就是说你们是有组织的咯?”
杂役弟子笑道:“一看您便是直入外门的世家子,不知道杂役弟子的难处。杂役弟子没有固定的修炼时间,也没有什么长老教导,多是一些外门弟子教导我们。若想让外门师兄教我们真功夫,那便需要银子沟通了。所以我们这些杂役弟子只能想着法的挣钱啦,可是又不许我们下山做任务,便只能做些粗活换取工资。像有的长得清秀的杂役弟子,被挑选去伺候内门师兄的,便是最有福气的好工作了。”
听了杂役弟子的解释,张云飞总算略微了解了杂役弟子的苦难,便点头道:“好吧,那就你帮我们找吧。”
张翰本来还想拒绝自己找,毕竟他本身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舍不得花那份钱,不过既然少爷已经拍板了,那他便也没再说话。
那名弟子快速的找来两份给嵩山送信的任务,一份是给嵩山书院的秦院士,一份是送给中岳大殿的方相班首。俩个都是二两银子的任务奖励,张云飞与张翰如约的给了那杂役弟子共计四百钱。
拿到任务单,仔细一看俩人又犯了难,这院士和班首是谁?华山也没有类似的称呼呀。突然,张云飞灵光一闪,又叫来刚才那个杂役弟子道:“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下嵩山剑派呢?”
杂役弟子眼中精光一闪道:“自然是可以的,这也是我们的营生之一,像这种江湖门派的信息我们也是有的,不过这消息也分三六九等,若是您只需要介绍下大概,那边100钱便可以,若是详细的问到谁的喜好,武功怎么破解之类的,那便因内容而定了。”
张云飞来了兴致道:“那好呀,你先给我介绍下嵩山剑派,然后我再看看有没有想问的特别问题。”
那杂役弟子笑道:“好的,您二位先接了任务,然后咱们找个地方细说。”
张云飞点点头,毕竟现在这里人多杂乱,不是久留之地。与张翰接了两个任务后,找到在外等待的杂役弟子,几人出的外事堂,找了不远处一个石桌,便各自坐在石桌周围的石凳上。路上,张云飞还看到,有很多这样的或外门、或内门的弟子都在与一名杂役弟子坐在石桌边说着各自的话。
张云飞问那杂役弟子:“你们倒是很有组织啊,看来问问题的不少呀。”
杂役弟子笑道:“这其实是一个问题,但是却是师门规定的免费问题。”
张云飞奇道:“怎么,这种事情还要师门规定吗?不是你们自发组织的吗?”
杂役弟子道:“其实,每一位师兄对于我们这些杂役弟子都会有这样的疑问,所以我们便要为师兄们尽心解答,这是先代掌门为了锻炼弟子们的江湖生存能力而想出的办法,在江湖之上,不止武功好便可横行,消息的掌控与用毒、反毒能力同样重要,若是不能知己知彼很可能落入对方陷阱,若是没有反毒的能力,很可能阴沟翻船。所以,在下山之前,要锻炼每个弟子的信息收集能力,而对于杂役弟子,也同时教给了我们如何在江湖上生存,若是没有长辈的支持,我们这些杂役弟子又怎么能掌握到这么多的江湖信息呢。这也是先代祖师对我们的教诲。”
张云飞感叹道:“先人之望何去修远,我辈恐不及多已。”
然后又道:“那你给我介绍一下嵩山剑派吧。”
杂役弟子道:“是,师兄。首先来说嵩山剑派不像华山剑派这么纯粹,它不仅仅是一个剑派,它是集合了佛、道、儒三家为一身的门派,而其中又以道家为统领,所以被称为嵩山剑派。但是嵩山派本身分为三个门派,分别是中岳大殿、嵩阳书院、嵩岳寺。中岳大殿分殿主、班首、执事,嵩阳书院分院长、院士、先生,嵩岳寺分住持、寺监、东序执事、西序执事。”
张云飞又问道:“那我们找的这个秦院士是在嵩阳书院,方相班首是在中岳大殿是吗?”
杂役弟子道:“是这样的。”
张翰问道:“那你跟我们说说嵩山派的武功吧,这应该也算门派介绍里的吧?”
杂役弟子道:“恩,好的。中岳大殿的主要功法有四仪观星剑法、天中王神剑、将军百战拳、映日拳,嵩阳书院的主要功法有圣德感应经和碑刻掌,嵩岳寺的主要功法为弥生拳、僧徒杖法,定光无量功。”
张翰又问:“那华山派的主要功法有什么?你给我们说说。”
杂役弟子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道:“你们不是内门弟子嘛,怎么还要反过来问我?”
张云飞道:“听听你们的消息跟我们的有什么不同嘛。”
杂役弟子道:“那这也要100钱的哦。”
张云飞道:“没问题。”
杂役弟子道:“华山的武功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分剑法与拳法、杂学三脉。剑脉从华山基础剑法开始又分秋叶剑法与朝阳剑法,秋叶剑法之后是水帘剑法、聚仙剑法,最终到天南神剑,朝阳剑法之后是朝霞剑法、八方一色剑,最后到天峰神剑。拳脉从华山基础拳法开始分紫霞拳、天门拳,紫霞拳后视云台拳、金丝拳,天门拳之后是震山掌、苍松劲,杂学为点睛画龙笔法与缠身棍,反两仪刀剑,天门难争刀法。”
说完这一堆武功名字,杂役弟子说的也是晕头转向,张云飞如今刚刚知道,他以后要学的朝霞剑法之后是八方一色剑法。也怪他自己,半年都卧床不起,没有去向长老师父学习剑法,不然早已经学了这套剑法,哪还用别人告诉他。
想问的问题也问完了,张云飞便打发那名杂役弟子走了。张云飞与张翰各自回到小院,打理了下行装,张云飞又特地找源叶辞了个行,便与张翰一起下山去了。
下到花山镇,张云飞跟张翰提议:“咱不如买两匹马吧?”
张翰道:“少爷,不要了吧,这马很贵的。”
张云飞笑道:“再贵能贵到哪去,走,咱去马行看看。”
张翰随着张云飞来到马行,张云飞问老板:“老板,这最贵的马多少钱?”
老板笑呵呵的道:“爷,您可算来着了,我这有北奥新进的宝马,价格不贵,您来看看呀。”
张云飞道:“哦?我瞅瞅,这马多少钱?”
老板笑道:“不贵,一千三百五十金。”
张云飞一听,吓一跳道:“什么!这么贵,你这店简直就是坑人啊。”
老板无辜道:“爷,是您自己说要最贵的马呀。”
张云飞“呃”了一声,没说话。
张翰接道:“老板,我们就要两匹能代步的马,最便宜的能骑的马多少钱?”
老板笑道:“这最便宜能骑的马少说也得三金一匹,若是两位爷觉得价格合适,我便带两位爷去看马。”
张云飞一琢磨,临出门的时候爹给了一千两的银票,这一金是十两,三金便是三十两,这个价格还可以接受,于是便点头道:“走,咱去看马。”
老板立马又热情三分,带着两人到后面选马,张云飞选了匹夹黑斑白马,张翰选了匹白脸黄马,两人又适应了一会掌握掌握平衡,便一起骑出了花山镇。
对于路况,俩人也不甚熟悉,秉持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原则,俩人慢慢悠悠的便指望东行。出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又加上两人挑马的时候没注意时辰,如今走在路上却是有些饿了。
张云飞拍拍肚子道:“这出门走的急,忘了吃饭了。”
张翰没精打采的道:“可不是,也没带点干粮,咱得饿着肚子走到啥时候呀。”
张云飞道:“忍一忍,再走半个时辰就到港口了,到那咱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