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昶韫在仁王李达垕府邸的内应传来消息,在李达垕府上作客的东宁王二世子感染风寒,重病不起。
此事之后,再无人行刺李昶韫。而在早朝上,群臣的态度也更加暧昧,不再像以前一样完全倾向于李达垕,虽然还是三王同坐的局面,但是李昶韫的压力大减。
近几日,安葬先皇与继位登基的事情又提上了日程。众臣绝口不提前几日的事情,李昶韫也算彻底的了解了政治的残酷,迅速的由一个少年王爷蜕变成冷酷帝王。
直至十五日后,墨紫兰带着东宁王的回信回到宫中,言东宁王有意将九女儿嫁给李昶韫。消息传开,大臣们纷纷倒向李昶韫,而李达垕的唯一仰仗也化为乌有。
朝中局势大定,随即李昶韫便安排先皇下葬。在葬礼上,辅政大臣董洁宣布了先皇遗诏,封九皇子昶韫为新一任皇帝。
择吉日,帝都举行了盛大的继位大典,行即位礼、封禅,随后大赦天下,颁布登基诏书,定年号崇德,接受百官、百姓朝贺,极高宗庙。礼毕,宣布李昶韫时代终于到来。
某天上朝,李达垕坐着奏事,李昶韫以听不清为由让他靠近点说,李达垕无奈起身靠近龙椅说话,当回来时发现椅子被撤了,他也明白李昶韫什么意思,便只好站在朝班上,从而结束了短暂的三王平坐。
若干年后李昶韫找由头幽禁了李粲兴和李达垕,直至两人终老。
本来张云飞想着这次参加皇帝继位也没多大事,可一不小心便卷入了皇位的争夺。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谋划、行动,皇位之事总算尘埃落定。坐在周王李延鎜的府上,将所有的事情如倒豆子般讲给李延鎜说完后,张云飞喝了口茶道:“周王殿下可满意了?”
李延鎜笑笑道:“满意,当然满意啦。”
张云飞道:“既然此间事了,那我就走啦。”
李延鎜笑道:“那怎么行,所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虽然此事是出自你心中的正义之心,但也毕竟是我将你找来的,我又怎么好让你空手回去。”
张云飞摇摇头道:“我只求问心无愧便可,再说我什么也不缺,没什么可要的。”
李延鎜道:“这样东西你肯定缺,而且特别想要。”
张云飞奇道:“是什么?”
李延鎜打了个响指,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拖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李延鎜拿过锦盒,打开盒盖,里面还有一个密封的瓷瓶。李延鎜又小心的打开瓷瓶,里面是一枚青绿色的丹药,瓷瓶刚一打开,便有一股混合着薄荷与咸腥的气味传出。李延鎜只是让张云飞看了一眼丹药,便马上盖上它,然后道:“此丹名为塑身丹,有重塑人内脏的能力。”
张云飞听到这话,像着魔一样愣在那里。好一会,才对着李延鎜深鞠揖躬道:“大恩不言谢,李兄如此对我,今后若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延鎜笑着摆手道:“我说了,以后我们的路还长,交个朋友总不是件坏事。”
张云飞接过锦盒,知道再说什么也都是空话,向李延鎜拱手一礼便告别出去。墨紫兰看的一头雾水,云舒倒是略有所思,见张云飞离去,两人也默默跟随着出了王府。
三人出了王府,墨紫兰忍不住问道:“师兄怎么这么着急?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张云飞现在的心情是格外的好,笑着说道:“我有一个兄弟,在几年前因为我受了无法治愈的伤,使得无法再习武。我曾经拜托周王殿下若有消息便告诉我,之前他告诉我英雄会的冠军奖励是升仙丹,可医人白骨。可惜我终究没有打过苏阳,没有得到这粒丹药。本来我以为没有希望了,却没想到周王殿下亲自派人找到了这枚塑身丹,有此丹药在,我好朋友的身体便能治好了。”
墨紫兰道:“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你的朋友吗?”
张云飞点点头道:“没错,我记得他之前跟我说过,他要下山回家,想来他现在已在家中。我与他从小相识,他家离我家很近,定鼎城离我家骑快马也就一日路程,若你们愿意,可到我家做客。”
墨紫兰笑道:“那太好了,正好看看师兄的家。”
云舒也道:“那就打扰师叔了。”
由于张云飞心急,所以也没再休息,三人骑快马一路飞驰。到了东珠城已是黄昏,张云飞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进城,多年不回家,他也怕张翰家搬家,若是在村里没有找到他家,再耽搁了入城时间,被关在城外那就尴尬了,而且这丹药也跑不了,不差这一天功夫交给张翰。
张云飞进得城来,由于已是黄昏,街道上的行人不算太多,三匹马倒也可以小跑着前进。不多时三人来到张府,有家丁见张云飞三人骑着高头大马,腰跨宝剑前来,知是江湖人士,便主动上前问道:“不知三位少侠怎么称呼,可与我家老爷有约?”
张云飞大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快去通知张文斌,就说他大儿子回来了。”
那家丁一听,赶忙往后院跑去。不一会,张文斌便带着一个十来岁小男孩和一众家人出来,张云飞忙走过去道:“爹!”
张文斌先是在张云飞脑袋了拍了下,生气道:“反了你了,敢直呼自己爹的名字了。”
张云飞哈哈一笑,浑不在意。
旁边那十来岁小男孩也跑过来叫道:“大哥!”
张云飞仔细看着小孩,愣是半天没想起是谁。
旁边的张文斌看不下去道:“这是你三弟,云兆。”
张云飞这才恍然,道:“三弟都长这么大了,我是真没认出来。”
一家人寒暄了好一阵后,张云飞才将墨紫兰与云舒介绍给张文斌,张文斌一听这女孩不是儿媳妇,便没了聊下去的兴致,带着众人回到屋中就坐。
张文斌问道:“儿子你可算回来了,没想到上次只是让你运个粮,就发生这么多事来,这一晃又是五年,你也成长为这大成国响当当的人物了。你的翅膀硬了,咱家怕是盛不下你了。说说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张云飞道:“父亲说的哪里话?就算儿子走的再远,这里也是我的家。这次我回来是来找张翰的,他先我一步回了家。”
张文斌奇道:“他不是一直与你在华山吗?怎么他先回来了吗?倒是没听说啊。我去问问小张。”随口对一个下人道:“去把张总管找来。”
不一会,张憨从外面跑了进来,问道:“老爷,找我什么事?”
年近四十的张憨保养的很好,面色红润,腿脚灵便,远不像一个种地的农民。
张文斌道:“大少爷说张翰提前下山回来了,是吗?”
张憨道:“没有啊,若是他回来了,不到府上报道,也得回家说一声。可是家里除了老父亲与我那小儿子,便没有人在了。”
张文斌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在旁边候着吧。”
转头又对张云飞道:“小张说大力没回来,我想应该错不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耽搁了?”
张云飞道:“不应该啊,大力比我早一个月下山,就算步行也应该早到家了。”
张憨道:“怎么了?大少爷,我儿子怎么了?”
张文斌道:“大力比云飞早一个月下山,却到现在还没回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耽误了,我这就派人去问问华山到问鼎城的掌柜,看看他们有什么消息没。”
张云飞想了想道:“也只好如此了,若他回来,告诉他我找到治好他伤病的药了,到时候家里派人来华山找我。”
张文斌道:“好吧,你们奔波一天也累了,先休息吧,什么时候走?”
张云飞想了想道:“这次出来是应了个朋友的邀请,事情已经办完了,可以在家待几天。”
张文斌点点头道:“正好我也派人打探一下张翰的消息,你带着师弟师妹多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