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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海贼王

大海盗,陈祖义的驻点。

“禀告大王,郑和已经接受我们的投诚了!”陈祖义派去向郑和传话的使者回来立刻禀报道。

“嗯,你再过去,三日之后,港口我帅全军投诚”陈祖义吩咐了使者,再回头向右侧自己的专属军师道,“,你看我准备一船南海珍珠,一船珊瑚,一船象牙,外加两百万两白银,做投诚礼物如何?”

“大王,难道你真的想投诚?”军师一愣,不解道:“记得大王前几日还说明朝的船队虽众,但操船者初涉远洋,大多为河塘之师;明朝的船虽大,但行动迟缓,且不熟地形;明朝的水师虽强,但多年未战,骄兵,且以马步兵为主。见宝船不抢,非大王所为,欲诈降,待明军松懈,一击夺之?”

“哈哈,王文远啊王文远,前几日是前几日,今日是今日,要知道我们精锐的四十八水鬼一上船就被发现,何况那只是一只队尾的货船,本王还想多活几日呢!”陈祖义大笑道。

“文远一命本就是大王所救,大王无论做什么,文远都会肝脑涂地,誓死追随大王。”军师赶忙作了一揖,“只是如果大王若自知不敌郑和,为何不帅众远遁,待大明船队离去,卷土重来也未尝不可,何必要再费财物投诚呢?”

“文远,你说的对,但是你以为郑和这次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吗?”陈祖义玩味的笑道,“他这是第一次,接着他还会来,最起码他还会来七次,且规模一次比一次大!”陈祖义笑的有一丝得意,仿佛是他自己下七次西洋似的。

王文远十分不解,疑惑道:“大王,这未来之事……”

不待王文远说完,陈祖义便摆摆手:“这件事就这么办吧!”

既然自己的王已经拿定主意,早就坚定要卖命给陈祖义的王文远自不必多说,只是心头有些担心,投诚会不会出些意外。

……

“启禀郑公公,陈祖义来使求见!”

“哦?这么快便去而复返,想来,陈祖义也在附近啊,让他进来!”郑和微微笑道。

这时陈祖义的使者进来,拱手道:“郑大人,我王命我传话,三日之后,我王将帅全军与港口举行归降仪式,备南海珍珠一船,珊瑚一船,象牙一船,白银两百万两献于天朝!”

“嘶……”

郑和也不免有些意外,难不成陈祖义是真要投诚,还是说其中有诈,一时被这一出也弄得莫名其妙。如果陈祖义真拿得出这些,这几乎是陈祖义大半的身家了,他到底要干嘛?若非有诈,他远遁便是,为何要拿出大半身家投诚?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这时当着来使的面,郑和平复了下情绪,微笑道:“陈酋长大义,三日之后,本官携天子剑,于港口受降!使者先于偏厅用茶,一会我着人与使者同返,共商事宜。”

使者退出之后,郑和问了问身边的千户:“新武,你看陈祖义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千户刘新武拱手道:“大人,末将不知,只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嗯,问你一个武人定是一问三不知,去着施进卿,对了,还有让徐华手下那个蒋家印过来!听听他们的看法!”

过不多时,蒋家印得令来到了郑和处,见施进卿正在进言。

“大人,陈祖义为祸南洋,甚是豪横,凡有客商船只,定要劫掠,若不除之,恐南洋民不聊生,陈祖义此次投诚,草民得到密保,可以人头担保,陈祖义必是诈降。”施进卿激动道。陈祖义不除,若是他被揭发告密,全家都性命不保,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说服郑和干掉陈祖义。况且陈祖义这个海盗头子真的是死有余辜!

郑和见到蒋家印进来,微笑着说了句“坐”

蒋家印拱手:“谢大人!”便入座。

郑和看下蒋家印:“蒋兄弟,陈祖义欲携聚财来降,不知家印兄弟有何见解!”

因为蒋家印也是和自己同样想法的人,不管真降还是诈降,都必须除掉陈祖义,这是陈祖义献聚财,郑和倒是想看看蒋家印的想法。

“启禀大人,在小子看来,陈祖义此举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以巨财蒙蔽我大明,已达成其诈降目的。还有一个便是前几日陈祖义先锋水鬼无功而返,大明军队对其有所震慑,自知不敌,所以真降。”蒋家印想了想便说道,因为他也搞不懂,历史的细节他并不知,只能打打太极先。

“这位蒋兄,你这说了不就等于是没说,不论是其真降还是诈降,陈祖义不除,南洋永无宁日。”施进卿毫不客气道。确实蒋家印说的这些话等于没说,现在不是要分析,而是要拿定主意,干不干陈祖义。

“想必这位便是施兄吧,小子也是这个意思,不管陈祖义是摄于我大明武力还是要真降,单偷袭我大明粮船一事,便必须要陈贼给出一个交代。”蒋家印见施进卿那么激动,便不好得罪,毕竟现在自己还只是个喽喽,他不想得罪任何人。

施进卿听蒋家印这么一说,怒气渐消。

这时候郑和又问道:“若是陈祖义自知武力不敌,为何不远遁,却要投诚呢?”

这个问题施进卿和蒋家印一时之间就答不上来了。

但是蒋家印见郑和一直看着自己,也不好不说话,便道:“大人,想必陈祖义心知远遁非长久之计,若是想继续在南洋横行,必先得不得罪我大明,除了我大明能对其有所牵制,在南洋海域可以说陈祖义已无对手。只要不与我大明交恶,陈祖义自可以在南洋永远做个海盗之王!”

“既是如此,张兄弟觉得陈祖义是否除之为好?”郑和显然没有放过蒋家印的意思,希望他一直说下去。

“大人,我大明乃天朝上国,断不可与海盗有牵扯,若是此番陈祖义是以巨财做买路钱,那必除之以绝后患,若是陈祖义投诚,不再行海盗之事,替我天朝巡洋南海,倒是可放其一条生路。”蒋家印只能硬着头皮说。

“本官奉旨出海,扬我国威,但并非要殖民南洋,我朝也不缺陈祖义这一条走狗!”郑和如是道。作为天朝上国,确实对收编一直海盗军队殖民蛮荒之地毫无兴趣,哪里都没有我神州繁华!

施进卿听郑和这么一说,心下认为郑和必定是下定决心要干掉陈祖义了,大喜道:“大人英明!”

“蒋家印,本官现命你为大明使者,与陈祖义来使同返,共商三日之后受降仪式诸项事宜”

蒋家印脑袋一怔,什么鬼,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啊。陈祖义杀人不眨眼,自己又力主歼灭。要是传到陈祖义耳朵里,一旦有谈崩的意外,陈祖义这种人杀来使的事情他绝对做的出来。

但是时下郑和并不是商量语气,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看样子郑和也是要歼灭陈祖义的。派自己一个新人去担任使者这种大事,不知是他看得起自己还是说自己是个随时可以牺牲且不心疼的棋子!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起身单膝跪下拱手拜倒“草民领命!”

郑和听了微微一笑,自然听得出蒋家印话中意思,说是南洋蛮荒小子,这心中丘壑都赶得上金陵城的老狐狸了。于是颇有深意的看着蒋家印:“既领使者之职,就是官身,此事办好,本官许你百户之位!”

“谢大人!”其实蒋家印并么有想到这个弯弯绕绕,本来就是草民,并不是来讨官职,既然郑和许官了,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蒋家印带着忐忑的复杂心情随陈祖义的使者队伍前往陈祖义的驻地!

骑马约莫两个时辰便到达了这个海贼王的驻地。陈祖义竟然扎营这么近,又是在陆上,若是明军想擒获他,无疑是将自己陷入险境。而且陈祖义甚至就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难道是真的要降?这跟史书不符啊!包括先锋水鬼试探性的夜袭,史书对真个陈祖义也只是寥寥几笔,试探夜袭也并未记载。难不成......

不是自己的到来影响了历史就是历史本身就不是史书所记载的那样!思及至此,蒋家印不禁一阵发寒。

第一时间,蒋家印便来到了陈祖义的大帐。陈祖义热情邀请蒋家印落座,还着人给蒋家印泡了一碗上好的龙井!这龙井茶不似大明士子间那种研磨饮法,而是如现代炒茶之后,清水泡开。虽然这种方法在明朝已经有人使用,但是并不普及,却不知这陈祖义在这蛮荒之地竟也会这般饮法。

“想不到陈船长也喜这般饮法!好茶当是如此饮法!”蒋家印饮了一口,便觉口齿生津,自己上辈子也没喝过这么好的茶水,不免赞叹道。

“哈哈,蒋大人有所不知,某家自是过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哪有闲暇做研茶之道。便炒制清茶,海上航行更易携带。”陈祖义不以为意道。心下暗嘲,老子这水还多一沸,土包子。

“海上航行,果蔬储备难,多喝些茶,船员也少疾。”蒋家印随口恭维道,他心里已经决定关于受降之事,陈祖义不开口,他便绝不开口!

“哦?蒋大人是哪里人啊?”

“本官本南洋一渔夫,幸得郑公船队相救,知遇在下,谋得此使者一职!”蒋家印拱手道。

“南洋?呵呵,蒋大人不知为何对某家隐瞒,南洋不产茶,就算是神州腹地的士子,久在内陆,估计也没几人知道船员饮茶防疾之事吧!”陈祖义面色一冷!

蒋家印心下一惊,大航海时代尚未开启,确实饮茶对航海的这点小贡献,世人都不知,但是陈祖义一个海盗又怎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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